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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南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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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了死神组,我像陀螺一样不断运转,很是晕乎。除了要了解死神组历来有什么活动,以及活动所需的款项时间,李鑫甚至要求我了解全社的运作和资金流向和资金来源。
我才知道,整个动漫社并非是李鑫家在出钱,反而这个组织还在赚钱。李鑫传来的文件里,写明了和动漫社有经济来往的几家公司:我们会为他们提供大量假期工,支付的报酬属于动漫社。参与义工的同学不必缴纳任何社费,并且能找到一份轻松并且适合锻炼自己的工作。除了高二和高三的学生,大家都乐意参与。
而韩瑞这个家伙几乎不起作用,连办公室都要我自己打扫。
我有时候会气愤的说,你这个胖子!
他就会可怜兮兮地打断我的话,“我只有八十多公斤,真的。”
“我说你胖,你为什么要护胸啊?你个男人家哎,我要非礼你你也不应该捂胸的吧?你这个八十九公斤的胖子!多锻炼锻炼,不要老坐在这里,会没人要的……”
他就会说,“我个子高嘛……宽容些啦。”
说完,他从抽兜里抽出一沓信给我。
我抖了抖,一串纸叠的桃心和纸鹤串成的风铃掉出来,我捡起来看看,每个桃心上都写着瑞,纸鹤的翅膀上写着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他摊手,“你看我是有人要的。我放手这些事情,也是想让你锻炼锻炼……总是这么凶,你才会没人要。”
我静下来,看着一叠情书有点呆。
隋言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我也一样。
孤单的时候,才发现,那样默默的温情根本忘不去。
韩瑞双手捧着一大盒桃心状的酒心巧克力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站着打扫,他坐着,隔着桌子低下头,巧克力举过头顶,“姐,我错了,她还给了盒巧克力,我全上供给你吃。”
我毫不手软的拿走一颗,指着他鼻子说,“今天讲不完立体几何那部分的题,别想回。”我加一句,“我是你上司。”
其实就算我是他上司也没用,他要走我也不能下手拦他,毕竟他是传说中的‘瑞神’。最神的就是当一道题连数学老师都放弃教我的时候,他勇敢的给我讲了一下午。我自己独立完成后把写在纸上的过程交给他,他打了个勾。
我赞扬,“您真是货真价实的‘瑞神’。”
他冒烟,“我其实是忍者。”
一个聪明人给一个笨蛋讲难题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情,尤其他为了给自己眼里的二百五讲明白,用自己的胳膊形象的充当圆柱体。那二货却说:
“这是球体吧。”
这个二货就是我。
过年放假前,我给瑞神买了一袋子元宵,瑞神送了我一盆仙人球。
我说,“谢谢。”
他说,“把这个摆在你办公桌上吧。哪天你要是让我教你物理和化学,我就拿它自尽。”
寒假后开学的第一天,我把它摆在瑞神的座位上。
课下了,瑞神举着花盆跑到我们班,对着我大声吼,“我会不举的!我真的会不举的王灼!”
我表示我受到了惊吓。
我回头张望了一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受到了惊吓。
小艺学着葛优,“这是什么情况!”
小圆说,“这是个仙人球。”
小艺说,“不可能。”
小圆耸耸肩,“他说他不举的嘛。他不举了吗?王灼。”
我道,“目测被仙人球扎了屁屁。”
小艺说,“不可能吧。”
小圆探头,“扎哪儿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把头埋到手臂里。韩瑞不知死活的说,“她把仙人球放在我座位上了。”
小圆说,“座位前面还是后面?”
我埋头念叨,“雅蠛蝶啊雅蠛蝶。”
身为男人的韩瑞终于明白了这句暗号,拉着我奔出教室。
小圆说,“我嘞个去。”
小圆她对象赶紧接上,“去了个头。”说完就被小圆敲晕了。
小艺抱头猛摇,“怎么可能!”
