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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七章 血腥 血心 ...

  •   一个武士攀着铁梯上到出口察看了一番,回来报告道:“顶盖已经被锁起来了,看来他们是有人接应的。”
      我皱了皱眉,说道:“那我们只能强行打破顶盖了。”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别的我不敢说,可是这种顶盖的制作有多厚实、承受力有多大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不容几个人一起出手,而如果只让一个人来开启,那么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华流、大哥和我而已。而地面上的情况未知,如果贼人及其同伙就在四周,那么顶盖开启的那一霎那,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稍微一点疏忽便会是饮恨当场的结局。
      显然华流和大哥都想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同时说道:“我去开。”说完诧异地互视一眼,便再次异口同声嚷了起来:“不,还是我去吧!”
      呃……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我也有点发愣。
      双胞胎的默契也没他们这么好,我跟大哥兄妹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见他跟我异口同声过?不平衡啊不平衡!!
      他们两瞪了对方半天,然后双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惺惺相悉的感叹。华流笑着说道:“还是我去吧,别的我不敢说,可这轻身功夫你可不如我。如果真的有什么状况,我在应变方面比较有优势。”
      大哥笑了笑,没有对他的直话直说表现出一点儿恼意,只是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道:“那就麻烦统领大人做先锋了,我们为大人压阵。”
      见我这么说,大哥也就不再坚持,但却把身上的宝剑取了下来,递给华流说道:“华流统领,此剑‘青卢’,乃上古神兵之一,锋利坚韧,足可吹毛断发,统领不妨拿去用,好歹有点助益。”
      华流难掩惊异之色。他亦是学武之人,又怎会没听说过“青卢”之名?
      “青卢”,据说是上古神魔大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宝剑,具体的锻造年份已不可考,但剑本身确实质地极好,削金断玉,而且质材极为奇怪,至今没人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做成的。于是,各种各样的谣言便开始满天飞,什么神族的遗物啦、圣兽的化身啦,后来竟然变成了天神的礼物,越来越离谱。好在后来其他的神兵陆续出世,这才打破了关于它的种种流言。不过神兵仍然是神兵,本身的价值不会因为外界的流传而有任何改变,它仍然是世人们追逐的焦点,争夺得头破血流的宝贝。
      “青卢”剑最后一次出世是在二十多年前,之后就全没了消息,没想到竟然落在凡威尔身上,更没想到这把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平凡之剑居然这么不平凡。
      他接过“青卢”,翻来覆去仔细打量着,爱不释手。纵然只是借来用一用,但今生有机会使用一次这把传说中的神兵也足够安慰了。
      大哥端详着他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自古宝剑配名士,如果大统领不嫌弃的话,这把剑就当是小弟的一个礼物,大统领只管拿去好了。”
      华流一听大为震动,忙道:“这怎么可以。这把剑乃是副团长的随身之物,华流怎好横刀夺爱呢?再说,所谓无功不受禄,华流何德何能有这资格接受这份大礼?”
      大哥爽朗笑道:“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件物什罢了,你我兄弟贵在相知,又怎是区区一把宝剑比得上的!如果统领大人不嫌弃,便认了我这弟弟,这把剑,就当是小弟给大哥的见面礼了。”
      华流脸色急剧变幻,显然心中澎湃不已,半晌,才激动地说道:“好,既然副团长如此豪情,又这么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交定这个朋友了!”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大哥笑道:“不仅是朋友,也是兄弟!”
      “对,也是兄弟!”华流的语音有点哽咽,我想这个时候哪怕要他马上为大哥而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真是好手段啊!
