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赤瞳》流连孤城

12、第十二章

　　项籍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她练武时昏倒，然后自己抱她回屋休息了。
　　由于父亲和祖父长年征战在外，最近更是时常不在家中。传授墨染武艺的活儿，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了项籍的身上。
　　他知道，女孩子身体娇弱很正常，所以打一开始，他就只当是随便练练，打算走走形式罢了。可谁曾想，墨染对于他的故意放水视而不见，压根儿就不领情。
　　每每项籍给出的训练任务，她除了不折不扣地迅速完成外，还要自己将训练强度翻倍。最疯狂的时候，甚至就快赶上项籍自己平日里的训练强度了。
　　然而此妞又是天生的身子弱，这种超身体负荷的训练，无疑等同于自杀行径。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出生豪门，身份尊贵，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到底她在执着些什么呢？
　　每次面对他迷惑的神情，她总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对可爱轻浅的小梨涡。却不言语，那纯黑色的眸子在初夏渐热的阳光下氤氲着丝丝赤红，不经意间魅惑人心。
　　细细注视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她平时那纯黑的美眸紧闭着，又长又翘的睫毛伴随着清浅的呼吸，像雨中无力的蝶翼微微颤动着。两缕柔顺黑亮的长发自然乖巧地静静躺在她的脸颊两侧，勾勒出她矫好稚嫩的容颜。在纯黑的映衬之下，更显得她皮肤白皙如瓷。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墨染的皮肤真的是好得没话说，而且是在连续多日同项籍一起练武，在阳光之下暴晒的情况下，竟然连一点点晒黑的迹象都没有。
　　这无疑是很让人惊奇的，小项籍自然也不例外。看看自己蜜色的皮肤，再看看墨染，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摸摸墨染略带婴儿肥的粉嫩脸颊。手触及之处，手感竟是说不出的嫩滑。
　　“嗯…”听得墨染嘤咛出声。

　　项籍赶忙收回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本来就是孩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墨染。只听得见墨染清浅舒缓的呼吸声，与自己节奏愈来愈快，愈来愈强烈的心跳声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从不曾有过的，姑且称之为悸动。
　　“墨姑娘，抱歉，在下…”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才发觉少女依旧紧闭着双眼，默默松了一口气。却不曾细看，一抹微红悄悄浮现。
　　说起来，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自己尚未冠字，她却执着于只肯叫自己少羽。起初有些不适应，现在却也习惯了，习惯了她黏糯甜美的嗓音，轻柔地唤着自己---少羽。
　　也习惯了，她美丽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清晰专注地倒映着自己一人的身影。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捏着自己浅紫色的衣袖，回想着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穿着紫色，甚至，只穿紫色。嘴角微勾，灰蓝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满足的笑意。
　　记得那次她说，紫色很有韵味。她说，你穿紫色很好看。
　　随即迷惘又蔓延开来，难道，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吗？何时，自己竟如此在意她的看法了？如果，能一直在一起......这种感觉，也不错。
　　再次将目光投向少女的脸上，却撞入了两汪澄澈透亮的墨潭，惊异于少女到底是何时苏醒的。此时的少女更是心情复杂、微妙。于是，一如初见，再次两两对视。距离，却拉近了很多，不再遥远。
　　“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小姐，小姐！”话未说完，却又再一次戏剧性地遭遇被打断。有稍稍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当然，也只能是冲动，墨染怎会允许自己在羽殿面前损坏形象呢？
　　只见又是跑得气喘吁吁的小丫环:“小姐，夫人唤你速速回府，有要事相告。”
　　“可知所为何事？”

　　“回小姐，筱黎不知。”
　　“就你一个人来？”语调上扬，别有意味。[直觉告诉我，这不像某人的风格啊。]
　　“这…是”眼神躲闪。
　　“说实话！”
　　“是…是和公子一起来的，公子先筱黎一步进府，然后…就看见公子脸色怪怪的走了。”吞吞吐吐，让墨染差点忍不住想暴一句“Your sister's ！”
　　“走了…？”推开房门，视野中哪里还有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