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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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你忘记如何拼写暴君姓氏的时候
——约瑟夫·布罗茨基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是有些能力的。’
这是佐助接触这位德国军界新贵后得出的结论。具体就表现在，上校可以轻松地取得元首的信任，在由他修改的‘瓦尔基里’计划书上，签下阿道夫·希特勒的大名。只是元首不知道，改过的内容其实只有一点的作用，为密谋提前三个小时的时间完成做铺垫。
施陶芬贝格上校连夜与抵抗团体成员指定周密而详细的计划：刺杀希特勒的时间定在7月20日，而那的前一晚，上校悄悄来到柏林一家教堂，做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祷告。庄严肃穆的教堂内，几百只燃烧着的蜡烛照亮了上校忧心忡忡的脸庞。施陶芬贝格虔诚的听着大主教为他念诵的圣经，希望他能得到神明的庇佑。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阿门！”
大主教语毕后，神情专注地为上校划十字，最后与他握了握手，预祝其马到成功，然后主教在弟子们掩护下，借着夜色的匆匆离开教堂。
佐助刻意将脚步放得很慢，走起路来尽可能轻，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上校后面，看着他十指交叉相握，抵至额头上，小声地祷告。
“我想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对吧，宇智波？”在胸口划完十字后，施陶芬贝格上校先开了口。
佐助目视前方，耶稣受难的塑像在夜晚地映衬下，更显落寞无华。沉重的十字下，是信念的支持，还是被逼无奈？黑曜石的眸子又增加了几分阴霾。
“我只是好奇，”佐助声音像是浸在腊月的湖水里，“被第三帝国寄予厚望的参谋长，为什么要叛国？”
圣坛前的蜡烛依次暗淡下去，午夜的月亮毫不吝惜地撒下它的光辉，银色的月光笼罩他二人的身上。佐助看不清上校脸上此时的表情，但他清楚地听到施陶芬贝格的一声长叹。
“宇智波，你是不是在亚洲的战场上看过人间地狱的场景？”上校的声音低沉厚重，佐助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少时，日本的外交官选择了沉默作为回答。
“当我躺在医院时，就反复思考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出征打仗，这场由德国挑起的战争真的有意思？”施陶芬贝格上校低头看了看自己仅剩下的三根手指，试着动了动它们，苦笑了一下。“后来，我在给和我一样在非洲受伤的士兵颁发勋章的时候，看着他们充满愁苦，迷茫的眼睛，意识到元首给我们的许诺，其实只是一纸空文。”
“德国的士兵每天都在各个战场是牺牲，每天都有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一天失去三十五万条生命，希特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道这上校顿了顿，“所以，我认为作为士兵，首先要尽打仗的职责，但，也要记住，清除家中的瘟疫。这场战争是个错误，而我能做的就是去纠正它。”
“您就不担心，德国的人民会认为您是个叛徒。”佐助合上眼睑，脑海里开始回放他在战场上，因为战友非人的杀戮而陷入癫狂，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上级诬告，降职为文官。
“做这件事的人必须明白，在德国历史上，他会被钉上叛徒的耻辱柱。但如果不做，他背叛的，就是自己的良知，就想我弟弟做的那样。”
说罢，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站起身，端端正正地戴好自己的军帽，挺直不屈的脊梁大步离开。
“晚安，宇智波。”
佐助坐在教堂长凳上整整一个晚上，当翌日的晨曦为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露水打湿了他墨色的发丝。感受变强的光线，佐助微微仰起脸，迎接新一天的第一缕曙光。
“有些事情，到了该干的时候了。”
——TBC——
【注解】：‘瓦尔基里’计划，（瓦尔基里是北欧神话中女武神的总称），代号“女武神”是由党卫军在1943年拟定的二战军事密令，假设元首丧命，德国本土军团启动的国家应急机制，控制各个政府要害部门，从而迅速镇压可能出现的叛luà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3 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