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天堂》东北小磊

3、第二章

　　高三时阿琪跟苏彦筝表白，说喜欢他614天，在苏彦筝生日那天阿琪买的蛋糕，叠了614个星星，买的德芙，好吃的糖做的礼盒，还有厚厚的一封信。苏彦筝没接受表白，也没拒绝，就说了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阿琪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只能劈开他们所有的人自己上课吃饭，（这中间的情节你自己也能写出来，我觉得你可以）
　　毕业了，苏彦筝说来张照片留念吧，毕业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面，阿琪说好啊。
　　毕业了，阿琪没正式签过苏彦筝的手，没跟他接过吻。阿琪也没问她看完信是什么心情，阿琪只知道，最纯真毫无杂念的感情都给了苏彦筝，他洗了两年半的衣服，等了两年半压堂的苏彦筝，每次去食堂都没饭了。阿琪说，爱过就不后悔，起码是真心的，起码表白过，大不了朋友就不做了，他需要的不是朋友，是爱情。

　　而我和李毓龙的事情，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直男。我以为也认为他是个直男。

　　过去了的过去的李毓龙。

　　第一次认识李毓龙是在2009年的11月份那样子，现在都2012年了，这太久远了，有些已经东西记不清了。有人加我，网名叫做“花落若相惜”，这个人的网名已经改了很多次了，我最中意的还是现在所说的这个网名。
　　随随便便聊了一会，我对“花落若相惜”说：“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想要改掉。我刚刚因此失去了一个朋友，甚至我有点同性恋倾向。”
　　他问是什么，我便向他诉说了青少年这个时期大多数男孩子对于打飞机的羞涩和愧疚感。之后他很迅速的回答我“我也有这习惯”。
　　之后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聊了有半年多，终于约定在2010年8月25号见面了。我家是个偏僻的小镇，他却在市区，大概坐火车要坐11个小时才能到他所在的地方。我骗父母说去同学家住几天玩几天，就用私房钱去买了火车票，打包行李准备走人了。
　　于是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在我们小镇的网吧玩了个通宵，一晚上网速太慢，玩了一会炫舞就看动画，三点钟的时候把动画片《Loveless》看完了。有点小感动，更多的是对第二天的期待。七点钟通宵完毕就去了车站等火车，因为是九点多的火车，就又拿起gbasp打起游戏来……就这样，拿着一个兜子，里面装满吃的，上了火车，第一次背着父母去外地，内心还有点小忐忑……
　　漫长的十多个小时终于熬到头，一下火车就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他只是说让我打车到华汇商场，还说要是昨天来多好，可以去逛街。
　　出租车到了之后，盯着那个旋转的门发呆……他就像算好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是个小灵通号码：“到华汇了吗?”
　　“嗯，到了。”我像绵羊一样答应着，其实心里已经小鹿乱撞了。
　　“谁让你进去的。出来,好了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他,远远的站着。他没有反应,我向他走去。还好,挺帅气的脸，穿了件黑红相间的格子衬衫,下面蓝色牛仔裤,一双高筒黑色帆布鞋。我就这样跟在他后面走,他把我带的吃的全扔了,然后去参加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升学宴。对我说“随便吃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一会出去吃。”
　　随便吃点东西我们就出了饭店,去华汇六楼要了份烤肉卷饼。
　　“多加沙拉少要辣椒。”
　　然后估计那脑残店员听错了，拿着辣椒对着卷饼一顿挤……它在旁边坏坏的笑着说“辣死你~”然后又去旁边的摊买了瓶绿葡萄味的美汁源。我笑着说他你家真有钱。
　　下了电梯,他一副认真的表情对着我：“我再说一遍：第一，我家没有钱；第二，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回家吧……”
　　到了他家,边看火影边吃那张卷饼,再加上喝点饮料，那个不亦乐乎。恩，美汁源绿葡萄味的，当时卖三块一瓶，其实我只是想把回忆变得更具体点。他新建了一个txt文本文档，打出几个字“还打灰机不?”我回了个“嗯”。他在我耳边呼吸浓重,轻声说道“送你两个字。” “什么?”他飞快的在电脑上打出两个字——“闷骚”。我顿时那个脸红……
　　关了电脑,脱掉衣服躺在床上,转过身看着他,他看了我一会,捧着我的脸在我鼻头啄了一口,我更有点小期待。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
　　第二天，上网的时候，居然发现，今天竟然是七夕。于是，我问他，我是不是陪你过七夕来了。他笑了笑“是啊”……然后，他还需要上学，留下我在他家里玩电脑、打游戏……
　　在他家玩了有三天时间，每天抱着他睡觉，感觉其实真的很好，特别有安全感。之后因为我没法再瞒着父母在他这里继续住下去，便沮丧地回家了。
　　之后他把我删过，我又加回来，继续删，继续加。我以为是因为他有女朋友了，最后一次加他之后他又把我骂了一顿，叫我以后不要加他，似乎那是2011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对他说，“等毕业我一定要去找你一次。”
　　似乎已经听得见窗外的鸟叫了，天刚蒙蒙亮，这是夏天的声音。东北的夏天就像人生中的那几年青春时光一样转瞬即逝。就醒了，回忆终了。

