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王》季无夜

37、chapter 37

　　默子安无法说出必要的时候牺牲别人，取得成功。这样的胜利，就算是最小的代价，也是无法让人觉得取得了成功的喜悦。
　　夜里，默子安再一次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面，遍地的鲜血，失败的人族们的残肢，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最兴奋的笑容，他们骄傲着自己的胜利。
　　篝火燃起了天边一片的火红，将耀眼的星辰掩盖，映衬着那一边的漆黑无测。那个晚上，是人类第一次的具有转折性的胜利。
　　同时，那是维斯特安带领的第一次胜利，所有人都在欢腾庆祝，但是唯独这个孤傲的少年将军，没有参与。
　　维斯特安站勒紧了缰绳，他停止了背板，却满目的萧然。
　　西泽尔站在马边，抬头，看着他的身影，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叫，微微带着粘稠感。那些，是他们士兵的鲜血。
　　“西泽尔，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胜利了，我却无法觉得高兴。”维斯特安的声音冰凉。“我期待胜利，但是却无法欣喜。”
　　西泽尔沉默，他紫色的眼睛一如往常的沉静，他道：“因为你难以跨越死亡。”
　　这么一句话，维斯特安笑了出来，却带着难过，他微微自嘲道：“是，因为我难以跨越死亡。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但是，心理面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些牺牲是必须的，是一定要有的，就像永远无法消除误差，只能减小一样。”
　　猛然之间，西泽尔拉着维斯特安的脚，将他从马上拉下，维斯特安也丝毫没有反抗的相反，任由着自己堕落，最后落入了西泽尔的怀抱。
　　“我告诉我自己，我已经做到极限了，甚至是很冷静的看待这些代价……”维斯特安带着哭腔说道。
　　西泽尔不能安慰什么，只是无声的抱紧了他，维斯特安的眼泪，是为了他心底逐渐生成的残酷，看多了死亡以后，对生命的漠然，但是此刻，他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变化，将过去珍重生命彻底的放在了心底。将那个难以接受死亡的自己，抛在了时光的洪流了。
　　每一个人都要成长，然而成长的代价，有些是爱情，有些是仇恨，有些是则是死亡。人在一步一步中，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当他猛然发现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回以前的自己。
　　维斯特安将自己心底的柔软葬在了心底。那时候的维斯特安看不清西泽尔的神色，只是觉得，西泽尔的怀抱很温暖。
　　甚至让他觉得，那个时候，自己不下定决心，也是可以的。只要有他在身边，所有的风雨都不是问题。
　　无法对生命的漠视，无法接受胜利的代价，曾经的他，和贝文一样，也曾挣扎过，但是，确实越陷越深。默子安无法给贝文什么安慰的话语。
　　因为这些都是脆弱的，无力的，将来的路，会给贝文一个最合理的解释，默子安只能这样想到。
　　贝文离开之后，凯蒂便来了，正巧的是修伊斯刚刚为默子安的饭食而出去了，大概凯蒂就是看准了这个时间段才来的。
　　看上去，凯蒂最近几天应该是过得还不错，至少来说，她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或者躲着默子安怀着有愧疚感，她不像贝文，在选择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必须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如果事情再严重一些，她甚至是要担负起了两条同学的人命，但此刻，仅仅是废了一跳手臂而已，这样事情当然不会让凯蒂有多久的愧疚感。
　　凯蒂坐在椅子上，出了柜子里面的水果刀和苹果，道：“修伊斯给我的时间仅仅只是削一个苹果的时间而已。他对你真好。”
　　默子安笑了笑，道：“感觉的到。”
　　凯蒂刀子一横，开始细致的削起苹果来了，她说：“但是这样的好，未免太有占有欲感了吧。大概你是不知道，无论学生还是老师，一概都被他挡了回去，因为是拉斐尔殿下的孩子，所以，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修养期间。”
　　凯蒂的手顿了顿，继而面无表情的说道：“默。我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道歉的，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
　　默子安笑了笑，看着凯蒂，道：“这件事情，仅仅只能是怪我太无能，不能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凯蒂你。”
　　听到这样一句话，凯蒂愣了愣，笑了出来，“很难看得出你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一次真的不能说你不够强大，毕竟只是新生，什么都不会，能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如果凯勒殿下早点到，那么你大概现在就没事了。”
　　“凯勒殿下？”默子安有些奇怪，虽然说最后的印象是一个躲在远处的人影，但是，是不是拉斐尔他不知道。
　　“是啊，拉斐尔殿下。你大概是不知道吧。凯勒，不，凯勒殿下为了能找到一只好的坐骑，所以一路寻找过深林。最后没想到会碰到乌鹫，说来，凯勒殿下也很厉害。竟然只用苍龙就将乌鹫打到动弹不得。毕竟是维斯特安陛下的真身，实力强悍，拉斐尔殿下赶到的时候，乌鹫已经无力动弹了。”凯蒂笑着说道，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敬仰，“虽然说凯勒殿下长相秀气，但是打架的时候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