我被前面这个狂奔的男人整得凌乱了,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在□□办公室,没有人。他喘的不行,倒在沙发上。我顺便给了他一脚,“你不举了,你要不减肥就真的不举了。”
他休整了一下,我给他倒了杯水。
但是他已经没有接过去的力气了,脸色倒是很红润,很羞涩的样子。
元宵节那天学校又放了一天假,小鑫拉着我去电影院看《失恋三十三天》。电影里失恋的黄小仙像是个落魄户,但这落魄户竟然在北京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并且在被人抛弃后前赴后继的有一个王小贱爱护着她。
我没有王小贱,只有一个雪上加霜的陈哲。
但我有地中海的□□,小鑫、陈老师和老班,就像剧中的大老王一样,他们给了我适度而又不过分的关爱,使我在这个学校和班级不至于人人喊打。
黄小仙儿的失恋也很正常化,她看见男友和她好友在一起,就分了。分手对她来说不堪回首,而我真真想再来一次。我希望在隋言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跌倒在泥水里的人是他。就算不是,我也能微微一笑跟他说,“滚。”
就好像黄小仙说的那样:开始的时候实实在在的爱上对方,分了就真真切切的恨,你不仁我不义……他们始终势均力敌。
电影结束,小鑫看着我说,“其实那份录音我还留了个底儿,你要是想报复,我有一哥们儿是剪音频的……我还知道一网站……”
我说,“王小贱最后给黄小仙儿点亮了一片灯,我没有王小贱,我要给自己点灯。”
正好是过年,南美和隋言说不定已经结了婚,两人和和美美的走家串户,亲戚们会夸他们郎才女貌,会祝他们早生贵子。我就在学校的宿舍里住着,偶尔去动漫社的小楼,给花草浇浇水,扫扫地。最后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点亮一盏灯,看看外面的烟火。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学生们还有点浮躁,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老师们在讲台上拼命表示你们已经高二下学期了,必须为明年的高考打算。倒是□□上来简洁得很——一句查作业就好像给所有人泼了一桶水。
旁边的小艺下去收作业了,我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口。
一个悲剧就这么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我危机意识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悲剧中磨练了出来,那疯女人扇我脸的时候我迅速仰了下脑袋,躲过一劫。不料那人竟伸手来掐我脖子。
我迅速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铁制保温杯,咣当一声,准确无误地砸在那女人脸上。
女人鼻子里流出血来。
杯子弹起来滚到过道上,碰到桌角又缓缓地滚到她脚边。
她哆哆嗦嗦地捡起水杯。
拎起同桌的凳子,狠狠砸在桌面上,我冷冷一笑,道,“你敢扔回来试试。”
整个事件发生的太过迅速,凳子撞击桌子时产生的巨大声音在整个班级,甚至楼道里久久不停。我的手被震得发麻,大脑确是百分之二百的清醒。面前的女人被我这意料之外的举动吓住,脑子里反应不过来她再动作是不是真的会被我砸死。
据生物老师形容:刹那间,整个五楼都鸦雀无声。
她就兴冲冲地从别的班跑了出来。
怪叫一声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生物老师身上,她大声尖叫,“你不是报纸上那个搞传销后被逮捕自杀没成功后来进了精神病院上个月刚出来昨天又进去的疯子吗?”
生物老师……你太牛逼了……
那女人哇的一声就坐在讲台上哭了,一手捶着胸一手指着我,嘴里喊着,“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站在讲台上很无措的看着我。
最后还是生物老师把她半拖半拽地弄出去了。
□□是主任,这事儿又是在他课上发生的,他只好跟着出去。
没有了那三位,剩下的人都在向我行注目礼。我默默地把小艺的凳子放下去,把水杯推给她,“磕了个坑儿,放了学,我买一个新的赔给你吧。”
小艺捂脸感动道,“刚才那一幕太帅了,不用你赔了,陈哲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回头看陈哲,他拿着杯子擦了擦。
小圆立马接话,“陈哲你好意思让人家赔吗?”
小圆她对象狗腿地附和,“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
外面的天是很清澄的蓝,陈哲站在窗子前,微微脸红着,被这几个人整得很是尴尬。张佳在窗下握着笔杆,似乎在补数学卷子。
“组长!”
我回头,韩瑞冲我招招手。
教室里立刻窃窃私语,都是些‘瑞神’和‘不举’。
我点点头,他这一声敬语真是给足了我面子。同他走在走廊上,拐到僻静处,他问,“之前有一个女人扇你巴掌让你还他老公,现在有个女人掐你脖子让你还她女儿……我凌乱了,你性向正常还是不正常?”
“你都不举了,你管我正常不正常?”
“要管的要管的,组长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过话说回来,那女的谁啊?组长你认识不?”
“认识。”
何止认识?她是南美的妈妈,每次见我来访都给我做好吃的的南阿姨,是隋言那混账货的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