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水清浅》清辉月影

19、第 19 章

　　“二殿下，您可还好？”春轻柔的拿了湿巾替曾逸清抹了抹额角。
　　“没事。”语调虚弱。原本低垂着的头瞬间抬起，双眸中发出点点寒光，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莫明希望，不确定的轻声唤道，“翠姨呢？”
　　“殿下……”在曾逸清抬头的瞬间，春确实被眼前陌生的二皇子吓到了。但看到眼前之人一闪而逝的脆弱表情，只能轻声劝慰道，“翠姨，已经……已经……”声音哽咽，顿了顿道，“皇上念及翠姨护主而亡，已经命人将翠姨厚葬了。”说到最后只能用手绢不停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
　　“是吗？！”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刹那间退色如鬼，眼神中的希望逐渐被绝望所代替，眼眸已经完全黯淡。
　　整个内殿中一片沉没，连之前春的哭泣声也已不可闻。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寂静的，只能听到殿外婆裟的树在风中摇曳的拂动声。
　　“哈哈，哈哈……”一抹自嘲突兀的在曾逸清脸上浮现，状若癫狂。笑声不断回荡在翔璃宫上空。诡异的让身旁的宫人从之前的沉没中清醒，紧张的注视着曾逸清。
　　笑得喘不过气，过了片刻，顺了呼吸，曾逸清依然面露浅笑的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了。”脸上和煦的笑靥，一片平静，似乎真如曾逸清所言，接受了现实，坦然面对了一切。只是手掌上因用力过度而淌淌流出的血水，却与面容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殿下……”春轻柔的唤了声曾逸清，眼前的二殿下虽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恸，却更让人觉得心疼，翕开嘴唇半天，却不知该怎么劝慰曾逸清。
　　“殿下……”崇牧明毕竟在宫中当差十几年，知道曾逸清还在强撑着情绪不愿让人看穿。拦过春的话，鞠了一躬道，“请您伸出尊腕，容老臣为您把把脉吧。”
　　“恩……”曾逸清淡淡点了点头，容许了崇牧明的靠近。将身子向榻上靠了靠，选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此时的曾逸清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一付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不可企及的模样。深深地将眼中的冰冷掩起，此生最温暖的温情，怕也随着翡翠的死亡而消逝。
　　“我昏迷了几日了？“安心地任崇牧明将药膏涂抹在自己手掌破损的肌肤上。因靠着床头，脖子上仰而使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和压抑。
　　“殿下已经整整昏迷三日两夜了。”春恭敬的回礼一拜，本还想接着说二殿下出事让奴婢们都担心死了。转念想起曾逸清之前寒冷的眼神，又觉得不符合身份，想了想道；“殿下已经三天没进食了，一定饿了吧。”便吩咐身旁的夏出去将早已准备好的清粥小菜端上来。
　　“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事发生？”曾逸清闲适的靠着，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起伏。
　　“除了殿下遇刺那天皇上召集了太医院所有御医外，便不曾来过翔璃宫。”似乎是怕曾逸清听了这话伤心，春偷瞄了眼榻上的曾逸清，似安慰道，“不过大皇子、三皇子、管公子、韩侍郎每天都会来看望殿下。殿下昏迷的这几日可把他们急坏了。要不是因为宫规，怕是管公子就要留在这翔璃宫守着殿下了。”想了想又道，“三皇子也在殿下昏迷的这几日哭闹不已，天天盼着殿下醒来。”
　　点了点头，曾逸清毕竟才刚苏醒，身上还是有气无力。虽然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也不急于一时。整个内殿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殿下，您三天未进食，肠胃一时无法适应荤腻之物，暂且尝尝这清粥解下饥吧。”夏的一席话打破了殿内的压抑。得到榻上人的应许，夏小心的端着冒着热气的粥碗递到曾逸清面前。盛起一勺吹了吹凉才仔细的送往曾逸清嘴边。
　　待吃得差不多，人也恢复了些许气力。曾逸清挥手摒退了一众宫人。这才睁眼看向榻前端坐着的崇牧明：“把了这么久的脉，是否也该让本殿知道了？现在人都没了，旦说无妨。”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分辨出最后几个字的尾音被稍稍往上提了提。
　　“是。”崇牧明应了声，道：“殿下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是……”顿了顿，才道，“之前殿下中了种毒，那毒名曰‘醉颜’，很是罕见。一般人都只会当是普通的猝死。如果不是臣知道那毒乃微臣的母亲所制，怕也会误诊。”
　　“你的母亲所制？”曾逸清微微侧了侧头，表示了自己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微臣自幼便在毒医谷长大，而微臣的母亲，则是当时江湖上众人闻之皆变的‘毒仙子’。”犹豫了片刻才接着道，“母亲深爱着父亲，却因为爱而不得，性情大变。之后不断杀害武林人士，也因此制出了不少奇毒。因为这，被众人追杀，最后选择了跳崖自杀。”崇牧明脸色苍白阴沉，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恐怖经历，不想多说。缓了缓，又继续道，“当时，您母亲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小丫头。正好随着清王出游。便在那时发现了被母亲藏在暗处的我，继而将我带回了王府。那段时日，怕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了吧……”似乎陷入了回忆，崇牧明嘴角边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如春风拂面，温暖和煦，带着若有似无的幸福味道。
　　曾逸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者，面容枯槁，手脚哆嗦，鬓白发须。如果真如崇牧明所言，那么眼前之人恐怕连而立都未到，最多也只是一介青年。可是现在崇牧明的形象，却完全不符合其所言。不过如今说话时的神情，确实又带了点青年的清亮。疑惑的用手指点了点头思考道：“如果真如你所言，似乎应该比我母后还年轻。只是如今为何会是如此一副模样？难道是易容？”
　　欣赏的看了眼曾逸清，“没想到二殿下常年待在宫中，却已经知道易容之说。”说着，便走到水盆边，沿着脸颊沾了点水，慢慢地撕下了脸上的面皮。
　　眼前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岁，面容倒也俊秀出色。如果走在街上，也是个十足吸引人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才是微臣的本来面目，至于这手上的褶皱，只是微臣怕有心之人发现，特意用药浸泡而起的。”做了一揖，道，“微臣不敢欺瞒殿下，只是在这皇宫，不得不小心堤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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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不ＨＤ了
看文看得太过
来不及写文了
爆～～最近几天都超级懒惰
我汗　我怎么老是不能登入
要不就打开网页超级慢
将崇牧明简单的交代一下
西面还有
不过我懒惰了
先交稿算了
下章继续　
干笑两声顶锅盖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