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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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就好。
我抱着愉快的心情走向那条窄巷子，和渊聊起天来。
“人类你今天很开心嘛——”渊的声音依旧那么欠扁，但是又很好听，虽然语气真的很讨人厌，但是声音实在是好听，要是渊唱歌的话一定很好听的。
“小渊呐，”这么想着，我开口叫他，“你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唱歌？可以啊，你想听什么？”出乎我意料的，渊很干脆的答应了，我托着脑袋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适合渊的歌，于是只好让他自己想唱什么便唱什么就可以了。
“毫无优点的啄木鸟
今天也把森林啄得千疮百孔
惹怒了森林之神
把它的嘴变成了毒嘴
啄木鸟麻烦了
巢穴染上了毒，食物染上了毒
朋友们碰到它都死了
悲伤的啄木鸟
剧毒的泪光一闪一闪……”渊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唱的歌不敢恭维……
喂没让你唱这种啊……这么诡异的歌也就你才能唱成这样唯美吧……为什么这么奇怪的歌词听起来也很好听啊……难道我也出问题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我吃了两个馒头之后，靠在墙角睡着了。
日子就这么飞快的过去，转眼已经是我和渊相遇之后的一年多了，我和渊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虽然渊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吧，一般我到这个偏僻的巷子他都会准时找我，偶尔我也会找他，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这种不是日积月累，我感觉我和渊很早就认识。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乞讨完走向巷子，但是我渐渐感觉有点喘不过气，这种气势……很像是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偷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我靠在墙角，无力的喘【呵呵】息着，渐渐感觉头晕脑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在说话。
“快！呼吸机！病人有些不行了！”女人的声音。
“不行！心跳已经接近没用，快用起搏器！”男人的声音。
“……”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我……我好像看见了我自己……坐在墙角低垂着头的那个自己，这个自己，看起来很熟悉，却又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总觉得——
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
慢慢的那种全身脱力的感觉又来了，我再次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才不是十个井号#####
“喂！人类！人类你醒醒！”迷茫中，有人朝着我大吼，那是谁……嗯？渊？渊不是手机么……这个少年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人类！听得到我说话吗？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醒来啊！”那个少年很着急的说道，并伸手想要向我抓来，可是你抓我干什么呢……嗯？我好像在往下掉……失重感……很强……
少年不说话了，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我，却始终够不到我，最后只能看着我，坠入深渊。
小渊……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我想这么对他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意识渐渐溃散，我，再一次，昏迷。
#####我是分割线才不是井号#####
渐渐地，我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像是很多蜜蜂在我的耳边飞啊飞啊飞啊，只听得见“嗡嗡嗡”的声音，我挣扎着想把眼睛睁开，朦胧间看到很多人围着我，嘴巴一张一合，表情鄙夷。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努力的想要清醒过来，于是渐渐地我看得更加清楚，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围着我的城管的一些路人，也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但是，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哼，又是这种小乞丐，今年第几个了？要是饿死街头干脆就送进少管所好了，也有的吃。”一个城管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上来，蹲下来挑起我的下巴，鄙夷道，“看着瘦不拉几的应该很快也死了，嗯，长的是有几分姿色。”
“好了好了都散了，人没死，快走吧！”另外一些城管在驱逐那些围观的路人，路人虽然好奇，但是也没了兴趣，于是两三分钟就全部散开了，只剩下几个城管围着我，脸上表情各异。
为首的是一个八尺大汉，满脸横肉看着就很吓人，我不禁往墙角缩了缩，护住头部，这样缩着被打的部位会少一些，也就没那么疼，受的伤而已好一些，这是以前福利院的小伙伴们告诉我的，他本来是一个小偷，刚开始经常被打，后来被人送到了福利院，也就渐渐收敛了一些，后来因为偷窃被赶出来了。
我从几个城管之间看见背后有人过来，是一个黑发少年，手上拿着一根铁棍，然后少年开始奔跑，手上的铁棍瞬间就撂倒了两个比较瘦弱的城管，然后他一把拉起我，飞快的跑起来，我被他带着跑的踉踉跄跄，但是也没有摔倒。
这是谁？我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总觉得很熟悉。
“喂，人类，小爷我救了你，还不快感谢小爷！”黑发少年没有回头，但是他开口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称呼——渊！
