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湿,算命》恶女要吃肉

2、乌家

　　哀乐，老远就听见了，白色，老远就瞧见了。
　　乌家，临着乡间公路，一大队着白衣的男人站得整整齐齐，离他们不远放着一个白色的棺材，乌家的女人们正围着棺材哭泣。
　　几个巨大的火盆被点着，阴暗的天空亮起来，这次出殡，选在夜里。
　　前来作夜的人们默不作声，对着棺材做了仪，给了份钱，领了瓷碗，安静的坐席，连小孩子都闭紧了嘴，他们被大人紧牵着手，不似平常欢笑嬉闹。
　　鲁达跟着队长他们前来乌家作夜，一切的一切，似乎和平常的出殡前一样，只是人们都过于安静了些。
　　坐在席桌上，鲁达四处打量，这乌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兀地，鲁达的视线和一个人对上，是一个女人，躲在一棵树后面，看到他看她，她勾嘴笑。
　　鲁达猛地瞪大眼，那女人，嘴角裂开了....
　　“啪”鲁达被人一掌拍在背上，他打了个激灵。
　　“别到处乱看！”队长收回手，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
　　“队长，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点什么，否则容易犯错。”鲁达若有所指，刚才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说了，你不会信。”深吸了口烟，队长瞥他一眼。
　　“你不说我怎么信。”
　　“乌家有人通灵，能使唤阴鬼。”
　　“迷信！”鲁达毫不犹豫的指责。
　　“呵！”队长嘲讽的笑了一声。
　　“证据。”鲁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或许刚刚是他眼花了。
　　“鲁达，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信则有，不信则无。”张小武低头玩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照得他脸色青白得像鬼一样。
　　“叮....”鲁达的手机响了，世界似乎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女人凄冷的哭声和醒目的手机铃声。
　　“喂。”鲁达顶着无数双眼的窥探，接了。
　　“你弟弟又住院了，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名为妈妈的女人冷冷的通知。
　　“知道了。”鲁达用力的按下挂断键，弟弟。
　　“队长，我要请假回去。”
　　“乌家的事儿，只要知道了，就必须去，到结束才能离开。”队长按住他欲要站起的身体，“什么事儿等出殡完了再走。”
　　“我弟弟病危。”
　　“鲁达，你要真想回去见你弟弟，就完了再回去吧。”一直沉默的王海开口。
　　“开，席！！”带着嘶哑的男音响起，几道阴冷的视线扫过鲁达几人。
　　“吃饭了。”张小武终于放下一直把玩的手机。
　　鲁达挣开队长的手沉默的拿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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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殡！”
　　席已经做完，人们听到一个尖利的女音。
　　火光打在众人脸上，他们纷纷站起默哀。
　　“咚！”一声锣响，哀乐奏起，几个穿着黑衣扎着白头带的男人抗起横木，抬起那个白得刺眼的棺材。
　　鲁达是第一次参加出殡，但是也知道棺材一般都是乌漆麻黑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雪白的棺材，只觉得很是诡异。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他们是来查案子的，却莫名其妙来参加出殡，似乎，这个乌家的出殡非参加不可，连他们这个在警局混成队长的人都默认了。
　　“......生魂忌走，死魂让步....莫听耳音，祭者撒银....”混合着道士古怪的腔调，有穿着宽大麻衣的女人一边哭丧一边飞撒薄薄的纸钱，刚刚静立在公路边的一群沉默的男人动了脚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注视着他们出殡的鲁达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看到那群男人里有刚刚看到的那个他以为是眼花的女人扭着头死死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恶毒，背脊蓦地一凉，等他要再细看，那女人又不见了。
　　“........生魂忌走，死魂让步....莫听耳音，祭者撒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道士突然回头狠狠敲了一记锣，目光扫过鲁达，从嘴里又似乎嘶吼一般吐出让人听不大清楚的字句。
　　“...阴历阴三祭，乌头换阳气，子虚梦中计，白日仍还去.....”哀乐越奏越急，那道士念叨的声音远去，出殡的人走过，留下地上一片渗人的纸钱。
　　“完了。”王海吐出口气。
　　“我们回去吧。”队长扔了手里的烟，他只草草吃了几口饭,“小武，走...”队长的手还没拍到小武背上，小武就在他们面前直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