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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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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五点,周末就狂奔出来。
她不能理解那些自愿加班的人,也不想理解。
樱花开了,路两边绚烂得让人尖叫。
北京的路况一如继往的堵,她对着车窗发呆。周末平时是个挺精明能干的主,可是一发呆,表情比那近亲结婚的还呆滞。用宝宝的话讲:可惜她长那张脸!
周末一上大学就认识了漆福宝,他们军训,福宝问她叫什么名字。
周末
好名字,一有人叫你就可以过双休日。
周末大笑,她在日记里写,这个有着旧社会名字和长相的女孩跟名字一点都不靠谱,整个一个兔八哥。
宝宝也写了日记,可是后来她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那本日记被她送给了周末,从此便不再去想之前所有她们共同经过的事,但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周末说宝宝有张旧社会的脸实在有些恶毒,宝宝长得很漂亮,非常漂亮。鹅蛋脸,皮肤好得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眼睛特别大,眼白却呈现微微的蓝,让人总忍不住盯着她看。
没多久她们就成了好朋友,再没多久就加入了苏一鸣。他们之间太熟太投缘,很快,混在一起时就混不吝的。宝宝的名字在那之后很多年都没变,直到她有了自己的宝宝。但是周末的名字就变得跟江湖传宗接代似的,后浪推前浪,前浪追死狼。一会儿自称周公旦,一会儿剪了个头发,被损作奔娄(北方叫小狗的名字)。而当她们开心时,就会称苏一鸣为鸣鸣,不开心时称他为苏不鸣(宝宝曰),或者叫输光光(周末曰)。
他们三个被称为管院三剑客,分管学生会宣传部、文艺部和信息部。走路一度快横过来,在学校里大吵大笑,也不觉得招人烦。
后来苏一鸣想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爱踢足球,爱看毛片,爱说粗口,怎么就会和两个女生那么好;后来一想,也对,毕竟她们俩实在不是正常人。
再者,那时苏一鸣那时爱上了班上的一个女孩,文文静静的,住在宝宝上铺,叫严雅。这样,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很多年后,当苏一鸣再次想起这句近水楼台时,觉得老天简直他妈的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对这苍天喊,老天,你不是玩我吧!
周末那厮虽然精灵古怪,但极有母性。也许是因为童年的习惯,她不自觉地照顾周围的每一个人。那时宝宝从来不上早上的课,中午周末就在食堂吃了之后,打饭回来给她吃。通常那时宝宝还没起床。她有时睡功发作,可以连续睡上20个小时。有此周末有事,中午没回来,到了晚上见宝宝还在睡,就问她,你上午起来没?
起来啦。
哦。
等了会,周末还是觉得不对劲,就问,你起来都干嘛了?
嗯,给严雅开门。
周末无语。
当之无愧的懒虫。
可就是这么一个懒虫,这么一个什么事都懒得做的女孩,却几乎充满了她整个大学时光,深入骨髓,无论多老 ,离得多远,都无法把她从血液里,从骨髓里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