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降临》长风破晓

17、不是约束

　　路易斯一行人慢悠悠地来到边境城，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他坐着小白，显得出贵族应有的高贵冷艳美，加上安德鲁一身佣兵装扮牵着马匹，背后还有跟着他们的奇怪姿势的两个人，更是为这座平常小城带来不平凡。
　　却见他们走向那最不待见的临时监狱。
　　“两个S级罪犯，在【金陵国】前往途中森林抓获，领取悬赏金。”安德鲁直奔主题。
　　坐在前台的服务员的眼睛明显亮了，连忙说道：“好的！我认得这两个人呢！~你提供的信息没错喔！”然后磨刀霍霍两眼放光地走向那两人，“嘿嘿，我马上给悬赏金你们。”
　　全镇都听见好像杀猪的声音，而安德鲁他们早已拿着一袋满满的金币，心满意足地随便逛着。接着来到镇里最豪华的套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然后悲催的安德鲁以“我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为由，强行担当着长期大厨的职位，为路易斯提供各种千奇百怪的挑战极限美味食物。
　　从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倍受打击再到麻木，从切菜，起火，翻炒，控制，都在路易斯的谆谆教诲下变得炉火纯青。
　　安德鲁相信，依他现在的做菜能力，就把不少大厨甩在后面。如果厨艺也能分级的话，不必说，自然要比他现在的【武士】等级要高，因为获得路易斯难得的首肯。
　　至于他的那只坐骑小白么，也被他养得娇惯，嘴十分刁，竟然像路易斯一样，不是出自安德鲁之手的东西都不吃。
　　突然有手环着安德鲁，“我觉得，会做菜的男人最有魅力了。而且你做得真心好吃呀！~”
　　安德鲁依旧不理路易斯。但路易斯哪会善罢甘休，他不安分的手到处乱摸。
　　“那啥，鲁鲁，你是XING冷感么？还是其他的什么的，我不信我这么对你这样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很伤我身为【魔王】的自尊喔！”
　　安德鲁没好气地回答：“感觉这种东西是要双方的，你现在只不过是单方玩弄我而已。”
　　“唉，鲁鲁，我有感觉喔，你不知道而已……是那种精神上的愉悦。你知道嘛，身体这种愉悦，多不可靠呀！”
　　安德鲁更不理会这个巧舌如簧的所谓【魔王】，唯有继续做他的菜。
　　“喂，你真的不理我吗？”路易斯不满地咬着安德鲁耳朵，当然，安德鲁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无奈之下，安德鲁只好问，“那我就问你，你在【地狱】那里的生活怎么样。”
　　“很无聊的啦，虽然论环境良好程度你们这大陆我还没发现有多好的。每天对着一大帮不明岁数的老家伙，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要装个严肃面孔，够无聊。【魔族】可没你们那么爱好和平，都以战斗为先，强者为王。”
　　“那你不是很厉害吗？”
　　“还好。只是一直没有人敢挑战我而已，所以现在都不知道人老了会不会退化喽。”
　　安德鲁知道他肯定乱吹糊弄他。一个强者为王的地方，身为【魔王】，那实力绝对摆着那里让人膜拜！
　　“有机会带你去【地狱】看看吧，不过暂时不告诉你。因为我在这里还没有玩够，不想那么早回去喔！”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吗？”难道又在耍他么？！
　　“哎呀，暴露了呀。我之前都说了，契约的约束力很弱，回不回去，这要凭我的意愿喽。再说，你想要我回去么？”
　　当然想啊！我还巴不得你快点滚回去当你的【大魔王】呢。
　　不过，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说真的，他还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他只是觉得路易斯喜欢玩弄别人、并以捉弄别人为乐，但是毫无疑问，只要是他对自己真的很真心，这种真实的感情，绝不是那些话能够知道的。
　　这是【魔族】的天性么？
　　亦或是契约的约束？
　　他却不得而知。
　　他真的想他回去么？
　　可是安德鲁理解的所谓的道义、情理等，必然是需要安路易斯回去【地狱】不再来到【魔修大陆】的。
　　他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路易斯在他身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种习惯。而习惯，正是一切情感无法割舍的点。
　　路易斯慢慢松开手，叹口气道：“知道你们大陆为什么会有人会魔法或者武术么，这些人都是【魔修大陆】开元之后的【魔族】后裔。【魔族】强大自信傲慢，难以相处，可是你们人类呢，正是抓住了【魔族】唯一弱点，联合【神族】，才能慢慢制服一些【魔族】并加以利用罢了。”
　　“……所以我发过誓，我要令【魔族】强大到不可侵略，可是，到最后，我们终究敌不过的，是你们。”
　　这可是路易斯难得一次说出真心话。
　　安德鲁却云里雾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强大的【魔族】竟然敌不过他们对比起他们人类，如此弱小的存在？
　　他们的唯一弱点是什么？
　　他不懂，那些年究竟发生些什么，才会让路易斯这样的厉害的【魔王】也会如此无奈？
　　太多太多不懂，到最后看到路易斯才忘却。
　　看到路易斯回忆往事，略感悲凉却依然坚强的样子，安德鲁下意识地将他拉进怀抱里。
　　过了好一会，路易斯才低声说：“我们【魔族】人本质上极其重感情，一旦认可你，那么祂绝对会忠诚与信任。而你们人类呢，满满的背叛和欺骗，把看似强大的【魔族】变成如此不堪一击。对于【魔族】来说，你们大陆才是真正的【地狱】啊。”
　　比起那个平常的路易斯，现在的他不再那样高贵、那样意气风发，反倒让安德鲁内心有点异样的疼痛感。
　　他好像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也不忧伤，只是那样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回忆。
　　这时候，安德鲁强行抬起路易斯的头，强怕他注视自己的眼睛，神差鬼使地说道：“放心，我绝不会背叛你。”
　　路易斯稍微僵硬一下，然后注视着他，说：“我从来不相信你们人类所谓的【承诺】这种毫无约束的东西，不过如果是你，我愿意相信一次，这不是【等价交换】一样的约束，不要让我失望。安德鲁。”
　　就像是骑士庄重地向国王宣誓那样，安德鲁眼神坚定地说：“我会努力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你，安德鲁，我愿意再赌一次。
　　安德鲁感觉今天不知道中了路易斯什么魔法，才会那样自然而然地拥抱、亲吻着那个天天让他苦不堪言的路易斯。
　　感觉这种东西是要双方的。一旦双方都付出了感情，那绝对不是件好事。
　　所以这么些日子来，他才会一直以来基本满足路易斯的要求，但是深入的交流基本没有。
　　他知道，这并不好。
　　但唯有这样的断绝，才会让他不被这样的【魔王】欺骗，因为这后果，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那是整个大陆要被他连累。
　　可是现在，分明有些什么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