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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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尘想拍电影。自从看了沈良薄的舞台演出后这种想法更为强烈，买了一大堆碟片，没日没夜的研究。周晓知道后狗腿的说：“要不要我去给太后通通气。”楚尘怒其不争：“你才是我经纪人！”
周晓苦笑：“楚少爷，你以为我手上能有多少实权。也就替你挑几本剧本。最后拍板的还是常太后。”
楚尘只能沉默，自从梁伟文走了以后，楚尘处处受制与常太后，自己的广告合约被一压再压，连通告也变的少了，现在连个片子都接不了，很憋气。楚尘想走，哪怕赔毁约金，赔到倾家荡产也行。可是梁伟文却不同意，梁伟文要走的时候，他就开始算计多少钱能买来他的自由身。可是梁伟文却瞪着他，说让他守星祭。自己总是这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违抗那个人。烦躁的揉揉头。
“你那里有几个本子。”楚尘斜周晓。“看过的有三个。都不怎么样，小成本小导演。” “把剩下的都拿给我，我自己看。”楚尘对周晓说。
第二天周晓就把所有本子送到楚尘手中，的确不是什么好剧本，楚尘真的很失望。就剩最后一本，楚尘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夏末的夕阳很美。有一种壮烈的凄美，大片大片的红，像是血染的一般。偶尔露出青天，像是屠杀后的最终的挣扎。可是楚尘对这些无知无觉，致死沉浸在故事之中。
1905年的中华民族衰弱而贫穷，内忧外患不断。为了改变祖国，孙中山先生在东京建立了同盟会，时任总理。
而此时的上海，一派纸醉金迷。王迪是青帮陈世昌手下的一名混混，可是有一天却被突然告知自己是上海富商蒋振德的私生子。并且蒋振德已经和陈世昌说好要在翌日一大早接他回蒋公馆。王迪连夜向上峰联系，上峰让其先打入内部伺机而动。
原来五年前孙中山先生救了王迪的命，王迪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留在青帮做了卧底。
进入蒋家，王迪遇到自己既是对手又是知己的蒋涵；也遇到了自己爱人素姚，可素姚却是父亲蒋振德的姨娘。亲情的渴望，爱情的执着，家仇国恨，还有对蒋涵的复杂情感都，不断的拉扯自己。
最后王迪选择了毁灭，和那个腐朽的已经没落的世界，同已经毁了容的蒋涵一起烧死在蒋公馆。
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脖子，走进厨房，拿了瓶酸奶，就急不可耐的拿起电话。电话嘟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
“周晓？”那边太吵，楚尘放提高了声音。
“楚少爷。”周晓连忙出门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这让心情很不好的楚尘，微微能接受了一点：“《殉葬》是谁的本子？”周晓笑道：“我就知道少爷喜欢那个，这可是黄导的戏呢。”
“小金人？”楚尘意外。“哈哈，就是那个黄导。”周晓与有荣焉。黄导大名黄生，国际知名，也是国人第一个得到小金人的导演，导戏不多部部精品。
楚尘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谈。” 周晓却不吭声了。楚尘也知道麻烦来了。“少爷这你真要跟太后商量。”
楚尘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嗯，你跟太后联系一下吧。”不等周晓回答就挂掉电话。疲累的闭上眼睛，当初梁伟文让他进军电影，他一心想着把歌唱好，联系的导演本子，一概不看，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给你铺好的路有多好走。
楚尘不想和那个女人有太多接触，以前偶尔有交集，也是锋芒在背。总觉得那女人太凌厉。想给梁伟文打电话说很多话，指尖却在快捷键上徘回。男人走得太坚决，忘记留心，也忘记他楚尘的心也会疼。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失焦的望着天花板。
猛地站起，拿出放在那里已经落灰的吉他，仔细的擦干净，调音。拨弄着哼唱起来。简单的旋律被他一遍遍的修改，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很长时间没有写歌，手生了，只是内心喷薄而出的思念，无处安放。
这样悠闲的日子到底不多，楚尘到底还要忙着赚钱，忙着帮公司赚钱。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门铃吵醒，一肚子的起床气。周晓穿着白衬衫站在门口，带着金边眼镜的他多了一丝精明。
