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上的温柔》林陈

7、第七章

　　第二天，中国西部国际服装服饰博览会如约在C市举行，展览区设置在新会展中心，会场共设六大展区，包括国际著名高端品牌服装服饰展区，中国民族服装服饰展区，创意设计展区，国内品牌服装服饰展区，纺织机械展区等。同心实业作为纺织布艺参展商受邀参展，代表人是柯夫人，而另一方柯劭作为民族服装服饰参展商亦受邀参展，这是靖雅设计的一系列产品首次面世，如果在展览会上广告效益做得好，当场就可以拿到海外贸易商的大单。
　　柯劭靠在椅背上转着手机，再一次确认道：“展览的衣服没问题吧？”
　　靖雅掩住内心的激动，回道：“Boss你放心，今天参展的衣服全是我纯手工制作，各个环节也由我亲自把关，质量绝对没问题。”
　　柯劭点了点头，又问副驾驶上的张兮：“我们的展区已经布置好了吗？我列出的新闻媒体以及各个贸易商、代理商、经销商的名单，都一一联系好了？”
　　张兮点头：“是的柯总，一切已准备就绪。”
　　靖雅小小讶异了一番，“难不成订单是早就谈妥了的？”
　　柯劭勾唇笑道：“你说呢？若不是胸有成竹，我会把股权作为赌注？”
　　“那Boss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诀窍，让我也学着点。”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做好你设计这一块就Ok了。”柯劭的成功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诀窍，不过是砸钱陪着各位财神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罢了。说到这他不得不感概一句，没有女人在身边管着，确实自由，爱疯到几点回家或者彻夜不归都没人管。只是宿醉难受时就特别希望祝理陪在身边，可她远在英国，醉了生病了只有打电话给助理张兮让她过来照顾。可现在祝理回来了，一想到她脸上是掩不住的柔情，拨打她的电话过去，她小半天才接起。
　　柯劭不希望他们情人间的绵绵细语被下属听见，用法语说道：“Chéri, quel genre que faites-vous？（亲爱的，你在做什么呢？）”
　　“阿劭，你是不是又把我的护照藏起来了，我怎么找不到呢。”间或还能听到祝理翻箱倒柜的声音。
　　柯劭笑道：“Dans moi ton passeport.（你的护照在我这里）。”
　　祝理不住叹气，无语道：“柯先生，我昨晚已经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要备赛莫斯科国际芭蕾舞比赛，我必须马上赶回伦敦。”
　　“Je ne suis pas d’accord。Je ne semble hier soir, tu Me l’audace de si tt...（我不同意。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你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身旁突然传来靖雅扑哧的笑声，柯劭的话被打断，靖雅挥着手笑道：“Boss你不用管我，你请继续说。”
　　柯劭将手机拿远一点，问道：“你懂法语？可你的简历上没写这点。”
　　靖雅掩嘴笑道：“只略微懂一些日常用语，并不精通，所以就没写明。”
　　“那俄语...你是东北人，那个肯定也能听懂，日语懂吗？”
　　“这个真心不会。”
　　柯劭又问张兮。张兮摇头道：“我只懂英语。”
　　“Ok。”柯劭向来狡兔三窟，重新将手机拿到耳边用粤语对话，他敢保证这个他们绝对听不懂：“我哋结婚七年，可真系度一起嘅时间唔超过三个月，呢世上冇咁离谱嘅夫妻模式（我们结婚七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得离谱，这世上没有这样离谱的夫妻模式。）”
　　“对此我表示抱歉，可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你爱我，请理解我。”
　　“我要系唔爱你能纵容你到咁地步？我系因为芭蕾舞而爱上你，可如今我恨透了夺攞你全部注意力嘅芭蕾舞（我要是不爱你能纵容你到如此地步？我是因为芭蕾舞而爱上你，可如今我恨透了夺取你全部注意力的芭蕾舞。）”
　　靖雅发短信给前座的张兮：“他说着这是哪国鸟语？我听着怎么像是粤语。”
　　张兮回道：“是不怎么像日语，不过我完全不懂粤语，你能听懂柯总在说什么吗？”
　　靖雅回道：“我以为你丫就是一机器人，原来也好八卦，不过我只听得粤语说的那句，我顶你个肺。”
　　张兮从后视镜里看到靖雅笑的欢畅，翻了个白眼，努力想听懂柯劭在说些什么，可怎么听都是徒劳。
　　“好了，宝贝儿，我唔想和你拗，梳妆台上有一张银行卡，密码系你生日，你出去逛行街，咱们家里空荡荡，你睇需要添置些乜。Bye bye！”
　　柯劭一挂电话，靖雅就问道：“Boss，我很好奇你究竟懂几国语言？”
　　柯劭掰着手指算：“英语，法语，俄语，德语，日语，国语，粤语，还有C市方言。问这个做什么？”
　　靖雅鼓掌笑道：“Boss就是Boss，果真非同凡响，我有一朋友他懂英语，法语，德语还有粤语，我原本以为他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
