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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监军猜疑闯大营,秦王劳军得忠臣 ...

  •   “监军大人,大王水土不服,羁旅疲劳,身染小恙,恐怕不能见大人了,大人改日再来吧。”当监军想见秦王时,魏之仪像以往一样拦住了监军,监军王绾大概三十几岁,黑色的官服穿得整整齐齐。“大王说是劳军,却一直不见人,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监军狐疑地看了眼秦王大帐。“大王只是需要休息,待大王恢复了精神,会去接见各位大人和将士的。”之仪说。监军大臣王绾想到平日与蒙骜上将军只是在帐外禀告军务,秦王现在只见带刀侍卫魏之仪与蒙骜,就算在外,也是按照太医的吩咐带着面纱避免强光,从未说话。十天以来,几乎没有人亲眼看到秦王。监军觉得此事蹊跷,“不会是蒙骜和魏之仪控制了王来造反吧。”这个想法突然跃过监君的头脑。“蒙骜一生为国征战操劳,不会晚节不保吧……也不一定,古来多少大臣为了私心篡位,蒙骜手握重兵,一旦造反,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想法只在监军王绾纠结了大概几秒的时间,他转过身子,已经做了决定,“再冒险也要一试”,他想。他看到魏之仪交代了身边的士兵几句,“你们先守着,我去找蒙将军。”随后之仪就离开了。
      王绾马上回营安排,一切就绪,他喊了一队士兵靠近了秦王大帐。“大人您不能进来啊。”守帐的士兵喊道。“来啊,把这几个乱臣贼子拿下。”说着,他带来的士兵立刻控制了大帐附近,王绾拉开大帐帷幄,大步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周,没看到大王,只看到一个宦官听到外面的声响跪在地上,“大王不在,他们果然要作乱。”王绾咬牙切齿地说。“说,大王被藏在哪里?”王绾抓着那个宦官的衣领,焦急地说。“臣不知道,不知道……”赵高嚅嗫着。王绾找不到大王,放下那个宦官,立马采取了计划,一边派一个士兵立马去咸阳,一边回营部署军队,虽然军权在蒙骜手上,但是监军也能调动一部分军队,他决定在蒙骜还没反应过来先发制人。
      正当他在部署时,之仪和蒙骜回来了。王绾看到他们,喊道:“将军把大王藏到了哪里?”蒙骜和之仪一惊,看着大帐附近的一片狼藉,立马明白了。“王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以解释……”之仪着急地说。“不用多说,拿下这两个乱臣贼子。”王绾一下命令,身边的士兵拿着武器向他们冲过来,之仪一边挡在蒙骜前面挡着那群士兵,一边喊着“将军快走。”
      “怎么回事?军营里怎么斗殴,有人想造反吗?”他们正纠缠不清时,秦王政与王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老臣恭迎大王。”蒙骜跪了下来。其他人也都向秦王行礼。“大王不是在养病吗,怎么出去了?”魏之仪使了个眼色。“寡人觉得身体好多了,就出去走了一圈,不需要向你们禀告吧。”嬴政说。“臣有罪,请大王治罪,至于其他兵士为王尽忠,实在无罪,请王赦免他们吧,绾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王绾跪在地上,语气出奇的镇定。“其他士兵无罪,至于监军,暂时关押,其他人先下去吧,寡人想休息一会。”嬴政看了他一会,下了命令。“臣领罪。”接着王绾被押了下去。
      “大王,其实他也是忠心,难得啊。”蒙骜劝道。“寡人知道怎么做,老师请放心。”嬴政微微一笑。蒙骜知道嬴政自己心里有主意,对着他点了点头。“刚刚真的好险,幸亏你们及时回来了。这一路还顺利吗?”之仪问。“挺好的,还好有将军,不是吗?”嬴政对王翦眨眨眼睛,王翦对着蒙骜与秦王做了一揖,“有惊无险。上将军请宽心。”
      “哎呀,大王救救我啊。”他们听到营帐里有人的叫喊声,他们连忙走进去,看到赵高被绑得结结实实地扔在地上,帽子歪在一边遮住了半边脸,头发稀稀疏疏地散在肩上,衣襟也被拉开了,样子十分狼藉。四人看到他这副滑稽的模样,都笑了起来。之仪笑着解开了他的束缚,“大王,这事别忘了小高啊。”“寡人知道,谢谢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嬴政对着他们做了一揖。“大王折煞臣等啊,一切都是臣等应该做的。臣去安排,大王准备一下去劳军吧。”蒙骜说。
