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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放水”引来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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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路上,钱宝宝不想思考太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思考太多只是自寻烦恼,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的照样躲不过。在记忆丧失的情况下,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她可记得凌訾墨只让她携家带口的入宫,到底没放话说放过她。
钱宝宝第一次觉得人活着是件挺累的事情,抱着这种思想,她悄然入梦。醒来时,已经临近这个国家的皇宫--凌虚宫。
已据为己有的记忆告诉钱宝宝,凌虚宫是个很美的地方。钱宝宝以为,所谓的"美"其实就是财大气粗的拿点金银玉宝构造出一幅奢华的场面,让人看着就想冒出一句:"啊!皇帝就是有钱!"直到钱宝宝亲眼见到这种"美"时才知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都说优秀的建筑就像一首史诗,这点用在凌虚宫上一点都不为过。凌虚宫的宫门长达二十米,构成宫门的并非普通城墙,而是一棵棵绝美的桃花树。桃花树立于宫门两侧,紧紧簇拥,形成一个简单的桃花隧道,芬香扑鼻,落英缤纷,好似步入仙境。马车穿过桃花隧道,则登上拱形长桥,俯身下望,小桥流水,哪里有一个皇宫该有的样子?活是一个世外桃源。
初入凌虚宫,唯美、虚渺的画面让钱宝宝放下重生以来的疲惫,内心深被触动,她不禁期待看到凌虚宫的主宫是何等景象。
跨过拱形长桥,便可以大致看清主宫的轮廓。由于马车不宜行走在主宫中,连同一国之君凌訾墨也放下身段,跳下马车改用凤撵。
钱宝宝等人身份再是高贵也不及皇帝一人,自然紧随凤撵之后,步行而入。
主宫不似宫门的唯美柔和,以暗黑深红为主色调,黑为顶,红为主,诉说着主宫的庄严稳重。一眼望向层层叠叠坐落在主宫的各座宫殿,只觉建筑宏伟,自身渺小。
这时候钱宝宝回过神来,心里不自觉冒出酸酸的小泡泡,尽显羡慕嫉妒恨的小市民思想。闷闷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皇帝有什么了不起?就会享受。"
并肩而行的钱毛毛抬头仰视钱宝宝,"姐姐,你在说谁就会享受?"
钱宝宝忙捂住钱毛毛的嘴,慌忙解释:"姐姐刚刚说话了吗?你听错了吧?"
钱毛毛瘦弱的小身子扭了扭,挣脱出钱宝宝的魔爪后哼哼唧唧的说道:"姐姐,我想放水~"
凌虚宫这个地方钱宝宝不是很熟悉,只能大概的了解一番。此时钱氏姐弟已经落在皇帝回宫的队伍的后方,钱宝宝急着跟上队伍,不待细想就询问道:"放什么水?"
钱毛毛低下脑袋,扭捏的说:"姐姐,就是放水……"
钱宝宝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放水的意思。"那你知道这儿哪里可以完成放水大计吗?"
人有三急,总不能为了跟上队伍给小孩子憋出毛病来吧?为了不让小孩子憋出毛病,钱宝宝明智的选择放弃队伍。
钱毛毛怯弱的回道:"不知道。"
钱宝宝紧急时刻能够发散异于常人的思维也是她单身多年的缘故之一。四下无人,面对钱毛毛想要放水无处放水的窘境,她毅然脱下外衣,顶着一身里衣给钱毛毛现场搭棚,原地建起一个临时厕所。
"姐姐,这个不好吧?"
想到这是在墨哥哥的凌虚宫里随地解决自己的需求,钱毛毛不好意思之余有些担忧。听说宫里有好多规矩,万一触犯宫规墨哥哥一个生气跟爹爹一样不给饭吃怎么办?
钱宝宝为自己的突发奇想颇为自豪,哪里顾及得到宫规这玩意?她豪爽的拍拍胸脯,"脱下你的裤子放你的水,放心,有姐姐在不会走光。"
钱毛毛颤颤巍巍的在外衣围起的小圈子内解决了需求,留下一滩痕迹,舒畅穿起裤子。
无巧不成书。就在钱宝宝望着沾上些许水渍的外衣发愁时,后方的拐角处冒出一行衣着华丽光鲜的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遮起小嘴一声娇笑,"这不是钱妹妹吗?怎的衣冠不整的出现在这里?"
钱毛毛下意识缩到钱宝宝身后,钱宝宝拍拍钱毛毛的肩膀,"不要怕,这不有姐么?"撂下这话,她转身对上后方的美人儿。
妹妹?钱宝宝的记忆库里可没这群姐姐的记录。从衣着和气质上判断,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后宫中人。
恩……该怎么行礼呢?唐宋元明清哪一式礼法?
好吧,不管哪一式钱宝宝都不会,于是她选择赏了这群后宫中人一个大大的笑脸。
又是一声娇笑,"这笑得,真是狐媚子!"
见钱宝宝默不作声,钱毛毛疑惑的冲那说话的女子反讽:"你的牙齿很黄吗?为什么要遮着你的牙齿?"