      人有所欲,这是人的天性,只不过诉求的对象不同而已,名利、情感、自由……再怎么清高的人也有人性的弱点,端看你找不找得到而已。这次大哥算是下对本了。看来这华流别的不敢说,对神兵利器却是痴迷的很,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着了道,掉入大哥的人情陷阱。这下子他对我大哥可算是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了。仔细算起来,虽然看起来大哥把“青卢”送出去吃了大亏,但一来反正“青卢”行踪已泄,正好将可能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转嫁到华流身上;二来如果能从此得到这种顶尖高手的效忠,这点损失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毕竟物虽宝贵,没有了人的驱使也是废铁一块;三来我家宝库里面的宝贝多了,所谓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再找一把名剑也不是什么难事。算来算去,一箭三雕,他倒是赚大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激动的神情,皮笑肉不笑——
      其中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果然是跟老狐狸一脉相承的斯卡因家一员啊,我仿佛看到了那翘得高高的狐狸尾巴。
      不过大哥的如意算盘与我无关,我看看慢慢镇静下来,开始准备动手的华流,有些话不说不可:“统领大人,上面情况未明,请好好利用这把剑,千万不要留手啊!”
      看到华流一脸恍悟,我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大宝贝的,就算上古神兵也是一样。面对心爱的东西,华流本以为只是借用而已,那时还比较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可一旦东西变成了自己的,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小心宝贝着,不愿弄出一丝刮痕来,这样又怎么能发挥它本来的作用?我提醒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记得管好自己的小命,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人死了,要宝物来干嘛?陪葬吗?
      华流神色一整,终于从失常中恢复过来,躬身说道:“是,在下记住了。”大哥却在一旁笑斥道:“还说什么‘统领大人’,该叫大哥才是。”
      我很想踹他一脚:他要笼络人心跟人结拜关我什么事?表面上却不得不笑道:“啊,是我疏忽了。我在这里赔不是,大哥不要生气啊!”
      华流有些激动,想来是受宠若惊,忙道:“哪里的话,小姐千金之躯肯认我这个粗人作哥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会生气。”
      大哥这个讨厌鬼又开始“挑刺”:“大哥,怎么你也糊涂了,他是我最小的妹妹,你该叫她小妹的。”
      华流尴尬地笑起来,一时之间,大家都笑了,气氛是那么融洽,我却感受不到该有的温馨。
      大哥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小妹,你帮大哥加强一下防御魔法吧。”
      我点了点头,举手之劳嘛!刚才水系的魔法师玛珊已经为大家加持过水系的高阶防御魔法“碧水蓝星”,想了想,我开始慢慢吟唱光系赐福魔法“慈心泽被”。它本来不是防御魔法,但是可以刺激魔力,大幅度增强魔法师的力量;我直接把它施放在水系魔法上,便可以将这个高阶魔法升级到终极魔法的能量水平。
      华流和两个魔法师一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施展只有神官才会的光系魔法,可我明明不是神官啊!他们惊疑地看着我,我不由觉得好笑——如果他们知道其实我可以施展各系绝大多数的魔法且其实根本不用吟唱咒语,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一切准备终于就绪,华流运起全身劲道,罡风在他身体表面凝聚流动却不扩散,足见他功力之深厚。
      气流的翻滚使得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扭曲,只听他嘴里突然爆出一声低喝,吐气开声之时强大的刃气透过“青卢”剑身而出,华流捏了一个剑诀,脚下突然一声爆响,巨大的气流如爆炸一般腾空而起,而他的人就在这一瞬间踩在气流之上冲天飞纵。
      质材坚韧的顶盖在“青卢”的剑锋下变成一块废铁,华流手腕一翻,一个斗大的圆洞便被挖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酝势已久的刃气激射而出,轰然一声巨响,顶盖已然被“炸”开来。
      上冲的身势无法停止,他一飞冲天,几乎所有的力道都用来破坏顶盖了,此时恢复不及,只好将“青卢”在身前运得密不透风,同时依靠身上加持的防御魔法来防备可能的攻击。
      几名武士生怕上司有失,紧接着冲天而起,没有一丝间隙地接连跳出洞口,尚在空中就布好了“五星连心”阵,身手也可谓超凡。
      但很幸运也很奇怪,出口上方并没有什么埋伏机关,难道贼人们已经走了?
