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柯南寻爱路上》风雨之夜

6、宫野厚司(大修)

　　当柳生比吕士放学来找柳生佑云的时候，就看到教室门口的仁王雅治和一张陌生的脸。柳生比吕士的笑容僵在嘴角，半天才试探的问道：“小云？”

　　熟悉的眼睛骤然睁得圆溜溜的，柳生比吕士瞬间确定顶着这张不知道是谁的脸的就是他们家乖巧可爱的弟弟！

　　“仁王雅治，关于入网球部的事情，我想我还要考虑一下，还请你和你们部长说一下，真的很抱歉。”柳生比吕士同学第一时间扶了扶泛着白光的眼镜，嘴角扬起温和有礼，绅士一般的笑容，口中的话却让仁王雅治直接呆立在原地。

　　柳生比吕士秒杀完仁王雅治，把视线转移到柳生佑云身上，眼眸中立刻带上了宠溺的笑意：“小云快点把整理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柳生佑云点点头，他也觉得脸上的东西让他很不舒服。不过，“哥，你怎么认出来我的？”柳生佑云边洗脸的时候边问。这张脸可是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弄出来最好的易容了。

　　“不论小云变成什么样子，哥哥都会认出来你的！”柳生比吕士的嘴角笑意加深，抱着手斜靠在门上，一字一句的道，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实。

　　柳生佑云还没有洗完脸上的东西，还是黏黏糊糊的看向柳生比吕士，却一下子望进了那双深邃的紫眸，心脏一下子滚烫起来，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从上到，由内及外，都是如此的舒服偎贴。

　　“我也会认出哥哥的！”柳生佑云不在意此时的样子，极为认真的回道，那双从未变过的眼睛里尽是赤诚和坚定。

　　柳生比吕士怔了怔，笑出声来，走到柳生佑云旁边帮他把脸上的东西清理干净，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就是他们家的小云啊，只要被小云认可，便能得到他全部的不带丝毫杂质的情感和付出！
　　在仁王雅治承受着他们美人部长非人般折磨的同时，柳生佑云和柳生比吕士已经来到了医院。
　　“比吕士，小云，你们来了。”

　　打开病房的门，迎接柳生比吕士和柳生佑云的是柳生宗言。

　　“舅舅好，”柳生佑云向柳生宗言点头行礼，随后朝柳生如月病床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柳生如月不在病床上，问道，“咦，妈咪呢？”

　　柳生宗言推了推眼镜，和柳生比吕士动作神情如出一辙，道：“宫野医生来了，第一时间找你的妈咪了解病情，现在正在进行全身检查。”

　　柳生佑云微微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舅舅，宫野厚司，可以吗？”

　　柳生宗言闻言，颇有些讶异，但只是一瞬，随即笑道：“放心吧，虽然以疯狂科学家被逐出业界，但是人品是有保证的，我和他也算是好朋友吧。”

　　柳生佑云低下头，前额的碎发遮住了脸庞，谁也看不清楚柳生佑云的神情。柳生宗言和柳生比吕士却从未如此清楚的感觉到柳生佑云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舅舅，哥哥，”柳生佑云用着前所未有的口气，低低的唤道，猛然抬起了头。

　　一直注视着柳生佑云的两人瞬间倒吸一口气，那双眼睛已经变了，变得毫无感情，变得荒芜一片，变得死气沉沉，里面再也映不进任何人——一双属于死人的眼睛怎么会放的进人呢？

　　柳生宗言和柳生比吕士就听见柳生佑云低低的道：“如果妈咪离开了，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压得住我。”

　　压得住这个最真的他，压得住他想复仇的极端心灵，压得住那个用着鲜血走向世界NO.1这个神坛的大盗！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偷走，包括生命！

　　柳生佑云的手紧紧攥住，他用着最真的一面拼命掩饰着内心的焦躁不安，从柳生如月住院开始，就一直如蛆附骨的担忧，让从未品尝过此中味道的柳生佑云的神经紧绷的近乎达到崩溃的边缘。甚至，原本已经被他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又开始时不时的扰乱起他的心智。

　　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怪物，是不是本不该得到这些。即便他安慰着自己这是新的开始，新的人生，只不过他偶然记得上一世的种种而已，但是，那从未在家人面前坦白过真实自己的他却是没有半点底气：展现了真实的柳生佑云之后，还会被家人承认吗？还会被真实的疼宠吗？

　　前世有一个人用血淋淋的事实无比真实残酷的告诉他：他是一个怪物，一个永远都不会被人承认的怪物！

　　所以，柳生佑云倔强的仰着头，对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人——即使是怪物，他也是骄傲的怪物！从不跪求别人的怜悯，从不乞求别人的怜爱，把所有被打落的牙吐出去，用水清洗自己的伤口，再骄傲的站起来，这是他前世唯一的坚持！

