《末世之王》季无夜

81、chapter 81

　　西泽尔带着默子安去的地方，其实默子安隐约也有所猜到。但是，当看到那么多人的时候，默子安还是有些吃惊了，因为默子安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西泽尔之外的人了。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西泽尔在负责，连一个侍女都没有。
　　其实默子安也不是不能一个人弄，但是被西泽尔照顾得好了。他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懒得动，懒得想。
　　此时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默子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西泽尔看出了默子安的局促不安，他伸手握住了默子安的手。
　　西泽尔身上传来的温暖让默子安缓过神来，他看着人群，对西泽尔露出一个微笑。
　　“今天是丰收之节。”西泽尔淡淡的说道。
　　“嗯。”默子安看了看四周，虽然说他以前到过很多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对于默子安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他跟着西泽尔走。街边的小食，西泽尔会挑一些他觉得好吃的给默子安吃，默子安吃着，也觉得味道不错。
　　“我原以为你不会打算放我出来了。”默子安突然说道。
　　西泽尔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倒了一杯金黄的酒给默子安，说：“这是小麦酒。你喝喝看，是不是和你记忆里面的啤酒一样。”
　　默子安有些疑惑的看着西泽尔，他这才想起来，以前他曾经和西泽尔说过，他的世界里面有个叫啤酒的的东西，十分的好喝。当然啤酒这样的东西默子安重来不觉得有多好喝，他仅仅只是想欺负一下西泽尔而已，因为西泽尔对这个让默子安觉得完全陌生的世界太过于了解了。然后拿起了杯子喝了一下口，有些苦苦涩涩的感觉，虽然说不算是啤酒的味道，但是也十分贴近了。
　　“西泽尔……”
　　西泽尔看着默子安。“嗯？”
　　默子安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事……真的和记忆中的一样。”
　　西泽尔唇角微微勾起，紫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像是天边最璀璨的星河。
　　默子安默默的喝着酒，没有再去看。
　　有些人就像是罂粟花一样，明明知道带着剧毒，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到最后，体无完肤。
　　西泽尔的宠溺，西泽尔的笑容。西泽尔的温度。
　　一切都现实无比。默子安觉得踏实，却不觉得安心。因为太过的真实。
　　真实到，让默子安忘记，西泽尔并不属于他。
　　记忆里面的西泽尔，带着笑容，却没有温暖的味道。他永远是淡淡的，冷冷的。不带着一丝的牵连。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消失。
　　默子安曾经可以的忽视过，但是，现在他却无比的清晰的意识到。西泽尔从来没有属于过任何人。
　　他带着回忆离开这里，再带着回忆来到这个世界。
　　时光的变迁。空白的年月。原来的温情，现在的冰凉。他握住杯子。但是却渐渐握成了一个拳。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淡化。人群，街道，灯光，欢笑声。化为点点的星辰散落一地。但是他侧过头，西泽尔还在他的身边，他一双紫色的眼睛，很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化，抿着唇，没有说话。
　　“为什么呢？”西泽尔的语气淡淡的，“为什么呢？”
　　默子安不知道西泽尔问的，是为什么他要记起一切。还是问为什么他会失败。
　　默子安无法控制自己口中的话语，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因为这是一个记忆的碎片。一个被编制的出来虚假的记忆。
　　记忆里面，他和西泽尔是情人。
　　记忆里面，他和西泽尔彼此相爱。如果可以，他们会相依相守。
　　默子安不是维斯特安，不是帝王。
　　西泽尔仅仅只是西泽尔，不是其他。
　　默子安不知道这个记忆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西泽尔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困到这里。
　　相由心生。也许，这是默子安潜意思里面最期待的事情。
　　他也知道了，自己最想的是什么。
　　“西泽尔。我想，我应该回去了。一味的逃避，一味的躲开，自我良好的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们考虑。”
　　“对不起。我自私冷漠的看着你们，却从来没有想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我躲起来，怕被你们逼问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不惜欺骗。”默子安看着西泽尔，带着微笑，“我一直用着为你们着想来告诉自己，我做的没有错。错的是你什么，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西泽尔看着默子安，却又好像没有再看着默子安。许久，他伸出手，将默子安揽入怀中。
　　他的身体不再温暖。渐渐的消散。
　　也许呆在虚假的记忆力，或者会更好，至少，西泽尔愿意花时间陪着他，在西泽尔漫长的生命里面，他的短短百年，不过是眨眼之间。
　　对于西泽尔来说，这也许是他给他的一种施舍。
　　又也许，制造这个虚假记忆的人，不是西泽尔，而是其他人。
　　可是……
　　为什么到最后西泽尔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迷茫而悲伤。
　　一种从来不属于西泽尔的表情。
　　为什么呢？默子安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