      将近日落的时候,蒙骜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带嬴政等人来到了点将台。嬴政首先巡视军队,点将台下军队方阵整整齐齐,军士孔武有力,战马高大健壮,这是蒙骜所带领的秦国最精锐的部队之一。蒙骜和嬴政走到点将台上,蒙骜先清点了一遍军队,各个将军依次来拜见秦王。“介胄之士不拜,将士们请以军礼见吧。”嬴政说,“各位将士,寡人此次来劳军,偶然疾病,之前未能见到大家,深表歉意。今日寡人看见秦国将士们的威武之态,深感欣慰。感谢你们所为大秦做的一切,有你们才有秦国强大。辛苦了,秦国的好男儿,寡人之心与你们同在。”秦王说完,接过一碗酒,“这次寡人带来了许多美酒,寡人先敬一杯。”秦王扬起头一饮而尽,底下的军士看秦王如此豪爽,纷纷把刀剑举了起来大喊:“万岁,万岁……”
      监军此时被关押在帐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人,大王犒赏军士带来了咸阳的美酒,大人要不要喝一杯?”“不用了。”王绾回答。“大人还是品品这酒吧,莫负美酒之意啊”过了一会儿,从帐外传来另一个声音。“唉,我有罪啊,大王这酒是赏给你们这些在前线浴血奋战,忠心耿耿的将士,我不配喝这酒啊。”“大人何罪之有?”那个声音问。“我在军中作乱,私闯大王营帐,以下犯上;诬陷蒙将军,在军营里挑事,此罪当诛,小兄弟,拿着酒快走吧,别让人撞见,倒是我连累了你。”“大人不必担心,附近的兄弟都在点将台喝酒领赏,我留在这里守着大人,按我说,大人一心为王,本该受奖赏,却被关在这里,我为大人鸣不平啊。”“唉,你不懂,秦国有法,我听说做将军的人要公私分明,才能管理好军队,治国也是这样。我违法应该要受到惩处,不然大王怎么服人呢?”王绾叹了一口气。
      突然帐门开了,嬴政从外面走进来,他看到王绾正在看书,“寡人敬佩监军大人,带着美酒向大人赔罪,大人不给寡人面子吗?”嬴政说。王绾一惊,放下书跪着说:“臣该死,不知大王大驾。”嬴政把他扶起来,“爱卿起来吧,爱卿舍命为寡人,不惜冒险闯军营,犯蒙将军。刚刚寡人看了截下来的书信,大人揭露蒙骜将军造反,寡人在他们手上,字字真心,寡人十分感动啊。”“臣惶恐,臣是大王的监军,不是蒙将军的监军,这一切是臣应该做的,只是臣无能啊,错怪了将军。”王绾惭愧地说。
      “这是何话,监军大人一心为王,蒙骜敬佩啊。”蒙骜也走了进来,他拿起酒壶,倒着喝了一口酒,酒顺着胡子流下了弄湿了衣襟,接着他把酒递给王绾,“大人,喝了这酒,就把这件事忘记吧。”王绾拿过来喝了一口,嬴政把那酒一把拿过去,喝完了剩下的酒,嬴政说:“寡人年少,内忧外患,很多方面需要先生指点啊,先生愿意陪寡人去咸阳吗?”王绾明白了秦王政的意思,连忙跪下来说:“大王如此抬举小人,臣誓死跟随大王。”“那请老师给丞相写信推荐王大人为郎吧。”嬴政显得很高兴。突然“哐当”一声,王绾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地上一地的酒壶碎片,“今日之事,如此酒壶,从此不要再提了。”嬴政说。
      次日嬴政便在魏之仪与王翦的护送下回了宫,本来有魏之仪护卫便足够了,但是嬴政留了个心眼,与王翦有交代的事便也让他一同启程。
      “将军此行一定要保密啊!”嬴政交代着,“以后军中之事都倚靠将军了。”王翦一路上点着头,听着他的排兵计划,叹服不已,本以为大王只是傀儡,这些天早已经颠覆了以前的看法。
      三人走至蕲年宫门口,王翦看到一个穿着柳叶纱衣长裙的女子正立于门口,一条长长的飘带绑在辫子上垂下来,最动人的是柔和美丽的鹅蛋脸,生了一双杏眼,眼波流转。
      王翦见到她,稍微低了低头。她提着一个食盒,见他们几人回来,在王翦看来有些无礼地走上前,也不行礼,“你去劳军生病了?太后听说你回来,让我带来了特制的药膳汤。”
      嬴政苦着脸说:“是啊,水土不服,病了好几天,累死了…喝了这药膳怕也好不了…”被她瞪了一眼,抢了话茬过去:“很精神嘛,根本没生病吧?又跑哪去了?”