“小渊！”我很惊讶，没想到渊居然是一个少年！他不是说自己以能量的形式存在么？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他呢？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们也跑到了大广场上，渊拖着我跑向我的垃圾堆，躲进垃圾堆后面的小林子，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渊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身影有些透明。
“人类，今天要不是我救你，你就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那些不要脸的社会混混玩死，二，就是因为反抗被打死。”渊狠狠的捏着我的脸，“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跑的话，就算没有机会也可以呼救啊！你不是和我说相信这个世界好人多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冰凉的触觉让我清醒了一点。
“哼，你让小爷耗费的全部的能量幻化人形，小爷现在已经回不去以前的那种形态了，你要负主要责任。”渊松开捏着我左脸的手，屈指弹了一下我的脑袋，微笑了起来，他干净的笑容在这一刻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小渊。”
“嗯？”
“谢谢。”
“哼，要是真的谢谢我，那就请我吃你们人类的好吃的！我想吃你那个叶哥做的饭。”小渊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脸上的笑容骗不了人。
“好。”我也笑了。
朝着叶哥的店，进发！
#####看吧我又来了#####
“呀，小衍啊~嗯？还有个小帅哥？”一进店门就看见柳罗坐在叶哥的电脑前，打着DOTA，我来的时候她刚好刷完一局，便看到了我和我身后的渊，我往旁边一看，叶哥正系着一件粉红色的、有蕾丝边的、上面还画着凯蒂猫的围裙，一脸哀怨的洗菜。
“……”我愣了两秒，然后是止不住的的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叶哥你这是什么装扮？噗哈哈哈……”
一旁的渊也忍不住扑哧一笑，柳罗一脸得意：“我给他买的，怎么样，搞笑效果不错吧！都怪他今天又惹我生气，所以我就惩罚他穿这个咯！”
我抹去眼角的眼泪，抬起头正好看到叶哥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和杀人的目光，于是我往柳罗的旁边挪了挪，顺带把渊也拉了过去，柳罗见我站到她身边，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小衍啊，这个小帅哥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哦，他……”我刚想介绍渊，却被渊拉了拉衣袖，我不解的回头，看到渊一脸严肃，顿时不敢说话，只听渊缓缓地，有礼貌的道：“你们好，我是水川，多谢你们对衍的照顾。”说着竟对着叶哥的方向鞠了个躬！
喂！这不科学……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客气啊！
“哦，小衍的……朋——友——嘛——”柳罗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这时，叶哥走出来敲了一下柳罗的头，然后对着渊笑道：“不要在意，我女人就是这个个性，你好，我是叶西爵，这是我女人，柳罗。”
“经常听衍提起。”渊笑的礼貌。
“嗯，那么你们先坐一下，饭很快就好。”叶哥笑了笑，走回厨房，柳罗揉了揉被敲得地方，对着叶哥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我拉着渊坐到一旁，小声的问：“喂喂~你是怎么回事……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礼貌过诶……”
渊笑而不语，我见他如此，便也懒得再问，于是转移了话题聊着天，聊了不久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于是我、渊、柳罗和叶哥便坐在一起饱餐了一顿，饭后，我和渊抢着洗碗，但是这厮把碗收了进去就让我洗，还站在旁边看着我洗完然后等我一起出去！真是……太狡猾了……完全不是对手……
“啊咧，要走了吗？”柳罗看着我们一副要走的样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可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唔，那好吧，改天再来玩哦！特别是水川小朋友……”
……柳姐你的节操呢，被叶哥吃了吧。
渊听到柳罗叫他小朋友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道：“今天多有打扰，也希望你们以后多多照顾衍。”
“嗯，慢走。”叶哥趴在柜台上，对着我们笑。
“叶哥，柳姐，我们走了！”我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追上走得很快的渊，拉住他的手，强迫他走慢一点，“小渊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有礼貌？”
渊听到我这么问，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了那里，抬起头，用他幽黑的眼睛看着我，缓缓道：“人类，小爷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所以，小爷才会要求来看看你所谓的‘叶哥’是不是可以照顾你，虽然小爷和你才认识了一年多，但是，我……”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算了。”渊笑了，笑容里满是无奈，然后他摸了摸我的头，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调说：“衍，我比你大得多，看人也比你清楚，我本来可以不管你，但是，我舍不得。”
“……渊。”我抬起头，看着渊的眼睛，道：“是我害了你吗？”
“不，是我自掘坟墓。”渊笑的有些落寞。
这场对话就在渊落寞的笑容中结束，我感觉不到以往那个有些幼稚，但是又很可爱的渊，现在这个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看过了很多的……我所触及不到的存在。
我不是我了，你也不是你了吗？渊？
我这样问自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我昏迷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渊的冷漠，叶哥和柳姐那依旧亲切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的笑容，还有，我的，心态。
我似乎不再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