　　两方就这么对视着，最终，柳生比吕士扑哧一笑，单手揽过柳生佑云，另一只手狠狠地蹂躏了他的头发，道：“笨蛋小猫！”

　　柳生佑云呆愣愣看着突然笑起来的父子两人，那双眼睛里不再有荒芜，圆溜溜的大眼睛现在满是问号在打转——这是怎么个情况？！

　　那呆呆的满头雾水的样子让向来维持严肃大家长形象的柳生宗言也不禁笑出声：“你妈咪不仅仅是你妈咪，还是我妹妹。”

　　柳生佑云的眼睛眨啊眨，然后呢？

　　柳生宗言柔和了表情，道：“所以，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即使你变成那个样子，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也是我们承认的家人！

　　柳生佑云听懂了，所以他也笑了，重重的点头！

　　“笨蛋！”柳生比吕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柳生佑云的额头，惹来乖小孩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一枚。

　　这时的病房早已经没了原先的压抑，只剩下脉脉温情，夕阳也掺和起来，给病房里染上了淡淡的金黄，甚至连空气都是暖暖的颜色。

　　“那我妈咪的手术——”玩闹了一会儿，柳生佑云没有忘记正事，迟疑的道。

　　“放心，就交给我好了。”病房门陡然推开，爽朗的声音进入三个人的耳朵。柳生佑云转头，正是昨晚资料上的那个让他纠结了整整一天的人——宫野厚司。

　　宫野厚司一头栗色带卷的中长发，长长的脸庞上面满是笑容，单眼皮的眼睛里却是精光四射，整个人显得极为爽朗和干练。可是，柳生佑云偏偏从这样一个爽朗阳光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宫野厚司绝对不简单。

　　“厚司君，”柳生宗言迎了上去，问道，“小月怎么样？可以进行手术吗？”

　　“具体检查结果还需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根据我的经验看来，如月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接受手术，已经到最好的时机了。”宫野厚司笑道，“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就会尽快安排手术时间。”

　　“真是麻烦你了。”柳生宗言郑重的行礼。

　　宫野厚司摆摆手，一笑：“宗言太见外了，我们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还不肯给面子，偏偏跑到美国去，真的是看不上我们医院啊！”柳生宗言看起了玩笑。当年以“疯狂科学家”被日本科学界驱逐的时候，柳生宗言曾经向宫野厚司抛出橄榄枝，可惜，宫野厚司推掉了。

　　宫野厚司装起委屈来丝毫不做作，道：“那时候还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你也知道当时我可算是‘臭名昭著’，哪敢把你们柳生家也拉下水啊？”

　　柳生宗言摇摇头，认真地道：“为了我妹妹，其实我什么也敢做的。”他知道当时宫野厚司的疯狂，可是为了小月，他什么也都可以做出来。

　　宫野厚司一怔，微微一笑：“可惜，说什么都晚了，”旋即转移话题调侃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旁边这两位小帅哥是谁呢？”柳生宗言刚要答话，却被宫野厚司拦住，宫野厚司道：“你先别说，我猜猜，唔，这位比较高的估计就是你的孩子，柳生比吕士了？”

　　话是问话，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柳生比吕士微微弓身行礼：“小姑就拜托给宫野叔叔了。”

　　宫野厚司哈哈一笑，并不答话，指着柳生佑云道：“那么这位就是如月口中的宝贝儿子——柳生佑云了？”

　　柳生宗言摇头，叹气道：“都十年没见了，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宫野叔叔好，”柳生佑云犹豫了一会才向宫野厚司行礼，问道，“请问，您对我母亲手术的把握有多少？”

　　宫野厚司瞥向柳生宗言，看见他微微摇头，笑着扶住柳生佑云的肩膀，一双棕色的眼睛已经收回看向柳生宗言的视线，直视着柳生佑云，没有半点闪躲的意味，道：“我不能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但我保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的母亲活下来。”

　　柳生佑云这才粲然一笑，道：“谢谢宫野叔叔了。”只是，柳生佑云只是注意着宫野厚司，却没有看见柳生宗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愧疚以及不甘。

　　“好了，已经见过你想要见的主治医生了，这下可以放心的回家了吧？”柳生宗言开口，“小月现在就需要呆在无菌室里，今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先回去吧。”

　　柳生佑云放下了纠结一天的事情，虽然没有见到母亲，还是很高兴的和柳生比吕士回家了。

　　至于当中发现提起当年事情时候，宫野厚司的异样，只要不影响道柳生如月，柳生佑云表示他大可以当做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