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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殉情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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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突然传来一股萧杀的笑声,“哈!哈!……”笑罢,深深的苦涩弥漫着幽秘的空间,“你竟然在同情他,你竟然在同情他!……哈……这真我见过的最好笑的事了,司空栩,你听着,是他,是他害死了夙夜!他就是你要找的蛊神教的教主——段擎峰。”每说一句,夙晞周身散发出的戾气更加浓郁残暴。
六音公子听到这名字,陡然神色变得阴沉。
“这个名字,可就让你恨了吧?所以……你该笑的,大声的笑……哈哈……”夙晞的眼里,浸染着阴冷与残酷,而看着那人的时候,嘴角笑意满是疯狂的意味,就像恨不得把此人千刀万剐。
六音公子,收回投在那人身上的同情,看着笑得癫狂的夙晞,心里不禁疼痛起来,他知道他的笑本是何等的风华绝艳,可是这等的扭曲……难道人真的能随时光流逝,变得如此陌生吗?
“你一定疑问我怎么抓住他,呵呵……蛊神教的教主,他可是个痴情种,云箜月可是他深爱的人呢,呵呵,云箜月死了,他竟然发疯似的抛下蛊神教,跑到这里抱着焦黑的尸体……哈哈……他竟然也会哭……”而且更可笑的是,他们明明彼此憎恨,可是却又深爱着对方,既使无情如云箜月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为着爱的人做着傻事,一个必须靠蠹虫活下来的可怜虫——毒人,人不人,鬼不鬼,根本不适合生儿育女,却非要生下女儿,毒人生的儿女根本活不了,除非也变成毒人,可是那是多么的残忍,一个幼小的躯体,怎么能承受那千万的钻痛?
而那被琵琶锁着的人,一听到云箜月的名字,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咽呜着,手死命地挣扎着锁链,钩子渗透出腥味浓重的脓血,可是他就像没有痛觉似的,挣扎……挣扎……可是他不能出声,舌头已被割去……
而他的心里绞痛般痛苦着,无声地呐喊着,箜月……箜月……你怎么这么傻,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为我而死……他早该死的,他救不了他最心爱的人,纵然他是毒王那又如何,天下千万的毒物以他为尊那又如何?他却解不了她身上的毒,更不能让他的女儿谣儿过着常人的生活……
“呵呵……你别妄想能挣脱它,你愈是挣扎,琵琶锁锁的愈牢固,对了,云谣姬应该是你的女儿吧,那个骄傲漂亮的女人,死了还真是可惜了点,啧啧……本来还想抓过来,让你们父女重聚……”
段擎峰闻言,突然抬起头,那双被挖空的双眼,泪从他空洞的双眼中,流了出来,杂夹着脓血的血泪,嘴角浮着解脱的笑意,他终于可以死了……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重聚了……
谣儿……谣儿……对不起,爹对不起你……每次看着你娇小的身子承受着千万蠹虫的嗤咬,爹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死了吗?也好,你以后再也不用痛苦了……我们一家人都不用痛苦了……我知道你恨你娘,可是我们是多么的无奈,我们怎么忍心……我们怎么忍心看着你娇小的身子,变成冰冷,你是那么的可爱……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惩罚,惩罚他当年的错,可是他只是为了救他心爱的人,难道这也是错吗?就算如此,那一切的苦痛就让他承担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咽呜声,断断续续,那样的压抑,苦痛,琵琶琐链发出暗哑的哐铛声响,沉沉的如同丧钟。
段擎峰突然像蔫了的藤瓜,嘴角,溢着泛着乌黑的血,身子突然静止不动了,满是杂乱头发的头重重地耷拉了下来。
而从他的肚子里,竟然有一只幼小的虫破腹而出,慢慢地,段擎峰的身体在溶化,就像阳光下的冰块,融化而去……成了一滩血水……
六音公子,复杂地看着那一滩血水……
而夙晞也怔住了,没想到他如此求死,而他一直找不到的千神蛊王竟然就藏匿在他的身子里?那么他本来就没打算独活的吗?这人真当如此痴情?
只是更叫人惊讶的是,那千神蛊,竟然环绕着血水绕爬,就像在完成什么仪式似的,它在整整爬了三圈后,竟然像殉情似的,跳入血水,淹没了那幼小的虫,而那幼小的虫,在顷刻间涨大……
然后还发出稀疏的咽呜声,像是婴孩的啼哭,还有那么丝绝望的啼哭……这千神蛊,莫不是在为他死去的饲主哀哭?
六音公子,夙晞惊诧地看着那千神蛊,竟然有如此诡异的东西?
“嘶……蓬”他们的耳际传来决裂的声响,它竟然自爆而死……
六音公子,夙晞无不是惊骇的看着那残体……难不成这千神蛊还是殉情蛊?一生只侍奉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