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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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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快到家了!”我内心清明得像搁了一镜子,忙了整整一天,不会想把这一天画个问号?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分手这个问题,我怎么解释给她听。再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距离产生美等等的古训可以证实这点。
“那,要不要我赶过去陪你?”尤如好心问。我知道她对我是真心好,人说年纪越大,越难向人示好,既无时间,也无心情。可是尤如不会,好心而善良。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于不动声色间避重就轻地回绝了尤如的好意。
和尤如挂了电话之后,心下一片苍凉。
这时候,车已到站台。我安然下车,我住的小区离站台大概有百米左右,小区门口商户有星星点点的灯让行走在路边的我一会儿被树木遮住变得暗淡,一会儿像通了电似的大放光明。
进入小区入口,我顺道走进了可迪,买了桶泡面,近年,因为工作繁忙,得以生存的主要食物就是方便面,我想现代社会的都市单身男女生活大致都相似,不然如今的方便面家族也不会壮大到闪瞎狗眼的程度。
买了桶泡面之后,我就回家了。中间手机收到两个电话,一个客户,一个公司同事。我都安然以没听见之嫌拒绝接听。我心想我又不准备提名“五一劳动节”最佳劳工,凭什么要带着生命来工作。
我的家是那种复合式的小公寓,40平米,挑高的那种,楼上书房,楼下生活,工作和生活独立,完全满足了一个文艺女青年对于家的幻想。地板是原木做的,可以席地而坐、席地而躺,席地而睡,这完全实现了我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生活要求。
为了买这套房子我已经花了过去和未来的所有银子。当然还包括了我爸妈的无私赞助。虽说我是独身女,父母经营小本生意,生活可观,从来没有金钱上的压力,生活风调雨顺,可自打买个这个房子,生活品质顿时递减,房债的压力让我不容许停滞、倦态、失业。每月伍仟的房贷,对我来说,简直猛于虎。而我自己也不容许自己再伸手向父母要钱了,三十岁了,还得向父母伸手,这于情于理于脸面,都太不合适。
我到了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身上所有的束缚,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睡衣。然后走进厨房,烧水,开水,泡面,吃面,速度之快,动作之熟练,为过往的日日夜夜埋下了伏笔。一切洗漱完毕,关了一楼的灯,往二楼走去,席地坐在电脑面前,开了一盏台灯。我能看见电脑桌边的一池花石因为地板震动翻起阵阵涟漪。
打开电脑,打开的豆瓣电台正在放陈奕迅的《于心有愧》。“良心有愧原来随便错手可毁了人一世立志助世人脱贫以为便伟大到像多么有为”
陈奕迅的声音和这首歌曲传达的意境让我内心升起感伤之情,副歌部分在脑袋回想一万遍。我好似看见自己亲手手刃了李乐,而李乐呆呆看我,眼睛里看见的只有意外,那眼神如同一个受了其无条件信任的大人伤害的孩子。
我的脑袋里像是在放电影一样,上演一幕幕关于我和李乐的爱情的电影。他每次看我深情的眼光;听到我钱包丢了故意拿自己的钱哄骗我说没丢找到了的李乐;每次工作压力太大冲着他发火一声不吭的李乐;那个对我的要求从不说“不”柔情蜜意的李乐。。。。
越想越觉得自己满不在乎,乱七八糟,一无是处,而李乐全都是用心良苦,忍辱负重,死心塌地,完美得飞流直下三千尺。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我简直有种偶像般的处事原则和行为方式:一、无视;二:沉默。无视于从来不主动联系他,沉默于对他示好一直视若为理所应当。
“不行!”这样一想,我被我的愧疚缴械了——我不可以放弃他!否则我于心有愧,我愿意试一试,这么多年,李乐都试着过来了!难道我,不可以?
想到这,我顺手关了电脑的音乐,打开□□,李乐,永远在那里等着我。
等着我挥之即来,烦之即去。
我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在键盘上霹雳扒拉地打下了这几个字。“你什么时候过来?”
很快,李乐的消息就传过来,像往常一样地快速。“这个礼拜六。”他根本不知道他这次的过来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情绪动荡。
“哦”我的回答可见心机之处,既无开心之意,又无嫌弃之嫌。
“我想你!”李乐又补了一句思想之情,好似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
我打了一个“汗”的表情,可略等于害羞之意,后旋即结束对话。“我今天很累,我要睡了!”我还是无法正视李乐的亲密示爱,即便我说会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把他开除出他们的爱情,可显然,这很艰难。
“好的!晚安!”李乐满心欢喜,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他,这一个“汗”的表情估计也够他沸腾个几天。
李乐,理工科男,IT高手,就职于一家著名互联网公司,收入颇丰,但生活委实枯燥。起先在北京谋个差事,主要是职业惯性,北京是IT人士的聚集地,就跟“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意思和作用是一样。
五年前,他无意在一次同学聚会中遇见了我,据说因为我不婆婆妈妈,不啰啰嗦嗦的这些“女汉子”特质俘获了他的心,之后,他用他温情脉脉的存在和滴水成冰的固守感动了我。也可以说,李乐的出现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当时的我,处于父母逼着满世界相亲的状态,有男友至少可以息事宁人的。
就这样,我和李乐的恋爱谈了两年六个月,其实认真算起来,也就六个月吧。每年的五一、十一和春节。说真的,我是打算是他尘埃落定比翼双飞永浴爱河的,要知道我都三十了,到了这个年纪,总有莫名其妙的责任和压力,推动着我赶紧进入婚宴的坟墓,入土为安。
可是,当我真的认真思考着要结婚的现在,我发现我和李乐的恋爱谈得可以称之为榜样,从不吵架,从不面斥不雅,从来相敬如宾。
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