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红妆》周言熙

4、第 4 章

　　在这里并无春节、端午、中秋、清明等我熟知的传统节日，唯有一个在盛夏时分的圣元节。相传，原本的北斗大陆上没有现在这般安宁、祥和，到处战火纷飞，人类饱受着天神、妖魔间的侵扰。于北斗25年，诞生了一个不平凡的婴儿，从此北斗大陆变得不平凡了。
　　他励精图治，带领大陆上的人类顽强的抵抗了来自天神、妖魔的进攻，协定相互不干涉。开创了第一个国家圣元王朝，次年改年后圣元元年，后称圣成祖。划分天下为四洲：东部锦洲、西域荒洲、南部清州、北域漠洲；创文字、养蚕制衣、农具及耕作、尝百草治百病……王朝一世递一世，从上古社会到奴隶制国家再到封建专制王朝前前后后将近三千年，是大陆至今为止最长寿的王朝。
　　八十五世圣允帝并未和他的先祖们一样，而是贪图享乐、鱼肉百姓，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第一次的农民起义就这样爆发了。随后更替十几个割据政权，直至今日也还未见到第二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出现。人们为了纪念圣元帝的功绩，都在每年他的诞辰纪念他。
　　又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的门前挂起了月明灯，穿起了各民族盛装礼服。在回王府的途中看见了热闹的情形，想一想，来到这里将将一年了。晚风吹过，我又想起了往日。二十一世纪的现在，有句话说得好“不以放假、打折为目的的节日都是耍流氓。”想想也是，生活节奏过快，人们无暇顾及与他们间的沟通，彼此间相互猜忌、陷害。传统的节日放假都是在家休整度过的，并没有真真正正的节日气氛。
　　快到王府门前，远远地望去，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大红色灯笼换做了白色，家丁们披上了孝服，面色凝重。是谁走了？
　　下了车，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去，左焄闻声从老爷子房内走了出来。他一改往日玄色的风格，一袭孝服披于身，更显苍凉。他紧紧地抱住我，一直没说话，直到柳氏的出现。柳氏咳了咳，用一种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泠眉姑娘啊，怎么一回府就找焄儿，没来找我这老婆子啊。也难怪在外寂寞难耐吧……”
　　左焄低声的叫了声，娘。突然出现，慕容熹有些看不过去了，一记飞到划过了柳氏的耳畔，落下了零零星星的几根青丝。柳氏立刻叫喊道：“你…你…谁啊！噢，我知道了，是这贱人在外的奸夫。焄儿，你看，你看啊…”原本走了的他，悄悄地跟着我。
　　他带着我们俩径直的走向了正厅，不再理会柳氏的骂街。他告诉我们，两日前老爷子病情告急，请来的御医皆束手无策。回来的前一日便驾鹤西去了，我们感到惋惜。老爷子也不过四十又几，正是“男人一朵花”的年龄就这样走了。
　　平日身体健壮的老爷子怎么会突然间病危，我问左焄是不是近来与人结仇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所致。他摇了摇头，爹爹虽平日脾气火爆了些，但素来与人无怨无仇，按你这般所说这件事确有蹊跷。
　　过了老爷子的头七后，府内一直平静的经不起波澜，不知怎的传其了闹鬼之事。主母傅氏请来尼姑和尚前来超度，道士前来捉鬼。几日之后，不但风波未平，愈来愈多的丫鬟说见到了老爷子回来索命。
　　三位夫人吓得回了娘家，独留主母坐镇。夜晚，平日闹腾的院子一改往日静谧的听不到一丝声响。“呼…呼…呼……”的声音传遍整个王府，吓得丫鬟连连打碎茶杯。被派往远处回来的珍儿一见到我与珠儿便喜极而泣，许久未见，略显稚嫩的面庞更加立体，有了成熟的韵味。
　　主母傅氏见众人害怕，召集所有人在正厅，誓言捉鬼。当所有人都集中后，窜进窜出的黑影依然还在。将众人分成了五队，每一间厢房都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在屋顶的空中出现了黑影，歌曰：众星衰微，三龙崛起。朝代更替，低谷朝盛。圣元后裔，血脉相连。兄弟手足，北斗子孙。众神归来，寸土必争。不畏艰难，不畏险阻。焘焄与熹，再造辉煌。
　　留下了这段歌词后便飞走了，其意义耐人寻味。难道暗指左焄、洛焘、慕容熹是一统天下的人选？此人是谁？又为何下此结论？
　　不过敢肯定的是黑影便是多日来侵扰府中的“鬼”，江湖道士这段话两人并未放在心上，何况还要背上叛国的罪名。
　　离着三年一届的选秀又近了，皇帝此时正因与楚国的边境动乱而伤神，无意选妃便推后数月。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多少落了。左焄今日问起了我为何未到苍茫峰与张真人学习武功之时，珠儿欲言又止。
　　“事出突然，在阳镇耽搁了数月之久，便索性不继续前行。救下慕容熹后，他教会我了一些武功，防身足矣。”
　　“嗯。”左焄也因与楚国的问题而忧心忡忡。
　　周国原本并不同楚国直接交界，是占领了卫国后两国才相交的。卫国是七国中，城池最少的，仅五城。紧邻着强大的周国国都稻城，若非楚国在旁扶持，卫国早已灭国。楚国不满周国独占五国，处处挑起事端。
　　正想着时，门外走来了一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我想这便是王妃吧。王妃走前来，左焄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着的么。”
　　“并非我要来，是腹中胎儿指引着我朝着这方向前来。或许是想爹爹了，或许是想见见二娘。”
　　我向行了个礼，“世子妃严重了，现如今战王仅王妃一人。奴婢无意于同王妃争宠，此时便大可放心。”
　　他小心的搀扶着她走了出去。《诗经》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门第、样貌两个人看起来是多么的般配，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珠儿进来同我说，世子册封王爷的典礼于三日后举行。转眼间，他当了丈夫，即将又是王爷同父亲。这便是人们长叹的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