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32、 ...
-
来B市之前，严成英就对她耳提面命，到了程以轩家要如何如何，不要如何如何，她自是一一答应下来，可这会儿对着程以轩的妈妈，她却是坐在座位上，什么都不敢说，只在沈敏芝问到什么时，她才说几句。
她果然不是会讨长辈欢心的女孩子，这也是严成英最为担心的地方。
晚餐期间，程家也是一片其乐融融，完全不像其他豪门大户一样冷冰冰。饭桌上虽然也不多话，但好歹互相之间笑意吟吟。不过，程以轩的爸爸程旅长有事没有回来吃饭。据沈敏芝的话说，是部队里突然有事，走得也比较急。
秦珂这次来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好像除了刚开始没见着沈敏芝那会儿心里比较忐忑，怕不受待见什么的，之后倒是一直处于和谐的氛围中。
因为秦珂也就双休日的假期，第二天就必须要回A市了，这天晚上是留在大院里的。秦珂本来想要去住酒店的，毕竟现在住在程以轩家里，会让她有些尴尬。只是程以轩觉得家里那么多的房间，干嘛还要去住酒店啊！这才留了下来。
对于沈敏芝的客气疏离，秦珂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的。虽然以前两家还是邻居的时候，她也没少往程家跑，但那时候毕竟还是小孩子，而且也不是以程以轩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来拜访，沈敏芝倒也觉得没什么，这次……她大概不太满意吧。
这个时候，程以轩正在另一个房间里企图套他妈妈的话。
“妈妈，珂珂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挑这个女朋友您很放心吧？”他刚刚还特地去厨房泡了一杯牛奶来给他妈妈呢！
谁知沈敏芝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牛奶杯子，说：“我现在还不想睡觉，暂时不需要喝牛奶，这个你还是拿去给秦珂吧！”
程以轩笑着凑到母亲身边，撒娇般道：“妈，您这话我听着怎么一股酸味儿呢？难不成您是吃珂珂的醋啦？在我心里，您可是我最好的妈妈啊！”
沈敏芝看着脸上挂着讨好笑意的儿子，摇了摇头：“以轩啊，你别和妈妈装蒜，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沈敏芝直截了当地这么说，程以轩也就不好再打马虎眼儿了。他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妈，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
“非她不可吗？”沈敏芝挑了挑眉。
“非她不可！”程以轩格外坚定。
沈敏芝叹了口气：“再说吧！你这孩子，从小就执拗。”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程以轩的额头。
程以轩以为这是沈敏芝妥协了的意思，开心地亲了她的右脸颊一下：“谢谢妈！”
他得到了妈妈的“保证”之后就去了客房，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珂。他敲了敲门，“珂珂，我可以进来吗？”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之后，他就推了门进去。
秦珂此时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也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情。
程以轩的心却“咯噔”一下，珂珂不会在哭吧？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个多么敏感的人，而且爱鸵鸟般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他终于使得这姑娘稍微朝他走来了，却……
难道这次B市之行，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吗？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也学着秦珂坐在床沿上：“珂珂，你在看什么呢？”自然而然地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是相册。”秦珂抬起头来笑了笑，“里面全都是你出国以后照的。你看，还有你在国外的毕业照呢！”
程以轩拿过那本相册，心里疑惑，这本相册，怎么会在这个客房里的？嘴上却还要嬉皮笑脸地说：“怎么样，我帅吧？”他端详了会儿照片，摸摸自己的下巴臭美道，“连照片上都这么好看，就更别说本人了！”
秦珂笑睨他一眼。
“程以轩，你知道你们出国以后我在干嘛吗？”良久没有说话，秦珂忽然低着头开口。
这个“你们”是指程以轩和他叔叔程子卿。
他心一顿，笑着示意她继续讲。她本来就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他根本不需要发表什么言论。她愿意把这些他没参与到的事告诉他，他就已经很庆幸了。
“我因为被家里人发现了心中所藏的事，他们为了我好，就搬离了B市。你也知道那会儿我要高考了，转校这些事很麻烦，但却还是做了。等到能去上课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我妈妈怕我跟不上影响成绩，就让我每天住我姑姑家里，晚上也可以复习。”秦珂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说下去，又或者在组织语言。
程以轩握住她的手鼓励她，她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那就慢慢讲，我会一直在，别着急。”
