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剑如虹》羽书

4、第四章 获救

　　在狼扑向我的那一刹那，一柄剑，闪电般划过，狼软软跌落在我的脚边，没有来得及嚎出声来。我看见血从剑尖滴落，晕了过去。

　　醒来，是陌生的环境，象是一顶帐篷内，四周没有什么摆设。我稍微动了动身体，头一阵疼痛，咬咬牙，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布帘一挑，进来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等等，这是什么朝代，怎么会出现古代的人物，我又是谁？我想醒，却醒不过来。）他手里端着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你醒了？”他问。

　　我抬头，“是，是你救了我？”（那张熟悉的冷冷的脸，不是陆晨风又是谁。可是梦里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象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等天亮了军医会过来帮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你现在身体很弱，等好些的时候我会派士兵送你回家，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我们正在打仗。先喝点热汤吧。”他把碗递给我。“我叫陆晨风，外面有士兵把守，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可以。”（陆晨风？天，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这是哪里？”我问，（说话的是我，也是梦中的我，我像一个旁观者，却又是当事人，这样的感觉很怪异。）“军营。”他简洁的回答。“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若不是我去侦察地形，你现在早已丧命狼爪了。”

　　“我……”脑袋一阵剧痛，我忍不住伏下身，左手托住头部。“你怎么了？”他眉头一皱“军医这会不在，要明早才回来，你……？”

　　“没关系，只是头有点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我的头好痛，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在做梦，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关于这个“我”，我实在是一无所知。

　　“你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军营条件有限，又没有女眷，你也只能靠自己了。”他也不多问“你先休息，明天我让军医过来。”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天！”我狠狠敲敲自己的头，“哎哟！”好疼，怎么还不醒：“纪轻羽，你在做梦，快醒来！”我休息了半天，又喝了陆晨风端来的那碗不知道什么做的汤，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动动手动动脚，也都比较灵活。低头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我哭笑不得。宽大的衣服和裙子，上面满是污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到处是划破的口子，身上还有不少的划痕。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世界呀？

　　“姑娘昨夜未曾休息？”“啊？”我只顾低头看衣服，连进来一个人都未曾发现。“您是？”面前站着一位年纪在六旬左右的老人，慈眉善目，还颇有些仙风道骨，应该就是昨夜那个陆晨风所说的军医吧。

　　“在下是此处的军医，华东言。”华佗的后人？“华老好！”我连忙站起来，鞠了一躬。

　　“华老？”他一愣，大概是从没有人这么称呼他吧，“华某一回军营听将军说起姑娘，便直接过来瞧瞧。姑娘看上去并无大碍，应该只受了些惊吓，加上未休息好，体质虚弱，调养几日就好了。”

　　“身上有些划伤就只能由姑娘你自己上些药了。”华军医递给我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这是华某自己配置的伤痛膏，敷上后可减缓伤口疼痛，不留疤痕。”

　　“有劳华老了。疼到是不怎么疼，不留下疤痕才是最要紧的。”我接过瓶子笑道。

　　“哈哈，姑娘到是个有趣的人物。”华军医拂着他那一缕胡子，笑眯眯的说道。“才从狼口脱险，体力也未完全恢复，便有心情说笑。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如何到此处呢？”

　　又来了，看来我得编出来一个故事，要不这里的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及可能把我当做对方军队派出来的奸细。怎么编呢，最简单就是装失忆了。“华老，我也不知道我家住哪里，怎么到这里的。我只记得昨夜被狼追赶，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其实也并非欺骗，关于这个身份，我本来也就知道这么多。

　　“姑娘还得好好回忆一下，惊吓是可能会出现暂时的失忆。但因为这里是军营，姑娘不宜久留，所以姑娘得尽早回忆起往事，我们也好早些送姑娘回家。”

　　“知道。”我应答道。“姑娘身体依然虚弱，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给姑娘开点补药，养养元气。”

　　帐篷里又只剩我一个人，坐下来，我得想想如何把自己的故事编完整些，瞅瞅身上，这衣服也该换了。正想着，帐篷的门帘一挑，我抬头，见华军医进来，“华老，您不是刚出去，怎么又来了？”

　　“刚出去开了药方，嘱咐士兵去熬姑娘的药了。”他走到塌前，放下手里捧着的衣物，“这是将军给你准备的衣服，这里没有女眷，也就没有女人的衣服，这是小号的士兵服，你应该能将就穿。”

　　“华军医，这个放在哪里？”门帘一挑，进来一个士兵，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放那个台子上吧。”华军医指指帐篷里唯一的一个木头桩子。士兵放下盆后转身离开。

　　“姑娘，一路风尘，又遇到狼，身上应该洗洗了。条件简陋，就让士兵烧了点热水，只能将就了。”“谢谢华老，就这样已经让小女子感激不尽了。”我由衷的说道。

　　“呵呵，姑娘要谢得谢将军，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先告辞”他刚要出去，又转过身来说：“想必姑娘也饿了，梳洗完后叫老夫一声，也好给姑娘准备些粗茶淡饭。”

　　就着盆里的水，简单清洗了脸，擦净身上的污垢。穿上士兵的服装，把头发用布条捆扎起来。（原来是什么发型我不知道，我只好把头发扎成马尾，想来这样穿男装也合适一些。）四下里瞧了瞧，真的是军营，镜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我这身打扮是什么样子。

　　“咕噜”这么一折腾下来，肚子还真的饿了。“华老！”我没敢出帐篷，便在帐篷口喊“华军医！”，希望他能听见。

　　“姑娘稍等，我去通知华军医。”门口传来年轻男子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帐篷外面站岗的士兵吧。

　　几分钟后，华军医拿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一碗米粥和一碟野菜。“姑娘饿了吧？”他把水盆拿开，把托盘放在台子上。“军营里都是年轻的士兵，不方便照顾姑娘，只有我一个老头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诉老夫好了。”“谢谢！”

　　“姑娘你在这里就不用多礼了。先吃吧，我再去把药给你端过来，这会应该也熬好了。”他把水盆端起，走了。

　　我从来不知道米粥和野菜也可以做得这么香，是因为饿的缘故还是其他呢？华军医后来又进来一次，端来了药，收走了碗碟，临走还叮嘱我好好休息。他的药里一定放有安神的药物，加上头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喝过这剂汤药后，便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