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不死之军 ...
-
Arthur带着王者之剑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正巧看见森诺德朝着亚瑟冲去。
亚瑟神色傲慢地举着剑，似乎对于接下森诺德的攻击很有信心。
Arthur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森诺德的意图，他已经顾不上去骂亚瑟太蠢了，精灵并没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他也不能随时转化成灵魂状态飘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森诺德策马飞奔到亚瑟身边一俯身，轻易的从他腰间勾下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金杯。
Merli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一次有了自己和Arthur的帮助，拿下圣杯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还能给亚瑟搞砸了难道是天意？
当然，在一边皱着眉头的Arthur自然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只怪亚瑟太蠢。
Arthur不愿意相信那个家伙会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共用一个名字和一张相似的脸此时此刻只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森诺德拿着圣杯，转过头去看向呆愣的众人，猛地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快撤！！”
埃尔文第一个被吼得回过神来，迅速指挥着军队从山丘上撤离。
森诺德已经见识过这几个巫师的威力了，绝对不可能再继续耗费自己的人力，等到饮下圣杯的水，带着不死大军来攻打也为时不晚。
埃尔文抖抖缰绳，暗笑自己之前居然没有猜出来自家陛下的意图简直是太愚钝了，抬头看见森诺德的背影便追赶上去。
他们俩的坐骑已经是全国上下最好的马匹了，埃尔文看向身下浑身乌黑的骏马，这是他加入骑士团时来自森诺德的礼物，在此之前它一直是森诺德最喜爱的一匹马。
远远地将卡梅洛特骑士甩在身后，森诺德才慢慢停下来，埃尔文很快来到他身边，还没等两人开口，那个白森森的骷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侧，发出咯吱咯吱的关节扭动声。
森诺德看向那骷髅面部的窟窿里幽幽的光芒，“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在我的大军全数转化之后。”
那骷髅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并不急这一时，陨王之谷中死灵法师的遗迹她还没有彻底探查清楚。
也算是她运气好，听说陨王之谷早年有骷髅出没，即使是最凶悍的敌人也不敢踏入，每个人都以为那是卡梅洛特先皇的诅咒，而事实上，那不过是一个死灵法师的隐居之地。
格温找过去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在自己凭本能召唤出的第一个骷髅的带领下顺利进入死灵法师遗迹。
那个山洞里留下了很多手札，有的是魔法实验的记录，也有一些乱糟糟的记载琐事的字句。
刚开始还满含着对于成为死灵法师的期待，到最后认定自己是个怪物，无法融入这个世界才隐居于此，格温并没有细看，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那个巫师还留下了对后人的忠告，很遗憾的是没有人看见，不过成为死灵法师的办法已经消失也算是对他愿望的另一种实现方式。
格温并不是自愿成为怪物，一切都是卡梅洛特的错，亚瑟的错，还有那些个冷漠的卡梅洛特人的错。
格温看着不远处正在逐个喝下生命之水的士兵们。
她曾经也像他们一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她至今还无法忘记蜕变时的痛楚，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被撕裂，烧毁，最后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她的魔法护住了这副骷髅，地狱之火裹她的灵魂一直留在她的颅骨之中。
从一开始的毫无意识，仓皇逃命，到后来渐渐吸收火焰的力量，接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怪物的事实，格温前后也就花了俩个月的时间。
她在那个死灵法师遗留下的词句当中，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圣杯。
那个死灵法师本是想夺取圣杯恢复人身的，但是远古时代的德鲁伊强大到令整个大陆的巫师都不敢随意招惹，他去了之后自然只有一个下场。
格温整理好那些有用的，死灵法师的专用魔法，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这副身体，和新的魔力运转方式。
而现在...她没办法露出一个微笑，也没办法用她空空如也的喉部发出任何一丁点儿声响，所以她的兴奋就只能通过关节的颤动来传达。
士兵们很自然的悄悄退后了几步，若不是他们的国王执意要和这个鬼东西合作，他们也不必在这里担惊受怕，即使知道自己胜算太小，他们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军人，希望能和对手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虽然说喝了圣水发现自己受伤也会立刻复原之后士气确实大振，他们也一直相信卡梅洛特禁止魔法是有原因的，比如，他们不知道这种状态什么时候会消失。
森诺德非常满意地看着重新整理起来的队伍，拿起圣杯，吩咐埃尔文去交给那个骷髅之后便开始了演讲。
埃尔文听到身后森诺德的声音，更加快了脚步，期望早些完成任务赶回去，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可是直取卡梅洛特城，如此令人激动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的份。
骷髅接过圣杯，那两团幽幽的火光因为距离极近照在他的手臂上。
埃尔文像是被千年的寒冰触碰到了皮肤一般，立刻缩回手来。
骷髅关节的振动声音更大了。
埃尔文看着骷髅喝下圣水，她的身体开始一寸一寸重新生长起来。
没有眼睛，看不出嘴巴，整个人像是被包裹起来的肉茧。
埃尔文被震惊地忘记了回头，直愣愣地看着那团肉上渐渐显出的五官。
仍然是一个干瘦得像骷髅一样的人。
埃尔文能依稀从那张脸上辨认出那是个女人。
即使是个女人，他现在也已经被之前那肉球模样恶心到不行根本不记得还有什么骑士风范了，忍着反胃的冲动，迅速转过身去跑向森诺德一边。
格温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反应，她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倒影。
那个人怎么会是她！
格温有些狰狞地盯着水中的人，那个干瘪的怪物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该是这样一张脸，她白皙的皮肤，红艳的唇，勾人的凤眼...
