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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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精加深的睡眠持续到第二天上午，Boss的电话把我吵醒时，我还有些头昏脑胀。
“Jevons，很抱歉打扰你休息，成泰马上要处理香港方面的一些生意，他们老总希望今天就和我们接洽，下午要占用你的时间了。”
我爬起来记下时间地点，又把陆以豪的街坊四邻问候了一遍。不知道成泰在香港有多重要的生意要谈，可是像广告这种事，其实老总完全可以交给得力下属，到时候只在文件上签个字。陆老总这么凡事亲力亲为的劳动作风，会让他早夭的。
还算人道的是给我留了足够吃早午餐的时间，十点十五赶到成泰门口，在休息室和唐凌会和，十点二十五到达会议室，一圈儿人客客气气打好招呼，等着百忙中的陆总。十点半一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三个人让我想到一句话：三人行必有奸情。女秘书漂亮的套装不遮事业线，男助理斯文的眼睛下有张太过秀气的脸。而真正让我产生不单纯想法的人，是他们一本正经仍不掩风情的老总陆以豪。
烟笼寒水果然是副业，成泰才是陆老总的主营项目。
我在投影屏幕前展示广告效果，语言煽动表情真挚。陆以豪坐在会议桌尽头看着我的表演，目光嘉许神情自若。介绍完我们可以提供的广告形式和广告内容，我退到桌边，沉默的看着唐凌和客户部老大跟成泰的人交涉经费问题。陆以豪在点头表示认可我们的广告以后，老神在在的喝起咖啡，看着他的手下和我们的人唇枪舌战。我家Boss说的没错，陆总大概是欣赏Jevons过往作品的风格，想要亲眼看看想出那些点子的脑袋。
不知道和我们竞争的其他几家广告公司有没有受到如此高的礼遇，得以让陆老总亲自接见。只是我们的幸运还不止于此，十二点之前双方以破天荒的效率敲定合同，成泰最后给定的价格很是令人满意，我已经在为年终奖金做分配。
只是这个陆以豪先生在会议末尾提出要求，想请做出令他看好的广告的创意总监Jevons先生共进午餐。我想说自己不久前刚吃过brunch,也想申明这次洽谈我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但是唐凌的一记眼刀让我生生吞下“我不饿”这三个字，委屈的点点头一路跟着陆以豪上了他的迈巴赫。
我一刀一刀的切小羊排，喝酒的速度快过吃肉。陆以豪很绅士的帮我倒酒，告诉我他最喜欢这家西餐店的烤小羊腿。
饭间我一直以嗯嗯啊啊来回答陆以豪那些关于我广告作品和工作现状的问题，直到开始上甜点，陆以豪才吐口气认罪。“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只不过没有正式打过招呼。”
“那么陆总是先认识的Vincent还是先认识的Jevons？”Vincent是我混圈子用的称呼，Jevons是我真正的英文名。
陆以豪摇摇头，“我最先认识的是安杨。”
我好修养的轻轻放下擦拭过嘴角的餐巾，脑子里飞快回忆着陆以豪的名字和脸，确定没有印象。“果然是旧相识，可是我的记忆力不是太好。”我耸耸肩，表示无奈。在这座城市，知道我叫安杨的人没几个，我实在是不知道陆以豪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的我。
“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们以前只见过一次，而且恐怕当时你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点几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S大的学生，许老师也就是你的母亲，是我大学时的导师，我在她办公室里见过你一次，你来等她下班回家。”
我去过母亲的办公室太多次，竟然没注意到陆以豪这样的发光体。
“抱歉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陆以豪轻抿了一口没加糖的咖啡，苦的皱了下眉。“当时许老师在和我谈我的学业问题，她让你去车里等她。”
“陆师兄的学业当时遇到了什么问题？”缺勤？挂科？调戏同班男同学？
“音乐是我的辅修专业，大一下学期我才向学校申请。当时音乐专业不允许辅修，我只能自己找到导师通过考核，跟系主任磨了一个多月才磨下来。那次去许老师的办公室，许老师在问我以后的发展意向，她希望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到钢琴上。”
我点点头，“我妈是个很惜才的人，她劝你把精力放在钢琴上，说明你的水品的确很高。”我说的真心实意，没两把刷子是入不了我母亲法眼的。“可是你并没有听取她的意见。”
