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依旧》琪染

16、第 16 章

　　这个月公司又取得了一个大进展。各大媒体报纸开始争相报导顾风的能力突出。与其相对应的，顾风和陈悦萱的情侣关系也公之于重。许乔茜看到报纸时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报纸的头条又是顾风和许乔茜，又是又是又是！
　　杨隽博回来时看到便是一个这个女孩盯着一张报纸发呆，眸光中悲痛无奈愤怒委屈相接交替。走过去，拿起报纸端详了一会儿，报纸的头条是‘思维少总与陈氏千金公开表明恋人关系’，有些不解瞬间明朗，扫过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许乔茜身上。她就那样随着自己拿报纸的手抬起头知道眼光焦距于他身上，眼神茫无措委屈，有种坚持到最后却发现毫无可坚持的理由的茫然，眼光说有焦距倒不如说毫无焦距，只是想抓住什么不放不让自己孤苦无依。突然间，杨隽博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相处一个月，她于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她应该是喜欢顾风的吧，或许已经不是简单地喜欢了。心莫名的有些烦躁，觉得这不应该。把报纸放下，脱了外套，许乔茜纵然眼神茫然脑袋一片空白却还是习惯性的接过了杨隽博的外套，黑色的袖扣闪耀着黑色的光似乎要吞噬着什么，许乔茜看着那扣子好几秒，记得曾经送过一件西服给顾风，当时只觉得那袖口好看，纯黑的袖扣像是卓黑的钻石，专柜小姐见有人端详着这件价格无以复加难以卖出的西服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解说，那些扣子倒也的确是昂贵的材料制成。杨隽博看着她把衣服挂好，一笔一划的动作有着亲人间的温暖。心中突然为自己内心的烦躁找到了理由，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说的。例如，许乔茜是杨家内定的媳妇。许乔茜从小和杨隽承一起长大，关系好是身边的人皆知的。从小到大，杨隽承和林远没少为许乔茜和叶紫明打架。四人关系铁的不行，俩个女孩在大院或学校受了一些委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俩男孩用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方法解决。大院里是没办法，一个院的，自是不敢随便拿长辈身份说事，即使父母官大家中老爷子那辈人即使后来阵营不同年轻时一起共事的情分还是有的，更何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权势这个东西最说不清楚的。在院外，随便拿家人身份说事的人是会被大院里的人瞧不起的，而且，每个人都是从小被家人反复叮嘱的，不能随便透露自个消息。如此一来，军人后裔的血液在身体里流淌，打架变成了家常便饭，赢了的话自然少报不了挨批挨罚，可是输了的话，惩罚只会更重。许家杨家交好，把许乔茜和杨隽承的关系看在眼里，俩人年级也正好，杨隽承大许乔茜俩岁，没有明着说定亲，也并不是非如此不可，可是俩家人的意思确实有的，如果没有太大意外，再过个几年，许乔茜便是自己的弟媳了。自家人怎么可以变成别家人呢？
　　想到这，又想到一些最近听说了的事，却到底带了些私心，在她最需要安慰与支持鼓励的时候，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发丝划过指尖，有些丝微冰凉，原本直觉是自然不过的事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九九，你现在在思维工作，有些事不能凭一时冲动，很多事情，你可能只是简单地觉得这是你的事，可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不仅仅是你的事了，还有你背后的许家。”许乔茜有些莫名，心中因为顾风而伤心的心却是好了些“隽博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啊。”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开，眼底沉静似水，说了句‘吃饭了’
　　琢磨不透杨隽博的话，也只能沉沉睡去。不管生活待你如何，我们都应该好好努力全心对待生活的。
