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都睺住终身嘅美丽》我是薛少

2、第二章

　　李言川正按下电梯键，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真的是你啊？太巧了。”乐柏林自得其乐，李言川转头看她，不怎么热情。乐柏林还以为李言川可以像她一样老友相见，分外热情呢，事实是李言川远比她想的要小气得多。
　　半天，李言川不温不火地说：“是你啊。”
　　乐柏林多惹不起的一个人，这太让她没面子了。她不甘示弱地说：“当我叫错了人。”她扭头就准备走。她还是像一只好斗咋呼呼的禽类动物，这次穿上了干练的职业套装。
　　李言川轻轻笑了一下，乐柏林察觉到了，她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说：“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表该还给我了吧？”
　　“什么表？”
　　乐柏林话出口自己先一怔，急着说：“你说手表？手表真的不见了吗，我没拿啊，我……”
　　李言川抢先说：“可是怎么会少了一块？”口气普普通通，眼睛却咄咄逼人，乐柏林脸红了，她确实明明白白对他说过要偷他的表，难怪李言川对她态度那么冷淡，她容不得受冤枉，她辩白道：“你相不相信我，我不会干这种事的，我只是说说，我根本不会拿人家东西的。”
　　李言川盯着她，慢吞吞说：“我知道。”
　　“对了，我给你留了小纸条，我写了我不会拿你的表，你有没有看到？”
　　李言川睁大眼睛不说话，他在装傻。
　　乐柏林灵机一动，说：“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带其他女人回家？”
　　李言川难以理解地皱了下眉，乐柏林猜想，说：“一定有人看到我留在表柜的纸条了，就偷走了你的表，不然你怎么没有见到那张纸条。”她后悔当初的小矫情，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有这个可能。”
　　“就是这样的，我不会偷东西的，你最好查一下在我之后到你家的人，或者朋友，每个人都有嫌疑的。”
　　她离开他那里后，他搬回卧室，有天早上他换衣服，突然想起她的话，他猛地打开装表的橱柜，里面没有任何变化，他竟生出一些失望。直到半年后的某天，他发现衣橱的夹层里掉有一张便利贴，原来她一共留了两张纸条，他忽的心中欣喜。
　　他赶紧拿起来看，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字如其人，她的字很清秀，她却不好好写，越写越歪，越写越丑：本想偷走一块手表作为留念，发现都是瑞士产，甚不合我心意，兴趣全无！
　　他当时想，她真是……
　　“反正不会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瑞士表。”
　　乐柏林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看到李言川在笑，她顿时明白李言川是在骗她，她气死了，就算有监控探头她也不在乎，她抬起了腿，把鞋跟朝李言川踢过去，李言川比她想象的老练，他一把拦住了她的腿，并立即放下她的腿说：“公共场合，不要打打闹闹。”
　　“谁跟你打打闹闹了？”
　　“你啊。”
　　被算计进去了，乐柏林“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说：“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李言川反应飞快：“你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笑话？”
　　乐柏林脸刷一下又红了，她估计错了形势，李言川并不是个软柿子，她气急败坏，小声骂道：“你真是王八蛋。”
　　“生气了？”
　　“怎么敢。”
　　李言川笑着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乐柏林闻言，嘴巴不禁一嘟，说：“当我没见过你，我自讨没趣，我自作多情。”她转身就走。
　　李言川叫住她：“还是这么没礼貌，乐柏林。”
　　印象中，李言川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也没问过她叫什么。她以为他不知道。
　　这样批评她，她顾不上风度了，赌气说：“我不叫乐柏林。”
　　“你在麦当劳的名字牌上写的是这三个字吧。”
　　“我眼力不错的。”
　　乐柏林默不支声，她后悔多事跟李言川套近乎，她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别生气，只是想听你说声再见而已。”
　　乐柏林怔忡了一下，看着李言川按下电梯，电梯门开了后，她说了句：“再见。”她喉咙不知怎么的有些嘶哑。