　　柯劭叹了口气道：“都是被逼的，你以为我真心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语言。”当年他为了追到祝理，可没少下功夫，为她暗暗学习粤语，还追着去看她的每一次演出，为了能在演出当地制造惊喜，在演出前三个月里他就苦学那国语言，几年下来不知不觉居然精通好几门外语，若不是柯父身死回国，他指不定就学会了八门十门外语。
　　靖雅向来八卦又自来熟，追问道：“Boss你有女朋友怎么从来没公开过，是新谈的吗？不然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打肉麻电话？”
　　柯劭靠在椅背环胸笑道：“我在员工面前当然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我在去英国留学前可谓是五毒俱全，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靖雅对惊讶回头的张兮对视一眼，笑道：“可真看不出来。”
　　“是看不出来，这些年我陌生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我在这里告诫你们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话对极了。我当年每天醉生梦死，直到23岁那年，遇见了她，就是你们昨天看见的那位，我追她那会儿，什么招数都用尽了，可人家油盐不进，我朋友都笑我说情场浪子触礁了，一路走来也快十年了，我仍旧拿她没辙，除了报应一说我还真没想出别的理由。”
　　司机小李笑着插嘴：“既然此路不通，柯总就没想过换一条路走？”
　　柯劭笑道：“我朋友都这么劝我，可我这人倔，认死理。以前追她那会儿处处碰壁，也想过放弃，可我不甘心。小李，这男人追女人是有秘诀的，有三句箴言你要不要听。”
　　小李跃跃欲试道：“柯总您快说说，好让我早日脱光不是。”
　　“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这话放哪行哪业都有用。我在她那是被打了左脸主动伸右脸过去，你要是有这气度就没有拿不下的女人。”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个上市集团的总经理居然有这样无赖的一面。
　　靖雅犹豫道：“上周我和张兮参加一个饭局，席上刘鑫刘总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大骂你，说你为了得到他的单子居然让他后院起火，张兮还据理力争说肯定是他误会了，在这我想问一句，这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老刘有情妇这在业界是秘而不宣的事，而老刘媳妇儿是河东狮这事那就更是众所皆知。最近刘二太太不是给他生了儿子嘛，我有次去红星美凯龙视察市场的途中，就看见那刘大太太骑在二太太身上拳打脚踢，我就背地里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怂恿那二太太吹枕边风让老刘和大太太离婚；二是找私家侦探跟踪大太太，拍下她和情夫开房的证据。就前天，老刘特地打电话感谢我，说已经递交了离婚手续，一旦办理下来就和二太太再婚。”
　　靖雅不知道柯劭是私生子一事，笑道：“Boss你可真不厚道，小三人人喊打，你居然帮她。”
　　张兮赶紧插话：“柯总您怎么知道大太太外面有人这事呢？”
　　柯劭并未因靖雅的话而生气，笑道：“那刘太太明面上看起来是个悍妇，私底下其实是个□□，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第一次和她打交道时握手，她居然偷偷抠我手心。”
　　靖雅笑的依依哦哦：“难怪不得她那么恨你，是因为你没从她？”
　　柯劭哈哈笑道：“你可别把我当圣人，我爱人远在伦敦，平日里我是不会拒绝对我有好感的女人的，可刘太太，哎，说实话，模样还行，就是那体型我接受不了。我当时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减掉10kg后再来找我’，她就发飙了。”
　　靖雅一想那彪悍的刘太太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Boss你今日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你居然是419的高手，难怪不得有人怀疑我和张兮是潜规则上位的。”
　　柯劭以手掩唇嘘了一声：“低调低调。我这人虽然不怎么规矩，却也是有原则的，公司里的女职员我是绝不会动的，这点你放心。”
　　“我可没担心这点，瞧你那冰美人昨天看我的眼神，我要是真和你有点什么，我怕她会冻死我。”说着还配合般的拍了拍心口做出一番受了惊吓的表情。
　　柯劭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东北女孩豪放，可C市女孩就比较内敛，你瞧瞧张兮的脸红的，可别让她怕了我才是，不然以后怎么展开工作。”
　　柯劭、靖雅、小李都笑起来，张兮面色绯红道：“没没没关系，你们谈你们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