钱宝宝再一次封住钱毛毛的嘴,她知道处处针对她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一个善茬,若是拖钱毛毛蹚浑水,则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照顾不周,她有义务执行姐姐的职责保护钱毛毛。
娇笑的那名女子收起笑意,厉色剐了一眼钱氏姐弟,不咸不淡的说道:"小小年纪就尖牙利嘴的,果然是什么样的府邸教出什么样的孩子。"目光流转,女子若有若无的轻瞥了一下钱宝宝。
年纪尚小的孩子总是敏感,钱毛毛怎么会感受不出女子的敌意?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出手阻止他的反击,他重重的扯了扯钱宝宝的衣角。
钱宝宝假冒的身份已被凌訾墨看穿,这时已经是脑袋悬在脖子上,再平白惹了凌訾墨的人,这不是成心找死吗?她只想先把脑袋保全,再做其他打算。她先暂时穿起了那件沾上些许水渍的外衣,伸手握住了钱毛毛的小手,准备作揖离开。
钱宝宝的无动于衷彻底激怒了钱毛毛,他一把甩开钱宝宝探过来的手,躲到一边,冷声说道:"我们钱府的人从不懦弱。"
那女子笑着插话:"倒是一场姐弟反目的好戏。"
钱宝宝没遇到过类似情况,一时之间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不已。她只好硬着头皮教导钱毛毛:"狗咬人难道人还要咬狗吗?"
钱毛毛会过意来,裂开嘴角,向钱宝宝竖起大拇指,"姐姐教训的是。"他再次回到钱宝宝身边,昂首瞪着那名语带讥讽的女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女子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指着钱氏姐弟,向另外一名女子说道:"凌静,你看看!这狐媚子说的是哪门子话?"
凌静双手环胸,瞟了眼前面那俩姐弟,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回望女子:"南宫锦玉,关我什么事?"
南宫锦玉恨恨的跺了跺脚,扯着衣角低吼:"你……她可是占了你皇兄整整半月!没有名分就做出这等事像什么话?"
南宫锦玉的态度惹得凌静十分不耐,她没好气的回说:"南宫锦玉,请问你有名分吗?"
凌訾墨即位方才半年,后宫全由太后负责,现是虚位以待,这些招来的秀女未曾受到正式册封。南宫锦玉作为太后的侄女自然骄横了些,在场的女子中,除她想是无人可与钱家中人相提并论。凌静的话一语击中南宫锦玉的软肋,惹得她又气又恼。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钱毛毛乐得开怀,解气的很。钱宝宝心里确颇不平静,这是新的风波吗?什么叫占了皇兄整整半月?记忆丧失,导致她无法弄懂昔日那位到底在她来前做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凌静和南宫锦玉的对话中,她隐约可以嗅到JQ的味道。联想起初来乍到时凌訾墨的紧张、喜悦、冷漠。她大概可以脑补成一部虐心大剧。
不知是谁眼尖,一眼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皇帝,连忙跪下作揖。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怀鬼胎的众人顺眼看去,忙是一一跪下向凌訾墨请安问好。
没做过这些礼仪,看着其他人也耳濡目染了些,钱宝宝赶忙跪地。
慢慢踱步到钱宝宝身前,凌訾墨停下脚步,熟练的许众人起身。微微低头,便瞧见那滩钱毛毛留下的水渍。
先前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钱氏姐弟的身上,倒是忽视了这滩水渍,凌訾墨的目光让众人终于注意到这滩水渍。
事情是钱氏姐弟干的,怎么会轻易不打自招?然是这滩水渍摆出的事实再明显不过,好让南宫锦玉抓到了把柄。
"陛下,锦玉以为,钱氏姐弟在凌虚宫做出这等肮脏龌龊的事情怕是污染了这片圣土。"抓到把柄,怎能不借以一雪前耻?
"哦,朕知道了。"凌訾墨淡淡回道。
"陛下理应一显帝王之威。"南宫锦玉乘胜追击。
凌訾墨嘴角微微上翘,"南宫小姐说的在理,若朕不一显帝王之威,岂不证明朕是个只会享受的帝王?钱宝宝,你说是不是?"他含笑望向钱宝宝。
钱宝宝浑身一颤,拉下钱毛毛一同跪倒在地,"陛下明鉴。"她感觉小腿都在打着哆嗦。隔了那么远也可以听到她的牢骚么?她和这个皇帝真心八字不合啊!
凌訾墨无心纠结,扶起缩成一团的钱毛毛,说道:"恩,此事影响重大,的确需要好好彻查,你们先回吧!朕会问个清楚。"
南宫锦玉瞪圆美眸,分外吃惊,"陛下?"
沉默许久的凌静慵懒的伸个懒腰,吐吐舌头,"皇兄,那晚些我再寻你商量我的事。"
凌静找凌訾墨商量的事一向都是琐碎小事,他并不在意,轻应一声,随后将钱毛毛架在脖上,向自己寝宫缓缓走去,嬉笑着和钱毛毛交谈。
伫立一旁的高北是凌訾墨的贴身侍卫,照常理说理应劝阻凌訾墨的举止,接着自己背起钱毛毛。但是这些日子,凌訾墨常常做出这些不合身份的举动,他也逐渐习惯。瞥见嘴巴呈"O"字形的众人,他微微作揖,"各位小主子见谅,高北先行离开。"复又朝钱宝宝抱怨:"钱主子,愣着干嘛?跟上!"
钱宝宝不知道凌訾墨宠溺钱毛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免有些意外,一经高北的提醒连忙醒悟过来,低头跟着高北的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