　　第二天一大早做好早餐，先把自己夸了夸，然后起身打算去叫杨隽博过来吃早餐。心里想着他会是怎样的一个惊喜。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没人开门，想回去拿钥匙开门又琢磨着可能还在睡吧，回公寓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比平常俩人出门时早十五分钟时再次踱步过去敲门。这会门铃没响几下门就开了。正打算告诉对方一个惊喜自己做了早餐，映入眼前的却是.....却是一幅美男出浴图？好吧，许乔茜有些不知怎么表达了，眼前的男人赤裸上身，仅下身围着一浴巾，脚上连拖鞋都未穿，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标准的八块腹肌，强健有力，平时穿着衣服外观看起来就觉得不错，如今身上刚刚洗完澡的热气还不断往外喷，喷到许乔茜的脸上，瞬间就把许乔茜的脸给喷红了。
　　之前顾盼眉飞想要跟杨隽博说的自己做的早餐的兴奋还固定在脸上，看着对方全然不在意他此时衣着的神色，曾经多年军队生活刻画出他刚毅的轮廓，原本便英俊的面庞此刻水滴还未干，还尤可见细小水滴沿着脸部轮廓慢慢划下，略略低头俯视着眼前的小人，看着头际的一滴水掉在眼前人因为呆愕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的手上。
　　水打在手上，慢慢晕开，泛出一层淡淡的光。
　　笑了笑，询问：“今天起这么早？什么事。”
　　明明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却是笑了。笑的难以形容，语言明明简单却不改刚毅认真，一字一句突起清晰，严肃认真的像是很在陈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许乔茜越发觉得窘迫，全身温度似乎都随着手臂上那一滴水而渐渐升温，此刻眼眸中的尴尬与不知所措显现，最终化成了一句停停顿顿的话：“那个......嗯，隽博......杨隽博哥哥，我做了些早餐，是.想叫你过去吃。”最后几个字说的极快极小声，伴随着许乔茜飞快的离开宛如一阵风刮过耳边，却又突然随着那一阵极响的关门声应声止住，杨隽博不觉笑意更甚，却是疑惑“早餐，她做的？”陡然间想起刚来那会她说自己厨艺如何，还承诺什么时候给自己做一餐，如今快俩个月了，自己都快忘了，她却又想起来了。昨晚不还是个茫然无知为情爱而伤的小女孩么，怎的今儿一早便又来了精神？把门关上，想转身回卧室换衣服，才恍然许乔茜刚刚的窘迫是为何。自己刚才竟是未察觉自己刚刚洗完澡，只围了条浴巾。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刚平复的心又笑了，原来是害羞了，心情却是大好，还‘哈哈’笑了几声，才确定无措，拿着公文包，去了许乔茜的公寓。
　　初秋的季节，叶子已经逐渐开始飘落了，微风吹来，可谓‘习习’二字。餐桌上的俩人，却是吃着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仿佛都忘了之前的尴尬般，二人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情绪。
　　“从你到这儿来，从你说亲自给我做一餐饭吃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多了，我还以为没机会了呢。”
　　囧。
　　“之前不是比较忙么，刚进公司，还不熟悉就把时间精力花在公司上了。”感觉有点像是审问犯人，还是自己心虚回答的像犯人？
　　心虚什么呢？男人赤裸的上身又不是没看过，杨隽博和林远的就不知看了多少次了。那时大夏天的几个人天天在泳池呆着，想看什么没看过。唉，还是不习惯，一直觉得神一样存在的人也会那样一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不复之前的故作平静，此刻是真的平静了。许乔茜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自我认为也不是一个小女生了。
　　“隽博哥哥，你怎么早上洗澡啊，害我敲门时候尴尬死了。”声音中带些抱怨，原本软软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像是娇嗔。
　　一愣，没想到对方已经平静放下，还能如此直接提起。“晨练回来后浑身是汗，就去洗澡了。”语气波然不禁，像是万古不变的常青树。
　　“晨练？”
　　“嗯，之前在军队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到了时间就会醒来，会先去锻炼一小时。”
　　“每天，之前也有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出去啊！”满是疑问，左右邻居一个多月，之前还有将近一星期是住在一起的，自己怎就从没发现？
　　“记得你刚来的第一天么，那天我晨练洗完澡换好衣服发现你还在睡，只好把叫你起床。后面几天我怕你继续那样睡就没有去晨练了，后来发现你只有第一天睡过头，后面几天都还挺按时起的，就继续晨练了。”喝了一口牛奶，看着杯子里的牛奶随着清晨的阳光泛白，嘴角一勾，复而抬头注视着对方，“不过，你起的还真不算早诶。”
　　嘿嘿的笑了几声，自己的确起的不算早，但是总能保证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