      王翦一惊,这个小姑娘未免也太厉害了,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嬴政的神情还是未变,“进去说。”
      “你说你到底去哪里了?还真以为你病了,不是没事吗?”一进去,她便不满地说。
      “大王确实是重病,如今只是大好了…”王翦慌忙地解释着。
      “确实是出去了。”还没等他说完,嬴政突然笑了起来,魏之仪也笑出了声。“这位是王翦将军,出去的时候,是他护在我身边的,帮了我许多。”嬴政看着王翦介绍道。王翦心里纳闷啊,这大王前脚还和自己说要保密,后脚自己全都交代了。
      魏之仪看出王翦的尴尬,便解释道:“这是华公主,其实我们有事也不瞒着她的。”王翦“嗯”了一声回应,对他们的关系也猜出了七八分。
      “既然没事,这汤也不必喝了,我看王翦将军在一旁累多了,还是给将军吧。”王翦突然见舜华把食盒递给自己,有些惶恐不敢接。“这是太后给殿下的,臣怎么能受?”
      “将军就拿着吧,保护他啊,不得跑死,从不听别人劝,固执得很,非得被气死……”嬴政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让王翦收了。
      (吐槽乱入——王翦:冰冷的狗粮在我脸上乱拍;魏之仪:淡定,我都习惯了,还没说什么呢)
      舜华见他接了,只是微微一笑,嬴政啊,不知道给这位将军造成多大麻烦,说话也没个轻重缓急的,万一他有所误会就糟了,既然接了鸡汤,就算有什么也没事了。
      王翦拿着食盒不知所措,“他要喝,自己找御膳做。”舜华便丢下他走了出去,王翦目瞪口呆,还是魏之仪咳了两声,“还有些事,由之仪说与将军吧,天色暗了…我们先出宫吧。”两人交换眼神,王翦知道了他的意思,便行礼向嬴政告辞,与他出了宫。
      嬴政见他们走了,出去寻找舜华,在不远处的廊道上见到了她,靠在柱子上。“担心啊?没给你写信,是我的错,向你道歉。”嬴政笑着说。
      “是啊,也没个消息,还真以为你怎么了…你们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这不是不方便吗?”嬴政之后将从军营出走,遇到巨子,王翦救巴清等事一五一十交代了,舜华最感兴趣的是王翦,“王翦将军真厉害啊,出宫居然收获如此之大!还有王绾大人…是意料外的人吧…”
      “是我眼光好,运气也好。”嬴政认真地说,舜华只是笑。
      “我给你看个东西,随我来。”他拉着她又回了寝宫,他俩穿过前殿走到了书房。他的书房墙壁上均为书柜,密密麻麻地放着各式竹简。经过修缮,地板上铺了一副地图,仔细一看竟然是巨大的七国图。
      “这是秦国,那边是匈奴吧,最那边是齐国,再过去是海…”舜华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图,一时也有些惊讶。
      “过来瞧瞧。”嬴政从楚国一侧走到匈奴,“可以踩吗?”舜华犹豫着踏了上来。被嬴政取笑了一番,“这么小心?天下难道不是用来踩的?”两人坐在“秦国”上,嬴政取出很多木片。
      “我一直在想一个计划,我只和你说,匈奴这边非得建一堵墙,让他们永远不能南下。这样,以后把这些秦、赵、燕的城墙都连起来,让匈奴人找不到空当。”嬴政坐在地上,拿着木片,从秦国临洮到燕国辽东,连起了一串。
      “这…得有万里吧。世上没有这么长的城墙吧。”舜华被他的计划有点吓到了。又大概盘算了所需的人力,不由被吓了一跳,“如果真要建此长城,非得倾天下之力不可,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嬴政脸上尽是骄傲,眼睛闪出了光彩,“匈奴之患,不可不防。像李牧将军那样的良将终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他,假如他死了,匈奴依旧会南下,此时便需要一个一劳永逸之法。代价,只是暂时的,说不定是千秋之功。”嬴政解释道,将铜铸的士兵一个个整齐地排在木片旁。
      舜华好奇地把脸凑过来,碰到了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那些士兵和木片。
