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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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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依然昏昏沉沉,八成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下意识在宣软的抱枕上辗转着,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继续寝眠。
‘嘟……嘟……’刺耳的电话铃声刹然响起,一点也不顾及我正被宿醉搞得头晕脑涨。
‘唔……’右手撑着前额翻转,把自己藏到抱枕下,意识尚未清醒,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什么人,只盼着对方可以适可而止,不要再刺激我脆弱的神经线路,不过结果却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您好,现在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您将您的姓名,联络方式留下,我会尽快和您联系,谢谢。’
‘璐璐,不要再睡了!我知道你在家,我们已经等你快一小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11点吗?你不也答应了?可是你呢?!别装睡!快接电话!’
‘唉……’幽幽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抓起话筒,听着对方因愤怒而略显粗壮的喘息,突然间我感到很可笑,极力压抑着,我可不想在大清早就被某人轰成炮灰,‘姨妈……’
‘你,马上!立刻!给我收拾妥当滚过来!’随即也不等我的回音,率然断线。
‘唉……’这又是何苦?
我望着忙音阵阵的话筒,连苦笑都无法做到,这到底是在逼迫谁?是我吗?
要在这个年代里提起‘相亲’,我想不少人会噗之以鼻吧?这根本就是个笑话。但凡有办法以及不希望结婚的人都不会乐忠于此吧?不过就是有这么一群人,成日里以‘助人为乐’为己任,帮那些嫁不出去的、娶不着的人互通有无。
请原谅我说得如此刻薄,我想无论是谁,一天到晚被逼着不停地和数不上来的男人见面,都会象我这样抓狂的吧?而迫于亲戚脸面,连抓狂和发泄都不可以,我的心情到底糟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我叫刘璐茜,家人称我‘璐璐’,朋友们则习惯叫我‘Lumu’,现年25,S市重点大学毕业,日文专业,曾经在一家外企任职翻译,基于一些特殊原因在三年前辞职,无业直到现在。
我不愁吃喝,因为我很有钱,富有得即使打着滚花几世也无法用完,这里没有阿拉丁神灯,也没有会变金子的九色鹿,我的财产既是真金白银,又来得干干净净。无须妒忌,比起这些肤浅的纸片,我所失去的东西才是最为重要的,得到这份财产,我失去了很多,包括我的健康以及一部分重要的生理机能,除此之外还有一颗心。
在我看来,如果我还可以是完整的,我宁愿自己是一个穷光蛋,落魄到街头乞儿也无所谓。无奈没有如果,失去就是失去,这笔钱是我的补偿,所以我天经地义地挥霍着这笔财产,花得理所应当。
我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准备,从心底讨厌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所以每次相亲前,我都会细心地掩饰一番。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讲,镜中的人都是清纯而不失美艳的,特别是眼睛,曾经Tinny讲过,很多人见到我第一眼,往往会陷进那双深而无底的眸子中去。
呵……还是……忘不掉呀……Tinny的容颜,再次浮现到眼前,那么清晰,那么近,好象她就在眼前似的,胸膛中由原来空旷得冰冷立时变得拥挤闷塞,有些事情早就注定,注定一个人一生都无法忘记。
带着淡笑,理了理稍长的刘海,散下长过腰际的黑发,架起那副专为相亲而配的平光黑框眼镜,垂下眼眸,也许是镜片反光,也许是浓密纤长的睫毛在遮挡下,无人能看到我眼中那份略带哀愁的冷漠。
看了看时间,啧,算起来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个半小时,他们应该走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在这段乘出租车稍近,而步行又相对较远的路上,我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地想订好座位的茶楼走去,稍稍抬头就可以隐约看到那淡金色的‘茶’字招牌。
就算再怎么放慢脚步,只要一直向前,目的地还是会到达。伴着不知是今天第几声叹息,我推开茶楼厚实的木门。
茶楼毕竟和咖啡厅不同,虽然没有那缕略带微酸的诱人气息弥漫空中,而那份清雅的茶花叶香却更胜一筹。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店员问得谦卑有礼,上身轻轻下压30度,慢慢地鞠了个躬。
‘我……’没等把话讲出口,就感到一股疾风伴随一道人影闪到身边,手臂上生生地挨了一巴掌,嘶,真疼,我这到底是招惹谁了?
‘刘璐茜!你怎么又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成心和我作对是吗?’果然又是这样,今天的第二次被河东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