陆以豪苦笑一下，“家里把我留在国内上大学，就是怕我跑到国外会抛开金融改学音乐。我偷跑过一次被抓了回来，只能用这种方式妥协，我当时是真的很喜欢弹钢琴啊。”陆以豪的双手在餐桌上敲了几个音符，他的手指很长骨节稍有突出，确实是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抬眼对他笑了下。“从小老妈就想把我培养成莫扎特二世，拿着教鞭教训了我十几年，到最后还是没能把我培育成才。”
“我听许老师提过，你的手受过伤。”陆以豪轻指了下我摆在桌面上的手，我微曲的左手小指有些僵硬。
“当时一定很疼吧。”陆以豪的手向前伸了伸，我下意识的躲开。
“有点儿。”我无意跟他在手的问题上再回忆下去，连忙换了个话题。“接手成泰以后就更没时间弹琴了吧，真是可惜。”
“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是会弹弹，总不能丢了一身童子功。前阵子和许老师通过电话，她也让我不要把钢琴彻底丢开。”陆以豪把目光从我的手转移到我的脸上，“我们还聊到了你，我告诉许老师在C市遇到过你，许老师说你在这边工作两年了，在智惟做创意。”
“老太太还在可惜我没能在钢琴上有所造诣吧。”忽然很想抽根烟，虽然已经戒掉很久了，可是这一刻想要抽烟的欲望强烈到我无法控制。“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儿太安静，不适合叙旧。”
等坐到了烟笼寒水的包厢里，我点上陆以豪递上来的烟，却只是夹在指间。A
“许老师说她很想你，希望我能劝劝你，回家一次。”
老太太还真是病急乱投医，相熟的不相熟的都搬来做说客，可是她应该费尽心思说服的不是我。“陆师兄果然是我妈的得意门生，老太太连家事都说给你听。”
“许老师说，你在和你父亲闹脾气，可是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我只是闹闹脾气，陆师兄没必要了解的太详细。”母亲希望成功出色的学生劝任性的儿子回家，可是她不能告诉外人她儿子不回家的原因。而陆以豪也不能向恩师言明，他是在自己的同志酒吧里看到的我。
“陆师兄手里早就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吧，其实你不必那么费心安排在工作场合抓我的岗，你只要言明是我妈的学生，我会乐的和师兄见面的，我没那么不好相处。”我顿了顿，看着喝威士忌的陆以豪。“不让我回家的不是我妈，是我爸，我不会迁怒错人。”
陆以豪放下酒杯笑了笑，“可是我怕认错人啊，毕竟那么多年没见过了。昨天晚上我就是想要最后确认，还好你的眉眼一直没变，我能认得出。”
我挑挑眉，“印象这么深刻，陆师兄不是一早就暗恋我了吧？”
“叫我以豪吧。”
不回答，算是默认吗？
“其实我并没有资格劝你，我自己还不是把老爷子气的头顶冒烟。”
出国学个音乐都能被抓回来，这家教怎一个严字了得。“深表遗憾。”我同情你，陆师兄。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玩儿的太过，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陆以豪调整了下坐姿，稍显威严了些。
“师兄结婚了吗？”我再次瞥了一眼陆以豪的手，确定没有戒指。
“没有。”果不其然。
“师兄开这家酒吧不也是为了玩儿起来方便吗？”好歹你年纪比我大三岁，你都没改邪归正又怎么来对我说教？
“叫我以豪。”
这句话是万能的跳话盾牌吗？
我点点头，“以豪，如果可以乖乖的结婚生子，谁也不愿意继续混下去的，你知道，其实并不好玩儿。”
陆以豪朝我倾了倾身子，“安杨，你和我不一样，你根本不是爱瞎混的人。”
“以豪是要介绍女人给我结婚吗？你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来难为我？”
“我不是让你和女人在一起，可是你至少应该有稳定的感情。”陆以豪又向前靠了几分，凝视着我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跟谁？你吗？以豪，你告诉我，你相信感情这种东西吗？”额头写满了情场高手几个字，反倒来劝别人从良。
陆以豪也笑起来，“跟我，你肯吗？”语气，有些诚恳。
我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向外走。“我要回家补觉了，以豪要是想玩儿晚上再约。”绕来绕去的陆以豪就忘了我妈对他的托付，让我找个男人稳定，怕是老爷子会一辈子不肯见我。
陆以豪人没有跟出来，却在我身后丢了一句话出来。“你可以考虑看看，安杨，我是认真的。”
其实我很有回头揍他一拳的冲动，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啊，大学导师拜托他照顾儿子，他就想把人都接手过去，这算哪门子认真？
手机叮的响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如果需要，试着考虑我。”
手机换了没多久，我舍不得摔，不过我可以删除短信。我是很需要人上床，可是陆以豪明显不需要被压，那还考虑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