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重发》无、溃败

3、Chapter3

　　坐在刘奶奶家里,真的让我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刘奶奶的孙子一进家门，我就被她从厨房推了出来，让我和她吃国家饭的乖孙面面相觑。
　　打破寂静的还是他孙子，眉清目秀的样子，说话时还有些羞涩：“你好，苏言小姐。我叫陈铭。我经常听奶奶提起你，隔壁爱听戏的小姑娘。”
　　“你奶奶跟你提起过啊。”我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把‘爱听戏’这三个字忽略。
　　陈铭点头，大男孩的羞涩一览无余。
　　我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他立马变身为话痨，滔滔不绝的向我讲起他的事迹，他说他本来是绝对有机会升职的，结果没接受一些资本家的贿赂，就只有一直平调的份，说道这里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又说到在前些日子3.22的大案子，激动的样子就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小孩子。
　　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呆呆的看着我，右手挠挠后脑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煞是可爱。
　　刘奶奶就在这时在厨房吆喝：“铭铭，进来端菜。”
　　我和陈铭先后进去，刘奶奶十分不好意思的让我坐那就行，我实在过意不去，还是进去帮忙了。
　　待我们三人坐下用餐，刘奶奶就一直用看孙媳妇的眼神猛盯着我看。我不禁想着，他要是知道我跟江旭安的关系，是不是要气的吐血？
　　收起自己的不良思想，我伸手夹菜，做出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奶奶，多吃点。您做的菜真好吃。”
　　老人听了这话都会开心，刘奶奶也不例外，高兴的直说要再加两个菜。我看着一桌子的菜，连忙挥手拒绝，这些菜，三个人就已经吃不下了。
　　刘奶奶最终还是坐下了，可陈铭却没打算放过我，兴冲冲的提议：“奶奶，我放张碟吧。你昨天淘的那几张。”
　　刘奶奶当然是点头的。
　　当婉转的豫剧悠扬响起的时，我原本躁动的心不知怎的就平静了下来。
　　明亮白炽的灯光下，三个人听着戏曲吃着家常菜，这样的场面温馨到让人感动。
　　我这顿饭已经添了两回饭了。坐在桌旁，我把大胃王演绎得淋漓尽致，刘奶奶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更是慈爱的说：“女孩子家家的，能吃是福。”一副看准孙媳的样子瞅着我。
　　我尴尬的起身收碗，端着一堆空盘子空碗躲进厨房。
　　刘奶奶跟在身后，亲切的提醒：“你放那就行了，我来弄。”
　　“哪能啊！我来吧。”
　　话音还没落，手上的脏盘子脏碗就被一双粗糙的手抢走：“苏言，我来洗吧，你去陪我奶奶说说话。”
　　是陈铭。他说着，一双手已经泡进水里了。既然这样，我也没多做强求，出了厨房陪刘奶奶听戏去了。

　　时针刚指向八时候，陈铭执意要离开，刘奶奶怎么也留不住，揉着太阳穴直骂他不孝。
　　陈铭无奈的哄着，讲清楚了他是要去换同事的班，这两天有个大案子在办后，刘奶奶还是不松口，他就一脸正直的给刘奶奶做起了思想工作，“我们作为社会主义大家庭里的一份子，应该响应党的号召 ，在有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奶奶，你不要拦我，”
　　“你的党让你升职加薪了么？”刘奶奶阴恻恻的在一旁开口。
　　而陈铭则在一旁公式化的回答：“付出不应求回报。”
　　刘奶奶眼看今晚是留不住孙子了，就改朝着我身上一推，虚弱的开口：“苏言啊，奶奶身体不好，你替我送送铭铭吧。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铭一听，刚想拒绝，就被自家奶奶一个眼神吓的把话吞了下去。
　　我说刘奶奶，我一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原路返回的时候，您怎么就放心了。

