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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向婉和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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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屋门前摆着两盆开的正艳的玫瑰。隐约可以听到周围邻居吵吵闹闹的温暖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不同的菜香味,叫人有些止不住口水。
爱乐看了看身边无动于衷的爱辄,只得叹了口气,上前敲门。
“亲爱的!你去开一下门,我还要再炒个菜!”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不熟悉的语调。爱乐看着面前一门之隔的小屋,不忍去探未来的走向。
小门吱吱扭扭地开了一个小缝,缝里伸出来一个乱糟糟的脑袋。那脑袋下的小脸在看到来人时猛地一愣,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怎么了?”门内又传来询问声,那边,却没有回答声。
爱乐低了低头,伸手抚上了门。她不知道,门内的人也是如此,两人的手隔着一个门紧紧相贴。不觉竟有些可悲。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又打开来。向婉向来无牵无挂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对现实的无奈,身上名牌也都换成了地摊货。
爱乐抬眼看了她几秒,心下突然就涌出种莫名其妙的无奈之意。
向婉的声音低低的,“你竟然还活着。对不起。”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却叫爱辄脸色一变。爱乐伸手轻轻安抚了一下他,然后看向向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么多天来,你受苦了。”
向婉摇了摇头,扯出一个自嘲的笑,“都是我自找的。”
爱乐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没有答话。此刻说什么都像是一种讽刺。
“宝贝谁来啦?”翎的脑袋在向婉身后探出来。他看到门外两个来客明显是一愣,然后又松了口气,“太好了,依依你还活着。”
爱乐点了点头,直入主题,“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们回来。”
翎一愣,反问:“回哪?”
“爱家。”爱辄开口答道,“当初的事情我也不对,既然依依没事,你们也回来吧。”
翎没心没肺地一笑,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看向婉的。”
三人看向向婉,她脸色有些不太对,神色却是坚定的,“好啊,刚好不用在外面吃苦了,多好。”
爱乐点头,“那就好。明天就搬回来吧,我会打电话给搬家公司。”
向婉点了点头,笑的无邪。翎伸了个懒腰感叹:“哎又能过富日子的感觉真不错。”
爱乐扯出一个笑容,然后跟两人道别。
临走前,她深深看了向婉一眼。
“愚蠢的人类,你怎么才回来!你要饿死本尊么!”爱乐刚踏进房间,一个细小的怒骂声就传了过来。爱乐无奈地看了那个窝在墙角抠爪子的大爷一眼,放下了手中菜香四溢的饭盒。
小家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饭盒。明明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却是故意放慢脚步。爱乐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门。刚关上房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塔塔的爪子跑步声。
爱辄找来的阿姨正在门口收拾东西。阿姨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嘀咕:“哎哟,这是几年没扫过了,烟灰都飘了一层,哎哟这还有跟烟头!哎这怎么还有个袜子啊!”
爱乐失笑。爱辄从来就不怎么会照顾自己。
她转身抽出电话来跟林易约了时间,然后回屋换了套稍正式的裙子又化了淡妆,这才抬步出了门。
门外阳光正好,火热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叫人睁不开眼来。
爱乐抬手挡了挡,就看到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自己身边。前门走下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子,正是上次那个清秀的老大之一。爱乐记得他叫何梁。
何梁替爱乐开了门,恭敬喊了声:“老板。”逗笑了爱乐。
“我可不是什么你的老板。”爱乐说着,抬脚上了车。
何梁走回前门,轻笑起来:“怎么不是啊,您嫌弃我们啊。我们有您这么个漂亮老板可当是荣幸呢。”
爱乐抱拳,“不敢当不敢当。”
何梁一边发动油门一边朗笑起来。
两人又来到若水酒家,门前正站着人高马大的王武。
王武一看到何梁便快速跳过来叫道:“哎呀妈呀,你可回来了!老大搁这儿等半天了,老捉急了!”
爱乐想笑,却又觉着不礼貌,生生压了下去。
王武看到爱乐,很是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小姑娘,你好啊。”
爱乐轻咳了一声,点头微笑。
依然是上次的包房。
林易正坐在位子上低头看一叠一叠的纸,眉头紧皱。爱乐在门口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跨步走进去。
“有什么问题么?”爱乐交叠了双腿,在林易身边的位子坐下来。
林易抬头看了看爱乐,然后摇着头收起了纸张。爱乐端起桌子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酸涩的柠檬叫她提了提神。
“那个案子你找错了人,张律师是个卧底,是你老子派来的。”
她一边以漠不关心的口吻说一边继续饮着柠檬水。
林易整理纸张的手一顿,他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爱乐。后者冲他耸了耸肩。
林易收回诧异的目光,摊开那些纸张继续批改起来。然后爱乐听到他说:“你真是我的天使。”
爱乐放下了手中空空的玻璃杯,扯出一个略带冷酷的弧线,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天使。那种美好的东西和她真的扯不上什么边。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这样的话到底是感性了。
随着林易的忙碌修改,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闻林易沙沙作响的笔尖划动声和爱乐把玩杯子引来的清脆玻璃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期间,林易打了三个电话,发了将近十条短信,写了几百个字,思考了半个小时。
而另外一个人,呼呼大睡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林易挂掉手中的电话,揉了揉额角,顿感疲倦。再转头看倚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爱乐,感觉更疲惫了。
他落座在爱乐身边,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将她耷拉在眼前的调皮发丝掖进她的后耳,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起身拿起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离开了。
某人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