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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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遇到大些卖茶水的地方，他就停下来打探少林寺、全真教在哪里。司马师以前几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前世有网络，地图记在心里，避免与人打交道，从不问路。今生有藏书阁，查一查就知道了。当他这样问时，不少人的反应让他很是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哥，你问寺庙与道观？不会想出家吧……”
司马师O__O”…
“哎……”轻轻叹息一声，微微低下头让旁人看不见眼中的情绪，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大半个脸，然后坚定的道“大哥，请务必告诉我”
剩下的……就由他们脑补吧……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经过打听得知，少林寺离这里不远，东北方向行走三四百里，全真教则是西北方向七八百里。从少林到全真，有个四五百里。
去哪儿呢？
司马师开始发愁。
全真教现在很兴盛，但是才立教不到五十年。少林虽然现在比较衰落，可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
去少林吧。少林衰落了，防守也会比较低下，但毕竟这么多年肯定有累计在，想必比较容易盗取秘籍。然后再去全真看看。
决定后，司马师雇了一辆马车就往少林的方向去。只是一路，心思不宁，不得不用学基础医学手册、基础药材手册、研究基础武功手册来转移注意力。他知道无论去哪都有风险，也必然有收益。可是，此时不比以往，错一步浪费一点时间，未来可能就是死。
五天后，司马师到了少林寺，付了车钱。拿着包裹没有进山门，反而在山脚下的农户借住几日，观察少林寺僧人的动向。令他心生警惕的是，据山脚下的农户说，最近似乎来了一些有些奇怪的人到少林寺，客源也比以前好。这些人，有的离开，有的还停留。
司马师心生警惕。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与自己同样的种子选手了。除了少林，想必全真等各个门派都少不了这样的人。怎么样才能完美的掩藏自己的身份呢？
父母亲戚全部死亡，心灰意冷，只想断尘缘了残生。正常人都想报仇吧？还有自己的一身内力、武功，虽然不强，但也能看出来怎么说？
曾经拜师学艺？回家后发现双亲邻居全死，听说是流寇做的，杀了流寇报仇后，心灰意冷，来到少林出家了此残生？
燕云的人生经历可没这一条。那么……曾经在家里翻到一本册子瞎练？不不不，那身上的武功招式怎么说？
曾经跟不知名的人学了几招？这个可以。然后为父母乡亲报仇杀了流寇？以此解释身上无法掩饰的杀过人的戾气。OK，就这样。粗制刀还是藏起来，毕竟是系统赠送，万一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了狼。出家，就出家吧。可惜了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头发……
心中打好谱，对着水面模拟了多次自己脸上的表情，确保没什么破绽。司马师出发，进入少林寺参拜了香客可以进入的庙宇，然后在正殿外的青石板上跪下。低着头，一副阴沉、了无生气的样子。这不是装的，而是过去，或者说，一直停留在司马师心中的真实状态。
整整一个天过去，第二天，终于有一个和尚来到他面前，问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长跪不起”
终于来了，偶都快饿死渴死了…………司马师内心咆哮道。为了更真实，一天没有吃饭喝水，太阳暴晒着，晚上也没睡觉，如果不是有点内力估计都晕了。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阴沉的样子。
他声音有些嘶哑，道“师父，弟子只愿遁入空门，了此余生”
“施主请起，莫要继续跪下去，只怕伤了身体”和尚的平静的道。
“师父”回忆过去的苦，酝酿情绪，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和尚，悲从心起，泪水从眼角滑落，眼中净是痛苦与绝望“请师父收了弟子”
和尚一脸慈悲，道“发生了何事，施主可否告知”
想出家，少林寺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又睁开，看着地面，语气没有悲痛，只是万念俱灰“弟子名燕云，本大兴关一农庄人。十余天前独自出门打猎，两日后归家，整个村落、家里的农庄，被火烧的只剩下一点残渣。爹娘、家里的奴仆、乡亲们、全……全都没了。什么财帛都被抢走了。后来打听到是一批流寇竟让丧尽天良……弟子不才，幼时一老者教过我几招，练了这些年，力气也大些。报了仇，也无处可归了。”
“佛曰：世间有八苦。弟子……弟子已心无所系，只想脱离红尘，断除苦难。”
“唉……世间无常，世人陷入苦而不自知。你能有此觉悟，是有慧根之人。起来吧”和尚一只手托住司马师腋下，一股力道传来让司马师不得不站起。
“师父……”司马师双手合十，深深鞠躬行礼。
“你跟我来”
没有称呼施主，说自己慧根，用内力试探自己，司马师心中一喜，看来离目标又进了一步。深呼吸，平静，平静。
和尚带着司马师进入内堂，道“贫僧法号妙空。你心中戾气太重，先修身养性，再提此事。”
“悟水”
“在”一个小和尚向妙空行了一礼“带这位施主下去，与你们一同起居做早晚课。”
“是”
“多谢师父”
跟着小和尚走向后院，刚刚在表演沉浸在生无可恋的情绪里，自然没什么反应，现在回过神来，司马师心脏狂跳，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不知道如何。就如同走钢丝的人，步步刺激。
接下来三个月，司马师日日与少林寺第三代弟子悟字辈同吃同住，早上起来念早课，晚上有晚课，至于少林武功什么的没学，反而去劈柴挑水，做些杂货。司马师内心焦急，但也只这是必须的，按捺下来认真去做。三个月里，有不少确认是种子选手的人来，但大多无功而返。还有两个在自己前后进入了自己的行列，与三代弟子同吃住但没被收徒，因为表现的很正常，所以自己也没办法百分百肯定，只能更加小心。藏经阁也是近来偷盗频发，各种手段齐出，听说被偷了一些东西。心知有这些人的捣乱，想进入少林，哪怕只是放置最普通的经书的一层，都比之前难。少林如此，其他门派也估计好不了多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要么立下大功，或者燃指供佛什么的。要么资质奇好。哎……第一条，不能做，残废可不行。第二条，没条件做。
怎么办啊？！
其实还有一条路，去杀死比自己强的对象，想办法接任务，从系统商店换取内功。只是……太高危，太惹人瞩目。司马师，还不想这么出风头。他更喜欢选择暗处更保险的法子。
只有忍！
十年时间，用掉一年，可以吧。在这个过程中静心研读三本册子，上山找找药材什么的。司马家内功自己学的虽然不是最高深的，也不错了。一年，还用得起。
又过了三个月。司马师发现自己最近状态不太对，给自己诊脉，神消耗的厉害，都快内虚了。是最近以来每天思虑太多，消耗太多，打破原本身体平衡的能量吗？给自己开了一副药，每天喝。但他知道，不停止自己的思绪，这个问题不会解决。可现在这个形式，叫他如何安得下心？
白天有人时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一副沉默寡言、认真做事的样子。只有晚上无人时才能揭下面具。每过一天，内心越来越煎熬。若是自己笨一些，没有看到这一刻与未来十年后的结局的关联多好，可他偏偏看到了。早找到秘籍一刻，生存希望也随之增加一分。
告诉自己，放宽心，担心也没用，可是，无法克制。
又过了三个月。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九个多月。与自己一起在三代弟子中生活的两人早就不知道何时溜了，司马师还在苦苦支撑。一年，坚持一年。现在放弃太可惜，他不会放弃。为了让妙空，也就是少林寺妙字辈，悟字辈的师傅，看到自己的改变。他一日一日表现的越来越平和。只是，已到了晚上，无人的时候，所谓的平静被撕破，内心的焦躁让他的面孔几乎狰狞。
思绪太重，晚上无法深深安眠，白天还要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三个月来，司马师的头上竟然长了几根白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