　　这个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光明正大的告诉妈妈：我去网吧通宵了！玩了一次从未玩过的网游，真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适合打游戏，一进游戏的那种第一人称视角会给我一种坐大巴车的感觉，晕晕乎乎的胸闷气喘。关掉游戏之后在□□空间中发表了一篇班级语录和一篇对自己那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说的话。其中还有一条是给李毓龙的。我没有他的□□没有他的电话，甚至除了他的名字和学校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听着那首《知足》，循环了好多遍慢慢入睡。
　　两天后，我订好了火车票，直奔呼伦贝尔市区-海拉尔。找了一个还在那边的小学同学夏晓晨作为接应，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那么上了火车。
　　带着期望和幻想，旅程很愉快，看遍了山岭，看遍了草原，看遍了蓝天白云下的绵羊。铁轨的另外一端就像是幸福的大门，载着我通往幸福的草原上奔驰。
　　火车进站，对着车站牌照几张照片，找接站的人去了，一路上，发了n条微博，晚上在晓晨家里吃过晚饭，一起去华汇。我打开新浪微博：“华汇六楼，李毓龙，你会在哪里，会在干什么”两年前，在这里买了一份卷饼，然后去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酒店参加了一次不知道是谁的升学宴。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变，电梯里的感觉、喧哗、你不要我进去的玻璃门、华汇这两个字……还有最重要的，记忆……
　　玩了好久的手机，有人加我，我知道，那是李毓龙，他的扣扣、手机我倒背如流。他说他在外地，过两天回来。于是我和晓晨先在海拉尔玩了三天，去了成吉思汗广场、东山公园、著名的断桥……那时候在想，如果夏晓晨也是一个gay该多好，带着我走遍天涯海角。第四天收拾行囊去满洲里，这是内蒙古与俄罗斯交界处，我们高喊着：“向套娃广场、国门出发！”拿着手机开着GPS地图，顺着国道一直走……
　　零上四十多度的大太阳我们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啊！总算到了套娃广场，照了无数张照片、买了一些纪念品、还有一块超贵的海拉尔奶油大雪糕——五块大洋！！！出广场，去国门！路上遇到个出租车招手问我们“去国门，走吗？”想了想，走吧~然后，上了车，副驾驶还有个外地的人，估计也是旅游的，对我们说“真是便宜你们了啊，要我二十块钱呢”然后……两分钟过去了……到站了……国门！！！给了司机十块钱就下车了……国门门票八十……没舍得花钱，于是在旁边站得高一点照了几张远景的照片。
　　晚上准备坐火车回去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超级□□发来的“在”我回嗯，张鹏说的很简单，我也知道肯定会是这几个字“上企鹅”我登上号，聊了好久好久，他让我晚上去他那里住，“你自己打车到海桥家园，我就不去接你了，太晚了就陪你不了多久就睡着了。”“好吧”
　　下车时，交代下夏晓晨“我晚上不回去了”
　　“你自己去那人家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笑着拍他肩膀：“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你小心点”
　　打车，一路上给他发扣扣，还是蛮激动的。嗯，一定要照照片，嗯，合照~
　　到预定的地方之后，他打电话过来“看到海拉尔桥了吗？那边有个二十一层的楼，挺高得。往那边走。”
　　“哦，看到了……”
　　“往那边走，嗯，我看到你了，继续走。好了，你在楼下等会儿。”
　　他下来开了门，我朝着亮光走去。嗯，依然那么帅，一件白色半袖，牛仔裤，白袜子。呵呵，不过变了不少。没看太清楚便进屋了。没有开灯，电脑的荧光把我们的影子映到白色的墙上。还是那张床，嗯，电脑桌、电脑，都没变。两年了，还是这样记忆犹新。
　　他打开音乐，五月天的歌《知足》，看了我好久，“怎么不剪短发了”
　　“额，一个月之前剪的，懒得再剪了。”
　　“别光坐着，躺会吧”
