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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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光芒照彻大地与海域，五界生灵尽皆惊惶不已。
如此一日过后，暮色却没有照常降临，血色光芒依旧，而太阳早已西沉，月亮也偶而在血色云絮后露出淡白恬静的影子。
似乎除了红光，天地万物规律照常运行。
生灵们在经过一日的胆战心惊和慌乱后，也渐渐悟出了点大难临头淡定应对的生存态度。
繁芜山上，一只狐獴小妖瞪着天真的大眼睛，对旁边的松鼠小妖说道：“松果哥哥，都过了一天了，这些红光好像也没什么呀。我好想回去吃晚饭了，都看了一天了，小蒙肚子快饿死了。”
“小东西，这么着急吃东西，修行不到家，到了这关键时刻不要拖累了别人才好。”
旁边一只膀大腰圆的黑熊精说道。意有所指地看着狐獴旁边那只样貌细致柔和的松鼠精。
小狐獴闻言很是委屈。
松鼠精摸摸它的头，“别怕，小蒙，哥哥一直都会罩着你的。看来这红光确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咱们还是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吧。记得要好好修炼呀！”说罢，两只便牵着手回家去了。
黑熊精，挠挠头，嘀咕道：“说的也没错，看着吓人，好像也没啥威慑力，俺也得回去继续砌洞窟了，要不然家里婆娘要骂了。”嘿嘿的笑着，也回去了。
看着西落的太阳，站在外边巴巴地看了一天天空的大大小小精怪们，也觉着没了意思，三三两两回自己的洞窟去，找食的找食，修行的修行，修筑的修筑，依旧回复了日常生活。
但心里还是惶惶地不踏实。
神界的神仙们，在开阔地里站着唠嗑了一天，从天上的红光到某某仙姬新创造的发型，尽皆聊了个欢畅，最后看着红光如斯淡定不变。终于觉得乏味了，便也各自道别回了仙府。
魔界的魔物们，丑的俊的，在魔之地上，因为末日将临的恐惧和对生之欢乐的不舍，露天席地的，自发集结起来，组织了大大小小的狂欢盛会。
直到太阳西落，天未塌地未陷，纵情狂欢了一日的魔怪们，尽皆大笑，嘲笑这虚张声势的红光，在对五界大难颇不屑的情绪中，将宴会持续到深夜，方才散场离去。
人界的人类，因为是五界中最脆弱的生灵，内心世界也最复杂难解，一日之间，惊恐，愤怒，悲伤，不甘，快乐种种情绪引发出来的异常事件，层出不穷。
有心智突然间糊涂，投江投海投井的；有突然狂性大发，杀父杀母杀子的；有突然一改悭吝本性，将万贯家财一夕散尽的；更有声称自己为救世主，大发狂言蛊惑人心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人世秩序又搅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坐镇朝堂的人皇，采取加急手段，通知各州府用言语安抚人心，渐渐一日将尽，看到红光并未有任何灭天地的可怕举动，便也渐渐安静下来，认命的认命，抗争的抗争，各回各家，各自盘算行动去了。
黑沉沉的鬼界，原本被浓墨的乌云笼盖的大地，血红光的云絮竟透过厚厚云层在这片暗黑地域洒下了异色光芒。
习惯了在暗黑的地域生活作息的鬼界生灵们，功力够的尚还可出来一探究竟，功力不够的只能躲在屋内，尽力避开那血红光芒。
鬼王幽咧率鬼界功力高深的众人试图将乌云聚拢，以阻挡血红光芒的入侵，却只是徒劳。
最终只好作罢。静待红光动向。
碧笙，蓝灵，松栗三人见到如此异象，也是十分心惊。元始天尊只是教她们不要惊慌，静静等候。