　　最终，我也只是把陈铭送进了电梯。然后，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
　　江旭安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从上次离开后，他也有段时间没来找我了。我分明记得他是吩咐过让我给他挑个女孩子喜欢的首饰的。本来我还疑惑，现在可算知道这首饰是给谁的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倒了这么大的霉，被江旭安给看上了。
　　可话虽是这么说，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堵呢？
　　墙壁上挂式电视机里芒果卫视谢妖姬独特的笑声感染了观众，台下有观众张着嘴巴毫无形象的大笑正好被机器拍下，滑稽的模样令我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笑着笑着，一滴滴咸咸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
　　我胡乱的抹去脸上苦涩的泪珠，却不想眼泪来势汹汹，越来越多。所幸不再管它，任眼泪在脸上横肆。终于，我从小声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江旭安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哭的不能自已。
　　繁杂的门铃声吵得令人心烦，我赤着脚，红肿着一双眼睛把江旭安伺候进门。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见我的样子直皱眉：“怎么回事？我虐待你么？至于一个人在家躲着哭么？”
　　我别扭的扭过头不理他，虽然一直想着不可能一直呆在他身边，但知道他已经有人了后，心里还是不舒服的直想挠人。
　　“过来。”威严的声音，江旭安又把自己当皇帝。
　　一听这口气，我心里更加不舒服，迈着大步向里屋走去，拿起他让买的首饰，走向他们面前向他砸去：“你要的东西。”
　　江旭安躲过我的袭击，看都没看一眼那盒子：“发什么疯？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就当我是神经病。”
　　江旭安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眼神一下扫过我，张嘴好像又要骂我。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打断了他的话。
　　江旭安懒懒的伸脚，一脚把手机踢到我脚下。我弯腰捡起手机，一组陌生号码在手机上一闪一闪。
　　“喂。”我接起，刚哭过的嗓子透着些沙哑。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熟悉的嗓音随着电波传来：“言言，是我。”
　　只四个字，我就听出话筒那边的人是赵默然，那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男人。
　　我尖叫：“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叶苡给你的？”
　　我的声音惊着了端坐在沙发上的江旭安，使他不满的抬头看我。
　　赵默然急急的声音又传来，“不是她。是我偷偷存的，她不知道。”
　　“你存我电话干什么？”我变得咄咄逼人，“你打我电话做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不要这样，言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我们谈谈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我为什么要去？”我有些神经质的对着手机吼着。粗暴的声音终于让江旭安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侧过身子抢我的手机。
　　我惊慌失措的后退一步，双手护住耳边的手机。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又向前跨了一步，我一激动，直接挂了电话，与他怒目而视：“干什么你？”
　　“让你不要再发疯。”江旭安一句话直接噎的我不知如何反驳，他看我没还嘴，拉过我坐在他腿上：“怎么回事？”
　　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还是赵默然。江旭安伸手要接，我一下挣开他，抠掉了电池，拔腿跑进卧室，把身子埋进被子，放声大哭。
　　赵默然的电话，打碎了我平静的生活，让虚脱的我招架不住。
　　当年，还是大一新生的我，一踏进学校就听同寝室的女生谈论大我们一届的学长。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个独立的有点过分，容貌出众的大学生。
　　叶苡也是也是和我从那个时候认识的。她会经常带我去看赵默然打篮球，也会让我陪她给着漠然送吃的。那时候，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小学妹叶苡在追计算机学院的奇葩赵默然。可是四五个月以后，叶苡就转移了目标。他看上了隔壁学校的一位运动健将。于是，叶苡就又开始了她另一段追男史。
　　突然有一天，赵默然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吞吞吐吐的对叶苡说：“叶苡，我
　　们在一起吧。”
　　叶苡幸福的点头，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那位隔壁学校的运动健将也被叶苡抛在了脑后。
　　江旭安早就跟了进来，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当我把被子掀开呼吸新鲜空气时，那一抹黑色真的把我吓了一跳，“你坐在这干嘛？”
　　“刚刚是你前男友的电话？”江旭安不回反问，把前男友三个音发的格外的重。
　　“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江旭安一直都知道我的事。
　　听了我肯定的回答，江旭安一脸看不起：“真有本事，一个电话就让你原形毕露。”
　　我忽略他嘲讽的口气，靠在床头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