　　李言川朝她扯了下嘴角，笑了，他走进电梯。乐柏林忽然发觉她奇傻，她从没有过这般不灵光的时刻，她冲着电梯叫说：“李言川，你才没有礼貌，你怎么不说再见。”
　　她还是像个小孩。李言川在电梯里对她眨了下眼，挤着鼻子，笑得比花灿烂。
　　而，她居然在李源的公司。
　　“乐乐，下班去逛街吧？”许仪问乐柏林。
　　“不行，我今天要去看我妈。”
　　“老头子跟你还那样？”
　　“是啊，他完全不理我，把我当空气，我都有调戏他的冲动了。”
　　许仪开玩笑说：“你小心老头子心脏病发，事先一定要先给他吃药。”真不厚道的两个人。
　　“我妈把他照顾得好着呢，他就是血压高点。”
　　“你那哥哥又高升了，知道不？”
　　“听我妈说了，老头子高兴死了。”
　　许仪把杂志递给乐柏林看，说：“看这个，宝马x系，我好喜欢啊。”
　　乐柏林端详一眼，说：“车型我不喜欢。”
　　“小40万呢。”
　　“还挺贵，你的车不是挺好的吗，想换车啊？”
　　“宝马我可开不起，我就将就将就开马自达吧，你知道吗，有人说宝马是二奶车。”
　　乐柏林不禁笑起来，说：“我不知道。”
　　许仪一共谈过四次恋爱，她的马自达是她的第四任男友，现在已成为前任男友送的。她目前处于空窗期，她说她要修身养性，独自呆上两年，过了30岁就做嫁人的准备。许仪为了身体塑形，坚持练了3年瑜伽。一年前，许仪投资了一个瑜伽教室，办得还不错，有一些固定的学生。她送过8个课时的瑜伽课程给乐柏林，乐柏林只去过3次，许仪本人不是老师，请的老师是专业的瑜伽教练，其中有一个女老师是许仪第二任男友，汪鑫的太太，许仪说她和前男友太太的关系现在比她跟前男友的关系还要好，胜于闺蜜。
　　“待会我可以顺路把你带到你妈家里。”
　　“真的？太好了，你去那边干什么？”
　　“汪鑫出差去深圳，孙尹萍跟去了，她一个人跑香港逛了一天，我要她给我带了点东西，一直没空去拿，你不陪我逛街，我今天去把东西拿回家，顺便蹭饭。”
　　乐柏林嘿嘿笑，说：“周末补偿你，请你吃饭，我家附近开了个浙江菜馆，你肯定喜欢。”
　　“吃饭免了，你请我看电影吧？”
　　“也行。”
　　“唉，那到时候去了在说吧。”
　　莫可可这些天一直联系不上张凯，下班时张凯给她来了电话，说在她公司楼下，他手里提着几袋特产。他说他出差去湖南，多出两天，他跟同事去凤凰玩了一趟。
　　她深信不疑。
　　他们在商场乱逛了一圈，总共说了3句话，不知道要聊些什么。她其实看不到她与张凯的未来，她没有对他提过她有一个等待换肾的母亲，似乎这是电视剧里的事，离张凯，甚至她的同学们这样的年轻人太遥远了。她只对他说她母亲身体不好，她在他面前有种自卑感。还记得半年前，她找房子搬家，张凯对她看了好多个房子极不耐烦，因为她看的房子一个比一个差劲，她签租房合约的时候，张凯觉得有点丢脸，好像是他在租房子。他只去过她住的地方两三次而已，他每次都坐不住，她那里太小了，不很像样，张凯不是大富大贵的男孩子，但是家在本地，娇生惯养，当她的女朋友把他带到了一个并不娇生惯养的世界，他是不可能融入进去的。莫可可明白，这不是张凯想要的生活，他只能在那种看似阳光明媚的外表下生活，他的双肩扛不住未知的压力，他那么年轻，根本不会为另一个人的生活买单，连共同度过都很艰难。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无论有多爱，总会生出嫌弃来。
　　她一点都不怪他，就像他好几天没有音信，她本是有些怪他，可她见到了他，就忘记了怪他。除了那以外，张凯其实对她很不错，追她的时候很用心，谈恋爱时，花钱给她买衣服，他们会出去玩，在这里读了几年大学，她都没有去过这个城市哪个景点，跟张凯倒去过一大半，他会带她去看电影，去吃饭……现在想想，风花雪月易逝，镜花水月难违，她跟张凯都已经好久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了。
　　他们一起回到了她租的房子。
　　“淋着雨了吗？”
　　“什么？”
　　“那天不是说要去接你吗，有点事走不开，手机刚好没电了。”
　　“哦。”
　　“本来淋了点雨，后来遇上我们老板，他好心把我送了回来。”莫可可特意这样说。
　　“哦。”
　　“你们老板人不错。”张凯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
　　莫可可心灰了一大截。她去洗米蒸饭，烧菜，这个小厨房，一炒菜就满屋子的油烟，抽油烟机根本不管用。
　　“油烟也太大了，都呛到外面来了。”
　　“你站窗子那里去，那边稍微好点，马上就好了。”
　　结果她忙前忙后地端出一个菜，张凯才说不吃，他父母等着他回家呢。
　　张凯急匆匆地走了，莫可可也懒得炒剩下的一个菜，打开电饭煲时，她终于有了今天与张凯见面以来首次的烦躁感。
　　“怎么不早说一声，米也放多了。”
　　窗子后面一只猫跳翻了砖块，凌厉地“喵”了一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