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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惊吓不断 ...

  •   会议室不大,前面竖着一大块白板,上面贴着简易的足球场平面图。
      我抬头偷瞄了一下,一堆赤裸裸的目光把我的头又压了下去。我今天算是撞到风口浪尖上了。凯琪来找我解决,反倒我来制造矛盾了。以后还怎么相处?我把头埋得更低。
      “咳咳,”教练清清嗓子,中气十足地说:“这位是我们腾达队新来的球队助理,叫做宋玥瞳。来,小宋,起来打个招呼。”
      被点名的我,在华华丽丽的注视下,挺起腰杆,站起来向众人微笑点头,换来一些零零星星的掌声,而且最大的掌声也是从阳光弟弟那边传来的。
      教练明显不乐意了,拉下了脸,大呼一句:“鼓掌!”才换回来满室不情不愿的掌声。我又低下了头,我情愿他们不鼓掌。
      教练彻底怒了,双手不断拍着会议桌,每一下都震耳欲聋:“你说你们像什么样子!?还像支球队吗?一点团结意识都没有,就知道像个小女人一样说三道四、互相猜疑!”
      我偷瞄了几个球员,每个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突然其中一个对上了我的眼,眼光像一双利箭朝我发射,我瞬间就中箭了。临死前还看到他脸上的不屑、唾弃。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用得着吗!?
      “今晚我们就要迎战飞容队了,而且我们是主场,更加不能输!”教练走向白板,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连箭哥也放过我了,撇开头不看我。
      “冯总监昨天下通知了,这次联赛再倒数,集团就要解散我们了。”教练的语调低沉下来。
      话落,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讨论起来。最安静的是我、教练和阳光弟弟。教练是因为悲伤、阳光弟弟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说话,而我是因为太震惊。
      丫的,现在的人都是什么人品,我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让人辞了?!
      “所以,接下来的赛事我们都不容有失。大家就团结一点,不要有过多的猜疑。”教练别有深意地扫了扫几个红衣,继续说:“足球不是一个人厉害就会赢得,团结一致才是一支球队最重要的组成因素。好吧,我们说说战略……”
      一阵熟悉的铃声打断了教练的壮志豪言,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下显得特别刺耳。我呆一下,马上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好不容易分散了的关注又被吸引过来,而且都是带着责备的。
      为什么第一天见面就净做一些不讨喜的事?
      电话竟然是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打来的——在外国旅游中的老妈。她不是说国际漫游费很贵不要打电话,有什么上网说吗?
      我拿着手机看向教练想请示他,他用眼神示意我可以接。我便飞快地走了出去。
      “阿瞳你在哪里啊?”老妈一向雄壮的声音从手机喇叭中爆炸。我真怀疑凯琪是老妈流落在外的亲生女。
      我捂了捂发疼的耳朵:“我在外面喇。你玩得好好的,打给我干嘛?”
      “你别说了!那是什么美国啊,像个乡下一样。无聊死人了,每天不是看路就是看人,有什么好玩的。”老妈发了一肚子牢骚,我能想象她现在一定张大着嘴,仰着头向着空气大骂。
      我忍不住一笑,开玩笑道:“那你和爸就回来囖。”
      “对啊,我和你爸是逃回来了。”老妈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我脑门一下子炸开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和你爸在机场啊,快来接我们啊!”我妈又道:“要不要我们先回家等你?”
      回家?凌浩智给的家?
      “不要!!你们在机场等我!一定要等我!!”说完我连忙挂了电话,向外跑去。
      跑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往回跑。
      丢脸也不差这次!我拉开会议室的门,快步走向教练,伏在教练耳边恳求:“教练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教练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点点头。我回他一个微笑,又开口:“那教练你有没有带钱?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会议室很安静,我知道每个人都听到了,我也知道每个人都像看见怪物一样看着我。我不在乎这些,再迟一些就没命了。
      教练倒吸了一口气,压着怒气道:“你们哪个有钱在身先借给宋助理?”
      红衣们没有动静,都在你眼看我眼。我有点急了,刚想开口,一个黑色的物体向我抛来,我稳稳地接过。是一个黑色的钱包,我扬了扬手边向外跑边喊“谢谢了,我会还给你的!”
      “小宋你今晚记得回来看比赛!”教练的喊声从后传来。
      “知道了!!!”