      随后大哥和骑士们紧接着爬了上去,接下来是魔法师,我在最后垫底。
      爬出下水道,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我贪婪地深吸几口,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学那老鼠去钻洞了。
      这里已经是盛龙城的郊区,离开皇宫十万八千里了,让我们不得不感叹地下水道的工程之浩大的同时,心惊于贼人的神通广大。
      没等开口说话,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传来,两个魔法师脸色一变,叫道:“小心敌袭!”
      我却觉得不对,这不是攻击的魔法气息,仔细辨认一下,我轻叫:“不好,空间魔法,敌人要逃了!”
      所有人脸色一变,魔法师一指波动传来的方向,两个武士立刻上前背起他们,与其他三人一道便冲了出去,可见早已训练有素。最可叹的还是华流,他在刚才破洞的时候已经几乎用尽全力,但此时竟仍然能冲在武士们的前面而不露疲态,气韵之深远,连我也不得不赞服。
      尽管慢了一拍,骑士们仍然很快地跟了上去。只是骑士离开了马匹,就像飞鸟折了一只翅膀,快极也有限,除了大哥能跟上前面人的节奏,其他人都渐渐落了队。
      我当机立断,下令道:“你们不必追赶了,保持常速前进,最紧要保存体力,以便应付任何突发情况。”说完我一运气,转眼之间已经抛下他们,追上大哥一行人。
      与其让他们气喘吁吁赶过去什么也干不了,不如就势形成两个梯队以便互相照应。我跟大哥解释着,他点点头,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的强项并不在速度上,如今为了跟上华流他们,已经有点吃力。
      前面传来强烈的魔法冲撞,看来冲在最前面的魔法师已经和人动上了手。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传来打斗声。
      我们紧接着前人来到一块空地上。这里四周有树林遮蔽,原来杂草丛生的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一个魔法阵画在正中央,几个魔法师站在魔法阵相对的位置上,看来正在施展魔法的紧要关头,尽管我们已经发动攻击,却并没有因此移位。而阵中,两个平民打扮和一个宫中杂役打扮的人站在一起,那两个平民打扮的人还好,虽然神色苍白但还沉得住气,那杂役打扮的人却早已吓得面青唇白,浑身发抖。
      看来那个人就是进宫盗宝的人了。
      阵法周围不知何故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存在,虽然魔法可以进行攻击,人却进不去。所以几个武士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而两个魔法师早已放出魔法,无数的冰刃从天上直插而下,而地上的植物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着,迅速向魔法阵靠近。
      但魔法再快,魔法阵的启动却已近完成,空气中的魔法浓度空前集中,魔法阵上的时空开始出现扭曲,阵中的人影晃动着就快消失。
      我毫不迟疑,体内元素属性飞速转换,轻喝一声:“暗•噬•无天无地!”能够吞噬一切明系魔法能量的暗黑魔法元素便在终极魔法的催化下铺天盖地涌向魔法阵。浓黑的烟雾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度,气势庞大,周围的光明似乎全部都被吸收掉了,这里仿佛掉进了地狱的最深处,压抑的恐惧让人心脏紧缩,程度较好的人如华流和大哥都脸色苍白,勉力压抑胸中翻滚的气浪而无暇他顾,程度较差的几个人更是早已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绝对的恐惧!这就是千百年来被所有种族联合封锁的暗黑魔法,是千百年来独力与风、火、水、土元素相抗衡且顽强传承不息的暗黑力量!