　　我们躺下，他伸出胳膊放在我脑后。透过月光看着他，好久了，幻想这场景确乎好久了，满是温馨、快乐。握住他的手，感觉，好细腻。五月天的歌，很好听。我听得到彼此浓重的呼吸，他伸手过来为我脱去半袖，我亦顺势拂去他的白色圆领半袖。起来，脱掉衣裤，钻进被窝里。
　　我向他靠近,月色中他的脸很是帅气,想给他一个深深的吻,可结果却是冰冷的唇……于是失落的离开他的唇，他双手捧着我的头,突然用力的吻过来。激烈的吻,这种刺激的感觉我们呼吸急促,确乎有忘却一切的冲动……
　　我顶着他的瞳仁，问他“你是么？”
　　“什么？G?”
　　“嗯。”我其实是想要他的肯定回答。
　　“额，随意。”
　　“又随意，我好烦这两个字……”
　　接着深吻，双手很自然的往下面探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做么”
　　他反问我“你想么”
　　我点了点头。他动了动嘴唇,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他嘴唇微张,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懂他的意思,附和着把嘴唇靠近。柔软的触感，夹带着茉莉花茶的清香……然后把头往下移……他紧闭着眼，头颅微微上抬。依旧是曾给我的那种感觉，若是这种感觉真的变了，那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正愣神的功夫，他问我，“怎么不继续了？”被他问的有点脸红没敢看他的眸子，转眼撇到他笑的呈V字型的嘴，被这坏坏的笑容弄得脸更红了，低哝了句“去死”。
　　他翻过身把我压在下面，我伸出双臂抱住他，虽然有点重，但我喜欢这种感觉，让我感觉自我真实的存在。他双手拖着我的头，继续深吻，激烈的吻。舌的缠绕、双臂的交织，他滑而凉的皮肤抚摸起来感觉真的很好，感受他的心跳。过了好久，几乎窒息，冰凉的唇才不舍的离开。他把我的腿分开，进一步行动开始……
　　一觉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他还在睡，我转过头，盯着地上一团团的卫生纸发呆。地上还有他的衣裤，呵，可真够乱的。转回身，伸出胳膊搂住他，环在他的腰间。被子几乎快让我一个人霸占了，他只盖了一角。把被子往他那边拉一拉，继续睡。再次醒来，嗯，八点钟了。
　　依然躺在床上发呆，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荡。没多久他就醒了“起来吧，一会出去。”
　　“哦，你去哪？”“我今天去外地，一会等我妈回来就走”说着他把地上一团团的卫生纸塞到床的柜子里。我笑他“上次也是塞到这里的，结果被你妈发现了。”我俯身到他床头问他“那，合照好吗？”他用胳膊挡住眼睛，是阳光刺眼么，还是你想忍住泪水？“下次吧，你早点走吧，一会我妈回来了。”
　　眼眶微湿，我伸出手欲拨开他挡在眼睛前的胳膊。好沉，为什么，你不愿看我么？不要像对待地下情人一样对待我好么……忍住泪水，穿衣服、收拾东西。“厨房要是有人你不用管，那是我姥。”我没有出声，鼻子越来越酸，径直走向门口，出了门。实在是忍不住了，任泪水肆意溢出眼眶，下楼，出了小区。
　　在小区门口，给他打电话：“那个……你还回来吗？”
　　“嗯，后天就回来”
　　“回来的话，告诉我好吗？”
　　“嗯。以后，别到处找我、贴吧发帖@我。也别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了。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会主动联系你的。”
　　“嗯，好。那个……李毓龙，我喜欢你”
　　“知道”
　　“那我，等你电话。”
　　“嗯”
　　“那，拜拜”
　　挂掉电话，泪水更加变本加厉了，靠着墙，握着手机，哭个不停…….经过的人不断看向我，我才不要管旁人的眼光。难受，干嘛不让我发泄。
　　哭够了，出小区，到处打听三中南校怎么走。坐上公交，呵呵，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坐的还是去车站呢，他还在上课，没有送我到车站。这次依然没有。到了南校门口，嗯，我记得，上次见到这学校，是傍晚。然后，到处疯狂的找和他曾经共度三天的那屋平房。两个小时过去了，无果。看来，还真是忘了呢。坐上返程公交，给晓晨打电话，回住的地方。之后真的特别听话地等了他三天电话，一次都没有打给他，三天后，应父母要求，我踏上回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