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瑶光》时光逆旅

4、第四章

　　凝月色，勾画楼，舞步游移，流光飞舞，金丝雪绢长袖出，不知美人何处。

　　“公子，你慢些。”阿良的喊声渐渐被盖过，微弱的响在拥挤的人流中。
　　绿珠兴奋的朝着阿良用力招了招手，“阿良，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拥挤的人群听到这清脆的呼喊声，不觉转头多看了的几眼，都暗自叹道：好一个俊秀的小公子！
　　绿珠今晚换上了一身素色绸衫，腰间挂着精致的玉环，颈间搭着一块碧色玉佩。出来之前为了省事，只将头发随意梳起系在脑后，用墨色的发带束了，长发被风吹起辗转落下，衬得白玉般的面容更加俊秀飘逸。
　　阿良奋力拨开人群，挤到绿珠身边，长长的喘着气。
　　“公子啊，你慢着点。”阿良缓了缓气息，待平复下来，忙看绿珠手指之物。
　　眼前的小摊上摆着各种小巧的折纸舟和小小的折纸莲花，摆摊的阿婆正在收拾旁边细细的小蜡烛。
　　“哦，这个啊，”阿良回答，“公子，这是灯舟，每月篝火会结束以后，城中青年男女就会在月湖之中放灯舟以求姻缘，传说届时只要在灯上写上心仪之人的姓名，就会得到月神的祝福的。公子，要买吗？”
　　说完特意多看了绿珠两眼，抿着嘴角偷笑。
　　绿珠听了忙摆摆手说道：“我……我也就看看，不用买了……咱们，咱们去别处看吧。”一张白玉似的脸庞泛了点红，像点了淡淡的胭脂。
　　“哦……”没挖到八卦的阿良失望的回了一声。
　　两人转身离开小摊，刚走了没几步，绿珠捏了捏玉环，站住不动了。
　　“咳咳，”绿珠转身看着阿良说，“阿良，你也不小了，应该有心仪的姑娘吧？”
　　阿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没啊……”
　　“好吧，公子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不过买几只莲灯的钱还是有的。”说完解下钱袋递过去，还不忘豪迈的拍了拍阿良的肩膀。
　　“啊？公子……”阿良睁着眼睛愣了。
　　“啊什么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去，多买几只，回头沉了也有个补换的。”
　　“哦，对了”绿珠坑完人后笑眯眯的补了一句，“我觉着莲灯比舟灯好看些，你也觉得吧？”
　　说完眼风瞅了瞅不远处的小摊。
　　“公子，你不好意就直说，咱不带这样坑人的……”阿良瞅着手里的钱袋心底默默地流泪。

　　一路随着阿良四处观看，绿珠只觉得篝火会上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沿途随处可见唱歌的外邦歌者，吹笛的乐师，妆容艳丽腰肢纤细的当地女子，阿良领着绿珠跟随人流向月湖之畔走去。
　　夜色下，月湖闪现着粼粼波光，远远看去，月亮印在月湖之中，两轮圆月在天地之间相互照应，分不清何处是天空，何处是人间。月湖之畔早已搭起高高的舞台，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舞台，鲜艳的帷帐和丝幔随风飘荡，离舞台百步之外，是树枝搭起的柴堆，足有五米之高。舞台下面也搭起了长长的看台，最外圈用木栏围起来，防止观众接触到舞台。
　　“这就是篝火会的地点？”绿珠看着柴堆问。
　　“是啊……公子……咱能歇歇不？”阿良苦着脸说。
　　只见他手里提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吃的玩的应有尽有，绿珠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见到什么买什么，足足买了几十样，阿良跟在后面拎东西加跑腿，两只胳膊都快断了。
　　绿珠听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忙让阿良找位置坐下。两人挤过拥挤的人群，在看台上找了一小片位置，阿良放下手中的各种玩意，坐在一边直喘气。绿珠好奇的打量着左右，旁边两个中年男子的对话传了过来。
　　“叶阑家的二姑娘这次怎么登台表演了？”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是城主亲自去请的呢……”另一个人答道。
　　“阿良，”绿珠看着阿良问，“叶阑家的二姑娘是谁啊？这次表演的不是城中的第一舞姬吗？”
　　阿良笑笑说“公子，这个想必你就不知道了，古月城中第一舞姬的称号是有能者居之，每年有一次比试，最善舞的就会被封为第一舞姬，可以在当年的月神祭礼上献舞，第二年再选，所以啊，每年的比试上都会有很多城中女子参加，就是为了能在祭礼上跳一支舞。这叶阑家的二姑娘名叫月，也就是今年刚封的第一舞姬，”
　　“这个叶阑家的二姑娘来这里跳舞很奇怪吗？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奇怪叶阑月来篝火会。”
　　“是啊，”阿良点点头，“每代叶阑家的女儿都曾在祭礼上跳过舞，只是，除了祭礼，她们很少在其他场合露面的。这次篝火会第一舞姬会来，确实有些奇怪。”
　　“那上一年的舞姬也是叶阑家的人？”
　　“上一年是叶阑家的大小姐如姬，月小姐是城中出了名的美人，可她姐姐如姬比她还要美上一分，祭礼上的一支舞不知道迷倒了城中多少人。”
　　“你见过？”
　　“没有。”阿良摇摇头。
　　“那还说的像你亲眼看过似的。”绿珠撇撇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不过自从去年祭礼上跳了一支舞之后，如姬小姐就再也没露面了。”说完望了望天，“唉，要是我能见她一面该多好啊。”
　　“砰”绿珠抬手敲了阿良一下。
　　“啊，”阿良揉了揉脑袋，“公子，你敲我做什么啊？”
　　“敲醒你啊。”绿珠转了转手腕。
　　阿良揉着头心底默默泪奔：公子，我也是有理想的……

　　有人很小声的在地下窃窃私语，刚好落入一旁的绿珠耳中。
　　“不是说这次的篝火会是由雪意小姐出场吗？怎么换成了叶阑家的小姐了？”
　　“不清楚，听说城主最先是请了月小姐的，月小姐没答应，城主才给雪意小姐下了请帖，可是不知怎的，月小姐又答应了，你想啊，第一舞姬愿意出场，雪意小姐能争吗？所以啊，这次登台的还是这位月小姐。”
　　绿珠听后更加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