      魔法阵上浓厚的明系元素在暗黑魔法的吞噬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是魔法师还是阵中的人都瘫坐在地上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顺利破解了魔法阵的传送,我舒了口气,慢慢收回魔力。现在除了我已经没有人有动手的能力了,对方更是因为直接承受我的魔法攻击而根本无法动弹。一举两得,看来我可以省事了。
      所有人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眼中都充满了惊疑畏惧,一时间竟然没人敢走近我身边,包括我大哥在内。场面沉凝下来,气氛僵硬,我却没有理会,因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确是震撼大了点儿。至于那躺了一地的敌人,我倒是不担心,自会有人来料理。
      此时,听从我的吩咐从后赶来的骑士们终于来到现场,他们一见场中的情形就呆住了。姗姗来迟的他们没有经历那可怕的魔法洗礼,所以一时之间莫名所以。
      “把那些人都绑起来吧。”我指着瘫在地上的对方众人说道。
      “是。”骑士们应道,随即走过去执行命令,顺便奇怪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上司和禁卫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呆若木鸡不知反应。
      大哥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指挥骑士们的行动,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在这里说;华流则是带着一脸的恍然若失去查看他属下的情形。刚才停滞的空气突然又流动了起来,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活跃与死寂奇妙地共存着,很难说现在的情况比刚才要好。
      场地很快被打扫干净,俘虏们也被一一带到我面前。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竟隐隐成为这一行人中拿主意的人,再加上刚才的恐怖实力表演,我稳稳坐到带队者的位置上。
      看着面前精神萎靡的俘虏,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实力确实不俗,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几人慢慢恢复过来,其中就包括那两个打扮成平民的人。我猜想他们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我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施展魔法的时间,不过你们似乎‘借’走了我们的一点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请你们还回来呢?”我平静地说着,就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一般。
      一个魔法师转了转眼睛,说道:“什么东西?我们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却突然跑过来向我们攻击,还把我们都绑起来。我们还没讨说法呢,你们居然还诬赖我们偷东西!”说得端的是义愤填膺。
      我好笑地说:“我有说你们‘偷’东西吗?我明明说的是‘借’吧?”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一嘴塞,说不出话来。他的同伙都用杀人的眼光盯着他,而我们这边的人有几个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气氛很奇妙的缓和了很多。
      我淡淡地说道:“我很佩服各位,居然能够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除了各位本身技艺惊人之外,想必各位的背后还有非常优秀的谋士出力吧?为了让我们日后能多亲近亲近那些杰出的人士,还请各位给我们介绍介绍才是。”
      那两个平民打扮的人中其中一人喝道:“少在那边说得天花乱坠,想要叫我们出卖主人,告诉你,办不到!”
      我一愣,这个人真是直言直语直肚肠,无趣得紧,没有一点推搪就直接承认受人指使,快得他的同伙连阻止都来不及,偏生又是一副忠肝义胆的热血性子,让他只能无奈苦笑叹息,如果还能动的话必然是直接躲到墙角去没脸承认认识眼前这个笨蛋。
      呵呵,眼前这些人真是活宝得可爱,我都有些不忍心审问下去了。
      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我叹笑道:“本来打算跟各位好好‘聊聊’的,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了。再给各位一个机会,最好乖乖拿出偷去的东西,供出指使的人,大家都落得轻松,你们也不必受那活罪。”
      另一个魔法师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出卖主人的事我们也绝对不干,现在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吧,不用啰嗦。”
      我淡淡一笑道:“好吧,既然是你自己说的,就遂了你的心愿吧。”
      手中小刀一晃而过,那人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线,吭也没吭一声便倒在血泊中。
      没有人想到我说杀就杀,一瞬间全都愣了。
      我转头看向刚才说话那汉子,问道:“你呢?还是坚持不说吗?”
      那汉子被我吓到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说么?算了。”我懒懒地说,手腕一翻,又是一具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
      大哥他们看着我的残杀,大滴的冷汗从头上滴落,背脊上凉飕飕的仿佛阴风刮过,有些人更是无意识地用手捂住喉咙。
      我转向他的同伙,问道:“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那人已经被我吓呆了,“我……我……”了半天也没蹦出第二个字来。我摇了摇头,刀锋从他颈上刮过。
      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已经有3个人死在我手里。我这根本不是在逼供,而是在处刑。华流他们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阻止我。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恶臭,不只是谁竟然吓得屎尿迸流,不过想来不会只有一个人,所以没人想去追究。
      我转向那杂役打扮的人,那人的□□早已湿了,脸上白得快跟尸体一样,全身都在发抖,手脚软软地瘫着,一动也不能动。
      看到我转向他,还不等我说话他已经杀猪般惊叫起来:“我说!我说!不要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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