      “可是,如果日后真的天下能统一,百姓疲于征伐徭役,世上伤亡无数,需要休养生息才行,你如此大兴土木,不是和天下对立了吗?这怎么能得民心呢?父亲说过,创世之君和守业之君,还是不一样的…”
      “你今天的话变多了。”嬴政抢过了话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舜华一愣,察觉到他脸色有点变化,“你是觉着我不该反驳你的想法吗?算了,这不是我该说的话。”
      嬴政拉过她的手,“不是,只是这些事,必须得有人做罢了。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七国形式太过复杂,内忧外患,其实我也没想明白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他又是一笑,“当然,本天才想了这么久的绝世计策被你给否了,还是有点不痛快的。”
      两人都笑起来,本来有点沉闷的氛围被他的玩笑扫除一空。
      “创世之君和守业之君吗?倒有点道理,那我便就做个创世之君吧,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让后继之人做守成之君,按照情况稍微修正便可以了。也不像我这么累,要天天想法子。”
      “不能你也做守业之君吗?道理你都很明白,没人能比你更好了。”舜华问。她想起很久以前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喜欢嬴政,宜安君说他是天纵奇才,需要有人引导他到正途上,故一直细心教导培养他,如今父亲见了也会欣慰吧。虽然舜华只是觉得他是个没正形,想法奇奇怪怪的人,但是她相信父亲的话。
      “这天下四分五裂,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彻底收服呢,我哪能活那么久啊。万一天下还没平定,我就…”话还没说完,却被舜华一把捂住了嘴。她看上去有些生气,“哪有你这么自己咒自己早亡的?你一定会活很久的,这天下,只有你才能守护下去。”
      嬴政却又大笑起来,“逗你玩的,区区六国,我就不信了,到死都收拾不了,快的话给我二十年,君临天下。再说了,我才不要活那么久。那个时候都是驼着背,走不动路的老头了。不能去击剑,更不能出去玩,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你说多没意思啊?我要是没了,天下不是还在吗,总有人替我守下去的。”
      “那你要活多久?”舜华问。
      “嗯…比你稍微久一点点吧。”他这句话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
      嬴政弹了弹她的脑门,“别管那么多,想让我长寿,先让你自己越活越久吧。”
      “你天天这么劳累,勤于国事,无一日懈怠,也不知道休息,你的身体会垮的。这样下去,我一定比你活得久。”舜华瞪着他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多休息吗?”嬴政依旧是笑着的,“好吧,听你嘱咐,看完书之后,一定注意休息。我要是真的哪天没了,你会很伤心吧。”
      舜华听他说又说胡话,便要去堵他的嘴,手却被他拉住,“所以比你活得稍微久一点就行了,让我来伤心便是。”舜华愣住了,眼中似乎涌上一阵热流,却还是嘴硬,“别说这个了,哪有我们这样的?抢着先死,听着怪让人笑话的。”
      嬴政哈哈大笑,将另一个铜兵小人放在咸阳一旁,“这是骊山,听说他们将陵墓选在这里。我还没去看过,不过图倒给我看了。”嬴政起身从墙壁书架密密麻麻一个小格中取出一副羊皮地图,递给她。
      “不过我总觉得这建得不好,要是按我的主意,得造一个九层地宫,像山一样。你知道我眼光高,总是要最好的。”
      舜华还是叹着气,“已经够奢侈了 ,照你的眼光,不知道得用多少劳工才能建成。再加上你刚刚说的长城,岂不是国力都要被耗空了?”
