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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三、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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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我现在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胖子瞄了瞄我，一脸的古怪，调侃道：“我说，你不会真的为了钱权女人什么的要插兄弟两刀吧？不把人抓回来就不能活了什么的？不就是个哑巴小哥吗，没那么严重吧？”
我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扇到了胖子后脑勺上：“我说你就不能睁开眼看看吗，我这小胳膊小细腿的，抓小哥？不能这么逗的好吗！”
“你终于承认了小天真，你这种小白脸根本不适合干这行！”胖子惊呼道。
“得了，看看你那身膘。”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调侃。
“你确实不适合。干我们这行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胖子狠狠地吸了口烟，咂了咂嘴，难得的没有反驳，一脸严肃，“天真，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叔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只为了陈文锦，陈文锦是为了阻止尸化，小哥是为了记忆，大潘是为了你三叔，你胖爷我是为了冥器，你呢？你为了什么？你图个什么？好奇？要我说啊，这里面最不该凑热闹的就是你了。”
我图什么？我当然有的要图……我仔细想了想。我要图未来。小哥来这里是为了过去，而我只能为了未来。
“你也别劝我了，我有的图，你不能理解而已。”而我，比起你们来，我才是最该来的人，居然现在才知道……我却不能对你们说，我要把所有的心事都关在心里。
我想也许我有些失控了。顿了顿，几乎带了些哭腔，又说道：“等到天亮了，蛇就不会那么多了，你们可以退回去。我要继续向前走，因为我没有退路了。走到这一步，我只有两个选择：消失或者前进——无论终点是否是死亡——我只能选一个。这里太危险了，我赌不起，你们不要跟着我了。这条路是我给自己选择的，不是给你们，你们走吧。”
多日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得以宣泄。我捂着脸，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语无伦次。胖子他们不知道听懂没有，但是谁也没有问这是什么个意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没外人，想哭就哭吧，别把自己憋神经了。”胖子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电话里听小哥说你精神有点问题，那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你太紧张了，再这样下去，你非得疯了。”
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了下去，我把手放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瞪着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自以为是在帮我，是在帮小哥，其实都是错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三叔会失踪，你不知道小哥会失忆，你不知道潘子会死，你不知道你会把心留在巴乃，你不知道你们会都走掉留我一个人，你更不知道我会又一次的变成小佛爷！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大笑了起来，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狠狠瞪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外退去：“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说完我就转身欲跑，却感觉有人追了上来，一手刀打在了我的勃颈上。在疼痛下，眼前一黑，我的身体不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臭胖子，你这么刺激老吴干什么呀？！”我感觉我被扶了起来，老痒咋咋呼呼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不就是下个斗，居然疯了。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给逼成这样了呢？这可要怎么跟人家交代啊。”我最后听见胖子的叹息声，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我又开始做梦，梦里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我知道，这是终极记录下的东西，关于世界，关于命运……
起始，轮回，终结……张家世世代代的守护和命运。我看到了我被小哥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他在抚摸我的头发，亲吻我的脸颊，如同抱着一个稀世珍宝。多么可笑，我居然会做这样的梦。吴邪，你有那么缺爱吗？居然把主意打到小哥身上了……
我看见他放下我的时候，如同浴血的修罗，杀光了所有能看到的人类。然后又抱起我，一起走进了终极。可笑，居然又梦到小哥了……我打了个冷战，意识开始逐渐回笼。
天应该亮了吧？我想。我休息的并不好，但好歹是休息了。精神就像被浇了水的植物，十分舒服。
“小邪，醒了？”突然有一个女声传来，听着很熟悉，我下意识的‘恩’了一声，随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人。居然是陈文锦！
我偏了偏头，去找胖子的身影。他就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旁边还有一个人，是闷油瓶。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胖爷我还是那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胖子见我看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我感觉满心都是苦的，‘异类’两个字在脑中不断刷屏。一股子邪火漫了上来，我恶从胆边生，打算跳起来过去掐死胖子。可是刚一动，我就发现我居然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正在野餐，可是口粮不够了，还想把我烤了不成？！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陈文锦轻轻拍了拍我，安慰道：“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怕你醒过来有过激反应，才把你绑了起来。”
“哦。”我舒了口气，又闭上眼放松肌肉躺回了地上。休息了一会，我又睁开了眼，自我感觉冷静了不少，“那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胖子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拿了小刀走过来割开了我的绳子，由衷说道：“天真，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可怕。改天找个镜子照照。”
我没搭理他。我自然知道，当我还是小佛爷的时候，我看向谁，谁就要抖三抖。
我活动了一下被捆绑过久的手腕脚腕，把缝隙里的人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闷油瓶身上。小哥……你不躲着我了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前几天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道个歉什么的，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事实上我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像他一样，面无表情。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我对着小哥扬了扬下巴，他没理我。“小哥，就几句话，我说完以后是去是留，绝对不纠缠你。”
我想，既然连死的心都有了，破釜沉舟一次又如何？
他把目光转向了我，安安静静地，无悲无喜，就像我的。我们用近乎相同的目光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他妥协了，轻点一下头。
“我们出去谈，我想回避一下其他人。”
“不安全。”他摇了摇头，站在了我的面前。
“好吧……其实从一开始，你可能就不知道我的目的，我知道多少东西，和这件事和它牵扯有多深，以及，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要一直跟着你们，跟着你。”深呼了一口气，我看着他，咧嘴笑了，“事实上，我不是为了终极，不是为了张家，不是为了老九门，更不是为了钱权女人。”
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向他袒露心思，会把心挖出来给他看。闷油瓶眼波流转，但很快恢复了死寂。最终，他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乍舌，一下说不出话来。对啊，我在解释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关心我的看法呢？
一想到这里，一股子火又窜了上来，我冷笑了起来：“是啊，我很奇怪，我是知道我很奇怪的。怪就怪在，为什么明明决定要脱出这场博弈却又一头扎了进来。怪就怪在，我他娘的为什么会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话音一落，我就向前谈了谈身子，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我听到了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然后世界安静了。闷油瓶显然也是给吓蒙掉了，他肯定没有想到我对他居然会有除了兄弟情义以外的其他感情。
但他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惊讶过后又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我把身子收了回来，狠狠的看着他，我在等他的答复。他也看了我一会，轻轻擦了擦嘴角，给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答案：“吴邪，别闹。”
“他娘的！”一瞬间，我气笑了。这算什么？别闹？
“我他妈没闹！”说完我也不要命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吻了上去。
因为我们的身高相近，刚刚的那个吻就像是一不小心贴上了对方的嘴唇，但现在这个却是货真价实的吻。我摁住了他的脑袋狠狠的压向自己，蹭了蹭他的嘴唇之后立刻伸出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四处游荡挑逗他的舌。我吻得十分霸道，透着一股子绝望，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气力。是的，我就想听他的答复，一个决定我去留生死的答复。
然而他没有表示：没有反抗，没有推开我，却更没有迎合我。他就那么静静地任我为所欲为，仿佛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娘的！疯了，疯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胖子，他冲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想把我从小哥身上拽开，但我依旧不松手，还在持续着这个有点疯狂的亲吻。“都他妈造的什么孽！”
“老吴，冷静，冷静！”这时候老痒也回过味来了，拽住了闷油瓶，想把他从我怀里扯出来。
最终我们俩还是被分开了。我狠狠的抹了抹嘴，对着闷油瓶勉强扯起了嘴角：“小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就是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