忽然，她像发了疯似的伸出手去在脸上撕扯着，只要丢掉这张怪物的表皮，她还是那个令每一个人看了都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她的美人。
新长出的声带发出嘶哑的低吼，就像一个真正的，没有思维的怪物。
她已经忘了那惊心动魄的美貌本就不属于她，那张令每个人驻足欣赏的脸，来自那个叫梅狄亚的黑巫师，那个在远古时代最强大的黑巫师科尼厄里斯的宠爱下成长的小公主。
而她，那个叫格温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副普通到甚至有些令人生厌的面孔，只不过，现在更加干瘦，更加枯瘪。
森诺德讲完，整个军队都散发出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随即，他伸出手，指向卡梅洛特的方向，下达了进军的命令。一瞬间，整个卡梅洛特边境广阔的平原上都响彻森诺德大军的呐喊声，整齐的步伐让大地的振动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另一边，亚瑟的境遇显然就没有这么好了。
在Arthur毫不留情的辛辣讽刺面前，即使是Merlin也觉得亚瑟太令人同情了，至于梅林，他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Arthur手执王者之剑，站在亚瑟面前说话的样子，就是一个真正的国王，阿尔比恩的永恒之王。
Merlin看着Arthur的样子，渐渐地竟有了一些笑意。他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Arthur就在他身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收起你的傻笑，Merlin。”Arthur瞟了他一眼，终于仁慈的决定放过亚瑟。
亚瑟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个男人既不是他父亲，也不是他长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的听着他的训斥？
“对不起，Arthur。”Merlin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亚瑟终于开了口，“和我一样的名字。”然后他指指Merlin，“和梅林一样的名字。”
Merlin瞬间便心虚地低下头，他并不愿意解释这个问题。
“我想我们目前最主要的目标是要阻止森诺德的不死之军进攻卡梅洛特，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名字问题。”Arthur不咸不淡地开口替Merlin解围。
梅林自然知道他是在护短，拉拉亚瑟的袖口示意他到此为止。
“你们怎么还不走？”莫德雷德的声音突然出现，男孩皱着眉头，倒是显得很不耐烦。
Merlin可伤心了，他辛苦养大的小孩居然赶他走，太不像话了...
“圣杯会被抢走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德雷德又恢复了之前那张面瘫脸，淡漠地说着，就好像之前那个拼了命保护圣杯的人不是他似的。
Merlin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但是Arthur也是知道的，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Merlin保护圣杯的计划，正是因为知道了未来，他才确信这一战并不会给亚瑟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反而能让他再次找到前进的动力。
但是Merlin很清楚在没有Arthur陪伴的日子里自己干了很多蠢事，如果没有自己保驾护航，亚瑟能不能最终走上阿尔比恩的王位都是问题，他只是想尽力弥补自己造成的缺失。
Arthur除了敲他几下也没什么别的可以用作惩罚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可以轻易从这句话中推断出这些人都有可能跟森诺德有过某种合作。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猜想，如果我们想害你你根本走不到今天。”Arthur瞪了他一眼，深深不解这个蠢货怎么可能是自己。
“我们无法反抗命运。”Merlin叹了口气，彻底耷拉下脑袋，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豪言壮语，他说过要改变这个世界亚瑟的命运，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做到了。
“但命运指向了我们的成功。”卡梅洛特的黑发公主骑着那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来到他们身边，“我察觉到预言中我无法预知的一部分，我很担心，但没想到我亲爱的弟弟还真的把事情搞砸了。”
莫甘娜及时补刀使亚瑟遭到会心一击。
“不要露出这副表情，我只是很担心你回去之后要怎么跟乌瑟交代。”莫甘娜作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模样。
索菲亚在一旁低低地笑出了声。
“恐怕乌瑟等不到你们回去给他一个解释了。”莫德雷德继续补刀，说完扭头就走，他忽然想起威尔那个笨蛋好像被自己送去了卡梅洛特，他现在也应该带着人回来了，希望他能在卡梅洛特破城之前逃出来。
亚瑟还沉浸在打击中无法自拔，Arthur早已走到骑士团那边发号施令，准备带着人赶回卡梅洛特救援去了。
当然不是傻兮兮地去和那些不死战士决斗，都是去摧毁那个圣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并没有带走圣杯，最大的可能性是交给那个死灵法师。
骑士们跟在Arthur身后走出一段距离，还没回过神来，高汶和兰斯洛特就先反应过来了，虽然他们的王子和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像，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听这个男人的命令？！
Arthur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刻乖乖赶路，不再想其他的了，既然亚瑟把骑士团交给这个人，想来这个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不知道为什么被盯着有点凉飕飕的...
高汶有些莫名其妙地吸吸鼻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不死之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