当发生无法控制，无法预测的事件的时候，作为天地的一部分，人力之微，也只能静静等待，看清形势后方能继续下一步行动。
三人听了元始天尊一番镇定的话语，便也暂时按捺下心中不安，静静等待。
若说这五界之内还有一处免于这血红光芒的地方，那便非黑湖莫属了。
舞妜这一晚就寝之后，以灵体悄悄潜入黑湖巢宫。
将地上的天之异象一一告知灵姑。灵姑告知舞妜，穴居灵鱼秘境之内的水灵子老凤凰树早预见到到五界将有异象。
舞妜略微不快，“为何，尔等不早日将此消息告知我？”
灵姑见舞妜不悦，心里焦急，便立马将舞妜带入秘境，那老凤凰树仙少不得又被灵姑捉着骂了一顿。
水灵子老头儿对这直爽娇蛮的后辈也只好连连挠头，对舞妜道过心中歉意，才将原委一一道来。
“公主啊，当年九霍上神大人和容姑族长为了穴居灵鱼一族的存亡还有凰族秘密，将凰族秘宝，能够回溯至上古，预知后三百年的揽苍镜交予老头子保管，使之成为老头子的看家法器。七万年前大乱之后，我身怀这件宝物与灵鱼一族来到这地底平湖，免遭地面外来之力的作用。宝镜预知后世的能力愈发精进，是以比五界其他预知法宝的法力更加高了一层。这次公主所说的红光异象，因为事关五界存亡的天象，宝镜的预知能力却比以前弱了，直至异象显示前一刻，老头子我才从镜中窥知天下异象。但是再往前看，也止于一片迷雾之中了。天道如此，数万年来，五界世代作为，终至于走至这一步，具备预知之能的法器也所能甚微啊。”
水灵子捋着长长白胡子，很是哀愁地长叹了一声。
“照前辈如此说来，这次大乱，难道是五界之人自食其果不成？”
舞妜微咪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头子圆乎乎的脸上那藏在长长白眉毛下的小眼睛。
“公主之言虽不中亦不远矣。这天地之道，本是与人之道相辅相成，此消彼长的。可惜人之欲望太过，人之道的长造成了天地之道的弱。到头来，天道大乱，最终还是会波及到人之道啊。”
老头儿长长的的白眉毛和白胡子皱紧了，五官皱成了乌糟糟的一团。
“这想必，也是九霍大人和容姑族长当年有所察觉的吧。灵姑，你可还记得容姑族长所传下来的那个锦囊内丝帛所书？”
舞妜听到水灵子这番论断，略一思索，便折过头来问站在右手的灵姑。
“公主所说的很对呀。容姑前辈当年仙去之前留下的九霍上神大人的锦囊内的丝帛上确实是提到过类似于五界湮灭重生的七字箴言。好像是什么什么苍烨什么零落的。哎呦，我记不太清楚了哩。老头儿你还记得不？”
灵姑最近为了女儿繁姑的灵力提升还有灵鱼一族百年一次的繁衍后代很是费了一番心力。
对着八字箴言倒记得不太清楚了，遂求助于水灵子。
“那八字箴言是：苍烨零落，雪凝化虚。这样一来。灵鱼一族当年从雾嶷山来到雪凝宫宫底也不是偶然间为之了。而吾也被天帝穹彻任命为极渊边守，驻守这雪凝宫。足见这极渊之地，雪凝宫宫室还有很多秘密待发掘。”
舞妜并不待水灵子开口，径自分析道。
“我在这雪凝宫中数千年，除了注意地宫里的异象之外，还发现极渊之地，除了雪凝宫之外，在狂沙走石的暴风雪中，还有其他三个据点，分别分布在西南，东北，东南三个方向。我曾去探查过这三处，也有少许发现。天帝穹彻想必对这些也心内明白。只是可能没想到我会冲破冰雪迷障，去查探极渊秘密。他以为我在玄冰之地沉睡数万年，还一如数万年前的宫中贵女一般对天下局势一无所知。”
“水灵子前辈既然也知道这天降异象是失衡之变，必然也对天帝穹彻当年作为有所耳闻对不对？”舞妜莹白小脸转过来，冰蓝面纱上的冰雪双眸定定地盯着水灵子。
水灵子微微转头，躲开了舞妜那隐藏凌厉锋芒的注视，捋着长胡子，长叹一声，“唉——。都是当年种下的因果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