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青梅的春天》相思归然

28、Chapter28、

　　当秦珂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看到程以轩坐在病床上正在哈哈大笑，想来是什么人讲了一个笑话。她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自己的心真的踏踏实实地松了口气。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关心则乱，也被韩星夸大的事实给吓到了。不过，她并不怪韩星，至少程以轩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进门，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特别是韩星这个死丫头，还在朝她挤眉弄眼的。她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丢脸过。
　　在刚从韩星那里得知程以轩出了车祸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觉得从未有过的慌乱。急急忙忙赶往医院的途中，自己就忍不住在出租车上掉了眼泪，害得司机大叔一直不停地安慰自己。
　　秦珂抿抿嘴，完了，她的眼睛一定是通红通红的，比兔子的眼睛好不到哪里去。
　　“珂珂，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看着秦珂在病房门外犹犹豫豫地不进来，程以轩首先开口。
　　秦珂磨磨蹭蹭地挪步进来，支支吾吾：“听说你出了点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声音低低的，脸也不敢抬起来。
　　“怎么了？”程以轩坐了起来，抬起她的下巴，“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发生什么事了？”
　　秦珂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种听到他出事时候的茫然无助，那种赶到医院来时的焦急害怕，那种见到他没事时的狂喜放心，都在这一刻化作眼泪决堤。
　　程以轩连忙把她搂在怀里，朝着其他人努嘴示意他们离开，再回过头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珂珂，没事了。我没事，真的。”
　　秦珂在他怀里拼命摇头，眼泪一直在流，她停不下来，此刻就想在他的怀里好好哭一场，释放下她一直压抑的情感。

　　程以轩无奈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姑娘哭得天昏地暗的，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
　　“程以轩，”好一会儿，自他怀中传出一个低低地声音，闷闷的。
　　他微微侧头：“嗯？”这姑娘的脸却还是一直埋在他的衣服里不肯抬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好丢脸啊，这么多人。”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居然禁不住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哭了起来，好丢脸！
　　“没事了，人都走光了，不信你自己抬头看看。”
　　秦珂磨着程以轩的衣服摇头。要是她现在抬起头来，大概会不知所措吧。
　　“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后面的话语犹如蚊子的嗡嗡声。
　　程以轩一怔，他的耳朵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吧？他不敢确信地问：“珂珂，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控制着自己快要溢满欣喜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她，声音轻得仿佛那一触即破的泡沫。深怕这是一个梦，梦醒后自己还是一个人在，他不敢激动。多年的等待，让他面对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的时候，不敢想当然，要确定再确定之后才敢真正地开心。
　　“嘶……疼。”直到怀里传来喊痛的声音，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冷静，他的手由于紧张正紧紧地抓着秦珂的胳膊。
　　“啊，抱歉。”他放松了下自己双手的力道，却并没有放开她。
　　“我说，我大概喜欢上你了。”这一次，秦珂抬起头十分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不起，这么久才认清自己的心，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程以轩喜得几乎就要一下跳起来。她居然给了自己回应！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开始正视他对她的感情，并且做出了一定的回应。他是知道秦珂对他不一般的，尽管很自信秦珂也喜欢他，但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表白。其实他是想自己对秦珂表白的时候，她只要答应就好。虽然现在是由秦珂表白他答应，这顺序有点不太对之外，但是，是个美丽的意外不是吗？他感谢这个意外，喜欢这个意外。

　　他暗恋了她整整七年，如果追溯到之前，那么可能更加久远。或许十岁那年，看到扎着两根羊角辫的秦珂朝自己回眸露齿那一笑，自己的心就已经遗落在那个午后了。然而，十八岁才初尝情滋味的少年，还没开始自己的情路，就已经在知道自己爱的姑娘喜欢的居然是自己叔叔这件事后跌了一大跤。于是，年少骄傲的自己，心伤，然后出国。
　　后来，叔叔也在不久后跟着离开。他其实一直想问叔叔，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他？还有，她有没有告诉叔叔她的心意？或者，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最想问的。
　　回国后的每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出国，应该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不过，他没想到，叔叔会拒绝她。因为在他眼中，她是这般好，恐怕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得上她了。后来，更是怕吓着她而不敢告诉她自己的心思，一直在等待，连韩星都说他的耐心够足。

　　程以轩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姑娘，此时的她不知是因为刚刚在他怀里哭过还是由于害羞，反正脸红红的，眼睛却极亮地直视着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更显水润灵动，程以轩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亲。
　　“噢——哈哈……”他欢呼起来，并且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医院，是不是左手臂还打着石膏，一下抱起她开始转圈，吓得秦珂赶紧捶他，却又不敢使劲儿。
　　“程以轩，你放我下来！你疯了，不要你的手臂了吗？”秦珂恼他。
　　程以轩放下她，笑得极其开怀：“珂珂，我是太开心了！不过，如果你觉得我连你都抱不起来的话，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秦珂惊魂未定地赶紧去查看他的手臂：“之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出了车祸？”
　　由于秦珂刚刚的表白，程以轩这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还飘在云端呢！
　　“也就汽车相互追尾，不是什么大事。”程以轩从别人送来的果篮里挑了一个橘子开始剥起来，“不过，我还得感谢这次的事故呢，因为珂珂你对我表白了，我很开心。”
　　秦珂听了，马上沉下脸：“程以轩，你再胡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多担心啊，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巧呢？”
　　程以轩一看她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喜过了头，玩笑开大了，忙指着自己脸颊上的擦伤转移话题：“珂珂，你看，我好好的一张俊脸都擦伤了，这下可破相了。你说，我是不是变丑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语气中也尽是委屈。
　　秦珂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这么注重皮相做什么？！”
　　程以轩一看她似乎忘了自己刚刚的话，偷偷吁出一口气：“我是怕变丑了，珂珂你就不喜欢我了。”
　　“你太夸张了！”
　　秦珂知道他故意要转移话题，不过她不准备就此放过他，仍然郑重地说，“以后再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喜欢你，所以不会因为你破相了就移情别恋的。”给他一颗定心丸。
　　程以轩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递过手中的橘子：“来，珂珂，吃橘子。”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韩小星哎！”秦珂还是顾虑重重。
　　程以轩诧异：“咱们俩的事，韩小星肯定乐见其成啊！”
　　“是啦，”秦珂捂着脸哀叹，“可是……可是我之前一直和她强调咱们只是好朋友啊！她一说咱俩有什么，我都会拉长脸不让她讲的。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我喜欢你的啊！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我要怎么和她说？”
　　“如实说喽！咱们现在自然是交往了啊，你就和她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嘛！”
　　“不行。我会被她笑死的，我没脸见她了啦！”
　　这么严重？程以轩见她很认真地在纠结，忙转动他那高智商的大脑想办法，免得这姑娘一怒之下走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韩小星要是敢笑你，我挡在你前面怎么样？”
　　秦珂被套的嬉皮笑脸逗笑：“正经点，我可是正在烦恼啊！”
　　“好啦！”程以轩把秦珂往自己怀里带，“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都交给我好吗？再说，你低估韩小星这个女人了，她不知道比你想的精明多少倍，早看出来咱们关系不一般了！”程以轩点点秦珂的鼻子道，“她呀，这么了解你，当然知道你的鸵鸟心态咯！”
　　见秦珂还有话要说的样子，程以轩索性一低头，把她所有的顾虑全部封在口齿之间。秦珂刚刚才吃下程以轩剥的橘子，嘴里也全是橘子的香甜，引得程以轩一尝再尝。
　　嗯，这个橘子格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