秦珂被他说的有些感动：“你大概是知道的，我姑姑对我很好。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被约束，尽管我从小到大就是被管着的，但是我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她深深地看着他，陷进他乌黑的漩涡里，“所以，可想而知，在我姑姑家的日子对我来说并不轻松，连带着高考的期间压力一直很大。我之前的摸底考成绩一退步，我妈妈就会开始说我，甚至骂我。那段时间我很不开心，却不知道和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韩星就像个小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根本不会懂我当时的心情。再者，她那会儿和顾辰谦刚刚认识，正忙着追人家呢！”说到这个，秦珂笑起来。
程以轩本来还在担心她陷入这种消极情绪里出不来，现下看她笑得开怀，也略略放下心来。
“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认为我不识好歹？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所以后来我就找了一个远离家里的工作，我不想一辈子被管着。”秦珂有些紧张地问。
程以轩摇摇头，蹲下来拉着她的手：“怎么会？你当时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又要参加高考，本来压力就重，胡思乱想是正常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恨我自己当时不在你身边。”他就这样蹲着，微微仰视着她。
这是他爱的姑娘，自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希望她永远快快乐乐，哪怕自己和她的位置就像现在这样也无妨。
秦珂心中的不适很快被程以轩的最后一句话冲淡：“你怪自己做什么？就算当时你在，我也不好跟你说这些啊！”实在忍不住摇头笑出来。
“不，我怪自己。如果我没离开，至少可以陪陪你，每天让你骂骂我出出气。”
你知道吗？我很后悔过去的六年在国外，没有参与你的生活。本来我们还可以多六年的回忆。
程以轩一脸认真，秦珂却觉得不好意思了。好好的，突然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于是笑道：“以轩，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已经想开了，没事了。”她也只是看着程以轩以前的照片，有感而发而已。
她这一笑，仿佛是把所有埋于心底不好的回忆全部驱散了。程以轩像是看到了六年前那个秦珂，那么得刁蛮，却格外有生气。她愿意和他讲自己的心事，而不是一直一个人憋在心里，无处可诉说。那样的秦珂会让他心疼，也让他挫败。
其实，此时的秦珂还在纠结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她喜欢过程子卿的事，要不要和程以轩讲。按理说，她现在和程以轩成了男女朋友了，这些事理应让他知道，不然也是对他的不公平不是？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讲，你听了……不要生气！”秦珂斟酌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坦白会比较好。毕竟她现在爱着的是程以轩，也希望不要让以前这些事困扰他们现在的感情。
“你说。”
程以轩的鼓励让秦珂深吸一口气，她壮士扼腕般开口：“以轩，我……我六年前，喜欢过你叔叔，程子卿。”
说完，她都不敢看他。
“那……那可真是……”程以轩现在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激动。他以为即使和秦珂谈恋爱了，也不会等到她把这件事告诉他的那天，却没想到……
秦珂听着程以轩结结巴巴的声音，可能也认为这件事是那么得匪夷所思，心里一黯：“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
“怎么会呢？”她话未说完，程以轩已经一把抱住了她。从他微微颤抖的双臂可以感受到他心里的激动，“珂珂，我很高兴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秦珂疑惑地自程以轩的臂弯里抬起头来。
“是。六年前，我就知道。”
“是韩星告诉你的？”秦珂只能想到这个答案，没想到程以轩却摇头：“不是，韩星在没经过你的同意之前，是不会和我说这些的。我……你和我叔叔表白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到的。”毕竟是偷听的，程以轩说起来的时候也是有些赧然。
“那……你不介意吗？”秦珂踯躅地问。
“没事的，珂珂。只要你现在喜欢的是我，那就行了。”
秦珂笑着点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放心！”给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安抚的是两颗不安的心。
原来许多你自己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或许其实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
秦珂真的很庆幸，这辈子居然还有一个程以轩在毫无保留地爱着她。或许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会遇到自己的程以轩，他愿意倾听你的所有烦恼，包容你的无理取闹，笑看你的任性，所有你难以启齿的话，都可以一股脑地倒给他。那些父母不能理解的事，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死党说的话，通通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他，因为他会全心全意地爱护你，相信你，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有这么一个人，那就够了。仿若你之前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不再存在。更甚于，这个人懂得心疼你，还会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