      “这也不是问题。”嬴政说。
      “百姓未免太劳累了…而且这么大的地宫…需要殉葬多少人马呀,虽然已经废除了人殉,可是到底执行起来怎么样,你也知道…”
      嬴政又敲了敲她的脑袋,“傻啊,大部分是罚有罪之人,然后才是普通百姓,无论是谁,给他们都开工钱就是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来个旱灾洪灾,这一年收成都没了。相反给我做点事,又不怕我欠钱不给,还不抢着给我干活…”舜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还是放肆地笑着,“要不说你笨呐,修完地宫他们都领工钱回去了,至于殉葬嘛,这么大的地方确实不能空着…你知道俑吗?”他拿起立于骊山的甲士,“就这个了吧。全部都做成俑。”
      “全部?”
      “对,全部,要是这地宫真的被人的尸体填满,还不得臭气熏天,那些孤魂野鬼啊,天天漂在我身边。我可不要…”
      舜华无奈地耸耸肩,“行吧,你啊,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都不杀人了,你还要我咋样啊?真是不能再退步了,你还不如叫我随便挖个坑埋了,气死我了…”嬴政假装生气 ,趁机捏了一把她的腮帮子。
      “你太狡猾了,我是真的说不过你了。”被他捏疼了,舜华一把打开他手。“今天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长享盛世。”
      “还不是你一直说不知道我最近在干嘛吗?都和你说了呀!以后的事,我一直想着呢,你放心。”嬴政悠闲地躺在地上,举起了那个铜铸小兵打量。
      “以后如果天下真的统一了,一起去看海吧。海上的日出,我还没见过呢。”
      “对了!”嬴政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起身,舜华也把弄着甲士,被他一惊一乍得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个小兵掉在地上。
      “本天才又想了个法子!”嬴政放肆地笑着,“以后既然要出去,不如以咸阳为中心,修几条纵横天下的直道,既方便出巡,闲时又利于走行军队和运送物资。到时候条条道路都通往咸阳,真是便利。”
      又被舜华白了一眼,“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自己想出去玩。睥睨天下,六国都不放在眼里,还二十年就够了,要是真给你几百年时间,不知道要打到哪里去了。”
      “我倒也想,这世上是真的好多地方没到过呢……”嬴政转过身子,“你不是也老想出去玩吗?这样吧,我捎你一程。”
      “哪能一直想着出去啊,总得回家吧,再说你一直出去,国家社稷不要了?”舜华瞪着他说。
      “我就不信,谁还敢反了不成。我在,社稷就在。”嬴政说。
      “那……”舜华想问些什么,还是没忍心开口,她不敢去想,这个她最信任、最依靠的人,如果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会怎么样,“这就是他说要比我稍微多活久一点点原因吗?”舜华默默地想。
      嬴政却不避讳这个问题,“你是想问,我不在怎么办吧,我不说了吗?到时候我肯定都安排好了,江山千古,后继之人会替我守着的。”
      舜华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你总说奇怪的话,但我都相信,是你的话,一定都能做到。”
      “对了,我还要将六国的宫殿都建到咸阳来,里面就摆我的战利品,怎么样,好玩吧……不行,宫殿太小,摆不下这么多东西,得修个更大的,在山上打通所有宫殿,不用出门,一天就能游遍天下。”嬴政接着说。
      舜华看他这张狂的样子,亮晶晶的眼珠闪动着光彩,只是觉得好笑,他倒是挺会想的。便顺口问道:“这么大的宫殿?叫什么呀?”
      “不知道啊,以后再想吧,你说叫什么?”
      “阿房(旁)宫吧,不用想了,反正就建在山的旁边。”她笑嘻嘻地说。
      “真是老土,也不经脑子,哪有宫殿叫这个的?”嬴政皱着眉,“得起个气势雄厚的名字,我看,不如叫四海归一宫。”
      “这不是都想好了吗?你让我说什么?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舜华抱怨道。
      “这么大的宫殿,得修好久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倒听人说过仙药,说不定真能给我几百年呢。”嬴政突然又变成了平日和她开玩笑的样子,“怕就是你说的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你还真信,不过是那些方士骗人的,神神叨叨。活过百岁,已经是极限了吧。”
      “就是开玩笑,我一个人,真的活那么久,未免太孤单了。”嬴政又笑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监军猜疑闯大营,秦王劳军得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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