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妃》陌言夕

20、苛难

　　打着如意算盘的文靖回宫就看到皇帝坐在屋里等他了，他再次感叹了影卫回报的迅速，收拾好心情，表面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朕倒是不知道爱妃什么时候在外面有居所了？”皇帝头也没抬，懒洋洋地开口。
　　“请皇上恕罪，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工部已经有人看到我的马车进出皇宫了，我只能把一切推到平王殿下那里，但是为了打消疑虑，我觉得在内城有个居所就可以了。”文靖尽量使自己显得谄媚一点，“只是一个居所做做样子，我保证天天回宫。”
　　“你在威胁朕？”皇帝突然间翻脸不认人，抓起手边的茶杯丢到文靖脚下，“是不是这段日子朕太宠你，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天知道，皇帝听到影卫回报的时候有多生气，自作主张去外城逛街，然后冒充在内城有居所，这个文靖真是好胆量，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的忍耐度。
　　“皇上，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文靖倔脾气也上来了，即使潜意识告诉他不要顶撞皇帝，尽量摆低姿态，大不了下跪一下也许就过去了。但这段日子文靖好不容易找回以前的生活，再者他骨子里从来没有奴性思想，这时想要他服软简直不可能。
　　杯子摔到脚边碎成碎片，文靖心疼了下，这可是他最好的一套杯子，他又觉得皇帝简直无理取闹，当初是他说让自己隐藏身份，现在自己做的也都是为了隐藏，结果就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听话”就大发雷霆？
　　“朕说过，要待在工部，你最好乖乖听话，既然你可以不顾影卫劝阻，执意我行我素，那么工部你不用去了。”皇帝顿了顿，想了想文靖之前在工部的成就还是狠下了心，既然说他是国运之本，那么他不动他，但这个假妃别再想像以前那个一样骄纵跋扈。“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工部了。”
　　“凭什么？”这下文靖急了，要知道，他现在真的很喜欢工部，喜欢图纸在自己手中慢慢实现出来的感觉，喜欢那些大老粗的同事，喜欢看那些晦涩不明的工事图再去和老师傅们讨论……他真的很喜欢那样的生活，为什么皇帝就能轻易断去他的梦想！凭什么！
　　“朕的话就是圣旨。”皇帝本来只是挫挫文靖的锐气，如果他乖乖认错，过几天他就考虑让他回工部，毕竟从工部那边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出文靖确实是个人才。但现在看来，这人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质问自己，这种不听话不识相的臣子不要也罢。
　　“来人，传朕口谕，冷宫宫门加派四名守卫，废妃白凝永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当然“永”这个字要看他的心情了。
　　文靖跌坐到地上，满脸愤懑和绝望，这才是古代，他现在才看到这个深宫真正的可怕。以前玉嬷嬷在的时候自己没想过，后面因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儿在皇帝面前讨价还价，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可笑，从一开始他就只是皇帝面前的一颗弃子，丢了也无所谓。看现在，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了水泥，立了大功又怎样，转眼就被皇帝踩到泥土里了。“所以，你就是个白痴啊，文靖。”
　　皇帝在冷宫发怒的消息传到了其他宫中，众人都在幸灾乐祸，之前观望的态度一下子鲜明起来，看来这废妃是翻不了身了。
　　文靖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几个带着馊味的馒头的时候，就知道他和皇宫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想到第一次受气自己生气“告状”，皇帝还真管了一下，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想想也知道，“告状”就是自取其辱。
　　“娘娘，奴婢们实在愧对娘娘。”宫女小青怯怯说，“早上送来的就只有这样的馒头，奴婢们也没有办法，昨天皇上……”大概想到自己不能议论主子们的事，小青住嘴了。
　　“你们都吃了？”文靖此时没心情生气，反正预料到了，接着应该还有更坏的。
　　“奴婢们没有吃，娘娘您先吃，或者奴婢先吃给娘娘看，要是奴婢有问题，娘娘就不要吃了。”说完，小青就动手拿起一个馒头准备吃。
　　“啪”文靖想也不想就打掉了馒头，“这种馒头吃了一定会生病，现在咱们生病了可没人管我们死活。把馒头扔到冷宫门外，另外就说我求见忠德公公。”
　　文靖不知道现在忠德大太监还会不会来，不过他只能赌一把了，自己的事自己担，何必拖累这五个下人。
　　没吃早膳肚子有点饿，文靖却没空管这个，他到书房把自己昨晚画完的一张稿纸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到自己的小金库取了二两碎银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告诉五人不要来打扰自己，他回了卧室。
　　“有人在不？”文靖对着外面换了一声，“影卫？”等了半响没人出现，文靖自嘲的笑了下，看来自己现在果真连山鸡都不如了，连影卫都懒得理自己。他不会以为皇帝把影卫撤走了，皇帝现在不相信他，只会增人不会减人。
　　文靖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动静，他叹了口气，以为不会有人来了的时候，忠大总管姗姗来迟。“娘娘有事儿找奴才？”忠德本来不打算来，但是想了想近来皇帝的异状，又觉得这位废妃看着并不是真的失势了，也许哪天皇上又想宠信他了呢。想到之前白贵妃的跋扈和受宠，忠德还是决定来看一眼。来之前他向皇帝奏明去处，皇帝也没阻止，只说句，“那就看看去。”
　　“在下有一事儿托公公，”文靖客客气气地回答，“这个是工部的稿纸，烦请公公交给任何一个工部的人，就说文靖请辞。”那张纸是王主事昨天早晨让他画的他心目中的边城设计图，王主事想考考他，也可以好好教教他，可惜他再没那个机会了。但这张图，文靖很早之前就开始画了，自从水泥出来，他就开始以自己的理解和想法在画边城的设计图，他把很多现代城防的优点选择性地画了进去，自己不在，希望王主事能看得懂。如果点子好被采用，那就更好了。
　　“这……奴才需要请示皇上。”听这话，文靖知道皇帝让自己去工部的事儿这位大太监是知情的，看来他赌对了。如果他今天选择叫影卫，可能根本唤不出人，又或者影卫直接拒绝，更或者影卫递到皇帝手里皇帝就撕碎了。但这个太监不一样，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一则有胆量二则说的话皇帝多少会听，他说给工部的人，但这张图纸最先落入的肯定是皇帝手中，不过这些他也无所谓了。
　　“还有一事劳烦公公，请问，我能买宫里的东西吗？”文靖此话一出把这位历尽风雨的大太监问懵了，“买”？皇宫里头还需要“买”？
　　“这个，奴才还是需要请示下皇上。”怕文靖又有什么奇怪的请求，忠公公马上告辞了。
　　文靖看着手中的银票一脸无奈……要是这位公公忘了问，那么自己和宫里的五个人难道要一直饿着肚子？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穷得只剩钱了——不要以为文靖穷，白凝以前是谁，皇帝的“心尖”，要什么有什么，文靖穿过来之后，玉嬷嬷把白凝的小金库开给他看的时候，文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无比牛叉的大款。打入冷宫的时候，文靖把自己的小金库藏在了白苏宫，但是银票这些他藏在身上带出来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既然宫里面不肯“养”他，那他自己出钱买新鲜的米面菜肉总可以吧。自己冷宫现在有三台灶了，足够他们生火做饭了。不过文靖没想到，他这个问题也把皇帝雷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