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何处是归方》何处归方

5、离开

　　唐清早上醒来，睁着好无焦距的双眼动作僵硬的穿好了衣服，在浴室里被冷水一激彻底清醒。唐清略带茫然的看着镜子里沾着水珠的少年，皱眉想，昨晚上难道是肠道炎？他没那种病啊。就算现在有了这种病，也没有药。
　　唐清揉揉肚子，除了饿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索性也不管了。用雨水洗漱了就出了卧室。
　　于莎莎在吃昨晚上剩下的冷面。
　　唐清坐下来，十分干净利落的吃掉了一大碗，吃完拎着水桶去楼顶的大水箱里提水。刚出门就看见楼道里游荡的丧尸，唐清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关门。
　　“发生什么事儿了？”于莎莎拿着小弩问。
　　唐清拔出精钢刀握在手上，左手提着水桶：“丧尸上来了，我去清理，再去楼上看看水还能不能用，你别出来。”
　　“嗯。”
　　唐清在次出门后锁上门，放下水桶才提着刀朝着丧尸走过去。仅仅是一刀，唐清斩下了丧尸的头颅。唐清讶异，这是这几天锻炼的结果？也太给力了。
　　唐清一路剽悍的斩首行动，上了楼顶，刚转过门，一看顿时脸黑了。
　　两只丧尸兄在大水箱里快乐的游泳。
　　唐清气愤的把两只丧尸砍成三段，又提着水桶回屋。
　　“怎样？”于莎莎迎上来，接过水桶看没水，神色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用完了？”
　　“不是，是有两只丧尸掉进去了，水不能用了。”唐清疲惫的揉揉眉心。
　　于莎莎顿时沉默，水用完了，他们不走也得走。
　　E市的水褪尽是在十天后，大街上再次开始有了大包小包离开E市的幸存者，也有幸存者是进入E市的，可能是来找人的。
　　于莎莎的父母始终没有回来，食物即将告罄，水也还有最后的一桶，三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于莎莎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终于三天后，E市彻底沉寂，荒凉而破败。
　　他们是E市最后留守的人。
　　唐清倚着门框看于莎莎，于莎莎蒙着脸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后，她抹抹脸，沙哑着嗓音对唐清说：“我们也该走了。”
　　“去找幸存者基地。”
　　“好。”唐清点头。
　　“我给我爸妈留封信。”
　　两人收拾了最后的食物衣物和一些常用药品。唐清下身穿的是迷彩长裤，脚上是俱乐部里买的军靴，上身穿紧身的黑色背心，迷彩长袖外套，戴着帽子。脚上绑着匕首，腰上拴着苗刀，背着背包，打开一个口子装满了箭，肩上挎着长弓。于莎莎下身穿着黑色运动长裤，脚上是运动鞋，上身是紧身的白色背心，黑色运动外套，手上是漏指头的黑色皮手套，脚上同样绑着匕首，手腕上别着小弩，腰上拴着精钢刀，背上背着背包，长长的卷发盘起来全部塞进棒球帽里。
　　唐清在右手手心缠着纱布，五个手指头戴着于莎莎缝的皮指套。
　　于莎莎将信放在茶几上，深吸了一口气：“我看过我爸开车，我们弄辆车试试。”凭脚力根本走不出E市。
　　“嗯。”
　　两人开门下楼。
　　楼下又聚集了一些丧尸，听见脚步声，纷纷低吼着冲上楼来。唐清在前面抽出苗刀，神色冷漠，脚下不停，右手挥动，快很准，几乎一刀一个头颅，失去控制的身体东倒西歪，用尸体铺就一条逃生的路。
　　于莎莎震惊的看着唐清，这战斗力也太TMD剽悍了，糖糖武力值爆表，相对的安全系数也高了。
　　两人冲下楼后立即去找车，可惜的是水淹过的车都打不燃火。唐清怒骂了一声，然后和于莎莎在店铺里拖了两辆自行车出来。
　　幸好这时候的E市里的大部分丧尸被先前的幸存者杀了或是带到了别处，唐清和于莎莎不用面对丧尸大军。
　　看着渐渐接近的丧尸，两人拼了命的使劲踩自行车，几乎快成了一阵风。
　　唐清眼前一片模糊，景色快得眼睛接不住，大脑反应不过来。唐清绷紧了神经，额头都出了冷汗。渐渐的，眼前景物逐渐清晰，唐清的速度不自觉的再次加快。
　　于莎莎被他甩在身后。
　　唐清回头看了一眼，于莎莎脸色发青，身体完成了弓形，速度慢下来。她身后的丧尸却在加快速度。他唐清眼尖的看见有几只丧尸脱离了“走路”的大部队，双腿弯曲，竟然跑了起来。
　　于莎莎也回头看见了，她哭着喊：“糖糖，救我！”
　　唐清立即调转车头，冲过去一把抱住于莎莎的腰用力一提，于莎莎弃了自行车双手抱住唐清的腰坐在唐清自行车的后座上。
　　“抱紧。”唐清说，自行车朝着奔跑而来的丧尸疾驰，车龙头一转，车子一个大旋转，惊险的在丧尸的手臂前擦过。丧尸“嗷嗷嗷”叫着，朝着自行车穷追不舍。距离渐渐拉大，唐清在环城路上终于甩掉了会奔跑的丧尸。
　　唐清停在高速公路上，弃了自行车瘫在地上喘气儿。这里视野开阔，前后都没有人家，还算安全。
　　“没事吧？”于莎莎给唐清扇风。
　　“一会儿，就好。”唐清说。感觉心跳逐渐平稳，唐清坐起来眺望远方：“这边儿是通往L市的路，中间是S镇。S镇的人口都快赶上E市了，L市是E市的2.5倍。麻烦了。”
　　“L市倒是可以绕过去，S镇必须横穿，否则就得翻过几座山。”于莎莎担忧道。
　　“横穿。”唐清站起身，“去补充食物。”
　　于莎莎理理背包带，也站起来。
　　两人并一辆自行车，轮换着来骑。E市通往L市的高速公路中间有高架桥，巨大的圆柱将路撑高了四十米。唐清和于莎莎走到最高点，另一面的情景顿时出现在眼前。
　　坡下是长达三百米的废弃车辆。车停得乱七八糟的，有的打开了车门，地上散落着森森白骨，有着暗红色的血迹。是雨停了以后经过的幸存者的。那些缝隙人可以通过，但自行车显然不行。
　　唐清弃了自行车，抽出了苗刀。于莎莎也准备好了小弩，神情警惕。
　　“我走前面，你注意后面，小心。”唐清说。
　　于莎莎点头：“我会注意，你也小心点。”
　　唐清不走中间，而是挑了相对宽敞的路的右边走，尽量不靠近车辆。车与车之间散落着零零碎碎的东西，唐清甚至注意到车底下的小婴儿的尸骨。有一辆车旁边有两具大腹便便的尸体，一具是仰躺着的，是个孕妇。肚子估计有六七个月了，散开的长发上全是凝结的血块，半张脸都没了，双手捧着肚子下边，上边却有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血洞，里面伸出一只尚未成型的婴儿的手掌。另一具看起来是个大胖子，脸侧着，脖子上没有了肉，一只手搭在旁边孕妇的胸口，大肚子被撕开了。两人戴着同款的戒指，看起来似乎是相爱的夫妻。讽刺的是一旁散落的一堆证件里那张红色的结婚证上，女人的脸明显不是现在的这张。
　　有惊无险的穿过了车流，唐清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S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