      我坐在的士焦急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双手紧张地交握。
      这次惨了,我还没找到爸妈的住处他们就先回来了。更何况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我要离婚。他们一定会骂死我的!
      骂死也是小事,我怎么说离婚的原因啊?直说?我妈一定不会当回事,肯定不会让我离婚。
      骗她?说凌浩智有别的女人。不行!凌浩智一定会被她追着砍!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噢噢!找凯琪!
      不过这么早,会不会被骂?管他的!
      手机响了几下就被接了。我抢在她骂人之前先开口:“凯琪怎么办?我爸妈现在在机场等我啊!我怎么跟他们说我要和凌浩智离婚啊?!”
      怎么没有反应?“喂?凯琪。”我疑惑地问。
      “玥瞳。”一把很低醇的嗓音响起,是男人的声音。我吓得手机也差点砸了,勉强稳住自己,开口问:“请问不是冯凯琪的手机吗?”
      电话那头慵懒的“嗯”了几声,才开口:“对啊,不过她还没醒啊,要我叫醒她吗?玥瞳。”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忽然惊醒,这把嗓音好像很熟悉,好像是,好像是罗尉祥的。
      “尉祥?”我试探性地问。
      对方笑了低沉地几声:“现在才知道啊?要我叫醒她吗?嗯……不过她好像很累。”
      很累?我瞬间联想了很多,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飞快地说:“不用了,谢谢。”立刻挂断了电话。
      惊吓的事太多了,一件接一件啊。
      “小姐,到了。”
      我才回过神,连忙掏出黑色皮夹,抽出红色的毛伯伯,刚好看见一张黄色的工作证。果然是阳光弟弟的钱包。我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老爸老妈,不等找钱就冲出去了。

      机场大得要命,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的游客。我避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行李箱,终于看见毛毛躁躁的老妈和一脸无奈的老爸。我跑了过去,老妈一看见我劈头盖地地骂起来:“干嘛要我等你啊!?回家等你又不准!你去哪里鬼混了?饿死人了知不知道啊!?”
      老妈的脾气就是差,整天骂骂咧咧的,不过打心底也是个善良的人。
      “你不是吃了飞机餐吗?”老爸在一边弱弱地说。
      老妈一眼瞪过去,骂道:“这么难吃怎么会饱人啊!?”
      “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去吃吧。”我拉过他们的行李,挽着老妈的手向机场大门走去。
      走着走着,老妈忽然开口:“凌浩智那孩子还是很忙吗?”
      我顿了一顿,扯起陪笑:“还是老样子。”
      “这不行啊,老是没时间陪你。你都结婚三年了,肚子都没有动静,是你问题还是他问题啊?要不要找个中医看看?”老妈一脸担忧地说。
      我没有回答,移开视线,看着前方。我和他都没有问题,只是婚姻有问题,当初的结合有问题。
      走到门口,一排的士停成一条线,我拉着老妈走过去。
      老妈疑惑地问:“今天没有车接我们吗?”对了,平时老妈老爸旅行完,凌浩智总会派一台车停在机场门口接他们。可能,这台车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我笑着解释:“今天你们回来得太冲忙,来不及叫车。先坐的士吧。”
      老妈也没有什么意见,走向的士停的地方。
      忽然,一部黑色的轿车一个急拐停到了我们旁边的马路上。我和妈都吓了一下。
      刚想骂他,黑色轿车的后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笔直西装的男人走下了车。黑框眼镜后的双眸平静如水,唇边还勾起微笑,再自然不过地接过我手上的行李。
      朝我们有礼地说:“爸,妈,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虽是责问,却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只有一种关切的感觉,令人听了很舒服。
      我瞪大眼看着他,看着他扶着老爸老妈入车的动作,包括用手遮在门顶,害怕我父母进车时撞到头和低声的嘱咐。
      凌浩智,从来只会像想撇清关系一般地喊我爸妈为岳父岳母。这次,他却喊了:爸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惊吓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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