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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伞与梦 ...

  •   高灵希走在前往学校的路途上,脑海中浮现那个少女世界观被自己摧毁时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原本她的脸蛋很漂亮,算不上校花也是班花级别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其实很好看,可配上当时的表情,那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滑稽。
      他抬头看见太阳完全被大块黑压压的乌云遮蔽,意识到马上要下大雨,而自己又没带伞,便轻松地放慢了脚步。
      被淋感冒才好呢,可以说自己感冒请假;如果雨够大,连洗衣服冲凉都不用了,岂不是一石二鸟?高灵希嘿嘿笑着,脚步越来越慢,周围的人看了天气后都是越走越快,与他正好形成对比。偶尔还有脚步匆匆的人回头用一种打量路边神经病的眼光看他一下,高灵希却毫不感到羞耻,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回敬这些人,如果非要打个比喻,这个奇怪目光就像是怪蜀黍型萝莉控盯着一个萝莉猎物的目光,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马上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多一眼。
      不多时,黑云已经覆盖整个天空,沉甸甸的像是要掉下来,偶尔还有雷光在里面闪动,发出隆隆巨响。
      高灵希只走了去学校全程的一半。路边不只哪里来的一只乌龟若无其事地超过了他。虽然并不科学,但乌龟的的确确回头对他的速度比了个中指以示不屑。
      “哎呀呀,老兄,这么急干什么,赶投胎吗?”高灵希笑笑,给它回了个中指,“你知道什么叫慢生活吗?这就叫慢生活。哈。”

      “报告!”
      “进来!”正在写粉笔字九(3)班数学老师推了推眼睛,看了一眼报告的学生,继续写字,“原来是高灵希啊,今天又迟到了啊……”像是醒悟过什么,数学老师又看了高灵希一眼,“别进来!”
      高灵希刚想进教室,听到数学老师高老师改口又收回了停滞在空中的脚。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听话,只是对这个老师比较特殊而已,若是其他老师,他一定会当作没听到般大剌剌地走进并坐到桌位上。
      高老师无奈地看着全身都在往下滴水的高灵希叹了口气,从课桌下拿出一条毛巾,边训斥高灵希边帮他擦干身上的雨水,“今天又提前洗澡了,你小子真是不听讲。”
      毛巾是专为高灵希准备的,以前还被嫉妒的同学撕过几条,自从有一天高老师没带雨伞被雨淋湿用它来擦头发后,全班男生都把它当成了宝贝,再没有人去撕,甚至在高灵希用过之后,男生会主动将它用水猛洗漂洗,恨不得将毛巾上的任何一点高灵希的味道都洗干净,男生也因此屡屡受高老师表扬。其实男生只是希望高老师用这条毛巾擦雨水,然后可以闻闻上面的香味而已。
      高老师在男女生中的人气都很高,男生嘛……理由不用多说;女生则一方面是真的把高老师当成好朋友,一方面又偷偷地学习高老师的梳妆打扮,高老师简直就是班里的时尚潮流引领人。
      高灵希在全班的嫉妒眼光下擦干雨水后坐到座位上。高老师开心继续讲课。
      新的一天这才算真正开始。
      下课的时候,高灵希在走廊上看见了昨天那个少女,她穿着校服,胸前的校章显示她是九(4)班的人,名字叫:小红。
      高灵希先开口:“小偷小红你……”
      “你给我闭嘴!你就不怕你的被打录像被公布,全校的人都看见你的死衰样吗?”小红赶紧捂住他的嘴,威胁地说。
      高灵希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她也松开捂住他的手,双手插腰目光直直迎上去。
      一秒,两秒。
      “这里有个小……哼哼啊”高灵希的嘴再次被捂住,只是发出一些不成字的声音。
      “你再给我喊一句,我马上就大喊非礼非礼!”
      高灵希看了看小红整洁的衣服和颇具说服力的脸,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吧好吧。”
      “哼,”小红压低声音,“我们来谈谈你赎回录像的价钱。”
      “昨天的五毛钱不就是了吗?”
      “你现在还敢提那五毛钱?!好!好!”小红开始翻动口袋,“我马上就还给你!我还不稀罕呢!”
      “诶?诶?”小红拉出两个空空如也的口袋,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被……我买冰棍了耶……50元吧,就50元吧,减去那五毛钱,就是45元,你在下午5点钟之前给我45元就可以把录像删除了,我在那条小巷等你。再见。”她说完马上转身走掉了。
      留下高灵希呆呆地站着。不对吧,50元减去5毛钱怎么算都是49元5角啊,哪来的45元啊?

      当天下午5点10分。
      小红一人在小巷中踱步,口中还喃喃:“迟到什么的最讨厌了。”
      5点30分。
      小红一人在小巷地上坐着,眼睛盯着小巷出口,“45元很多吗?一点都不多好不好……”
      6点整。日薄西山,群鸟归巢。
      小红一人靠在垃圾桶边睡着,梦呓说:“下一秒钟再不来我就不等了,把视频发在校园贴吧里,哈~哈~”
      “哈什么啊哈……”高灵希从巷口闪入,也不知道他在外边待了多久。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雨伞,那是高老师硬要给他的,不过看这样的天气,恐怕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叮叮咚咚,不出高灵希所料,现在又下起小雨,雨滴打在垃圾桶的铁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唉,真烦真烦,连下雨都不醒,你这睡的可真够旁若无人的啊。”高灵希故意大声地喊。
      “喂喂!”他用雨伞尖去碰碰小红的头。
      小红依旧熟睡,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
      “哼,”高灵希默默地看着她的脸,声音变得很小,却很温柔,“你就慢慢睡吧。”
      他俯下身,从她的口袋里拿出iPhone,刚想开机删录像,小红却扑上来,两只手紧紧握着手机,喃喃,“能别带走Ta吗?这是我最后的,唯一的依靠了。”
      高灵希愣住了,下意识地松开手。
      小红心满意足地用两臂抱着手机,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人或物似的,那副表情像在得意地宣告:我永远也不会在松手了。
      他站起身,把雨伞打开架在垃圾桶上,默默地淋雨离开了。
      絮絮的雨丝落在伞上,沿着伞沿滑下,伞下的少女安然睡着。
      也许是因为这把伞,她的梦才被暂时护住,她才没有被雨水冷醒,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雨伞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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