“没有要紧事，你今天也别想活着回去了。”楚尘抱着手臂，风轻云淡的威胁。
周晓得意技就是察言观色，这么明显的低气压，要是再不自救真的死无葬身：“常太后召见。星祭顶楼。” “等着。”楚尘遗憾的咬牙，进卧室换衣服。周晓如释重负，长叹一声，养家不容易啊。
等楚尘打理好自己已经到了饭点。周晓说：“少爷咱吃饭吧先。”楚尘瞪他：“难道要太后等着？”“其实其实……太后没规定时间。”周晓弱弱的说。“那你大早上吵醒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周晓的腿抖得厉害，再美的脸也禁不住这么扭曲啊。
直到常太后办公室门口，楚尘依旧绷着一张俊脸。周晓快哭了：“祖宗，太后会以为你是来寻仇的。”一计眼刀送过去，周晓认命。
助理小姐看到楚尘迅速站起来：“常总在里面等着了。”楚尘点头，竟自往里走。而周晓却被留在了外面。助理小姐说：“太后没召你。”周太监声音尖锐：“喳。”
楚尘进门，常乐埋首文件中，头都没抬起来。楚尘也不在意，随意找地坐了下来，自在的就如同在自己家里。楚尘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还可以补个眠之类的。天不遂人愿，常太后开腔了：“你倒不客气。”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单手支着下巴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楚尘丝毫不惧的打量起来，看不出多大年纪容貌，美艳非常，不寡淡，浓郁如泼墨牡丹。柳眉不弯几分霸气，水目含情又隐隐有着厉色，到底纵横商场数年，端的是世间女子少有的杀伐决断。只是眉梢美人痣又添了几分媚。没有星祭太后的身份，这样的女人也不会寂寞吧。
“怎么还没看够？”常乐语带笑意。楚尘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站起来鞠躬：“常总裁好。”
常乐轻笑：“梁伟文倒是好家教。”
楚尘也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是星祭家教好。”常乐指指刚才的位置：“坐。不用拘谨。”常乐轻松的靠在软椅上：“叫你来，一是为了签电影的事。二嘛，索性不过见见面。虽然周晓是你经纪人，但到底是星祭的台柱，多多少少我都要管着点，熟了才好说话是不是。”常乐带笑娇嗔勾了他眼。楚尘老僧入定，不为所动。“这些年是梁伟文看你太紧了，练的和他一样无趣。”常乐幽幽叹。楚尘不接话，梁伟文怎样在楚尘心底自有位置。
“你要接黄导演的戏？”常乐话锋一转，这才像是谈生意的样子。楚尘点头：“嗯，剧本很好。”
常乐蹙眉：“你知道黄导给剧本的时候，说要你演谁？”楚尘愣了：“应该是男二吧。”“男二黄导钦定了沈良薄。”冷哼一声“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贵公子。”
楚尘也不计较，点点头。他的简历全是编的，什么留学归来，硕士文凭都不过是梁伟文顺着那个年代的喜好让他这么说的。他不过是街头混混，连最后那层皮囊似的温文尔雅，阳光大气，也是梁伟文一点一点的磨出来的。而沈良薄真正的高材生，英国留学回来，沈家没败之前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对于男二那样的人自然手到擒来吧。微微有点遗憾，可是不会自卑。
常乐起身，黑色职业装在她身上有着黄袍加身的威仪，怪不得星祭上下都叫她太后。常乐慢慢走过来，俯视坐着的楚尘，为了看清她的表情楚尘不得不仰着头，这种姿势很不舒服，包含了太多的侵略感。
“跟着我，我让黄导换人怎样？”艳丽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妥，就像谈论着天气一般。这样的霸气，好似天下在手。楚尘噗嗤笑出声：“常董说笑。”常乐也笑：“我没有。”抬手搭在楚尘肩上再自然没有，食指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料轻轻勾画。
楚尘身子微微像后退了一点，想躲避这样的接触，可是看着女人眼中的调笑，男性自尊深深阻止了这样的示弱。楚尘有些尴尬：“常总裁。”逃不了躲不得，也不能推开，进退维谷。常乐嗤笑：“难道不喜欢女人？”楚尘一愣，细细看着常乐表情，想从中看出几分认真。想到今天处境再想到梁伟文的离开，电光石火般的记起那句：这些年是梁伟文看你太紧了。脊背汗毛都竖起来了，该不是这女人打他主意很多年了吧？这样想着，楚尘却更加镇定。
盯着她的眼，楚尘缓缓表明立场：“常总裁，我并不趋炎附势，想要的东西自然凭着真本事。”常乐收回压迫感，也慢慢支起身子，歪头看他：“真不考虑一下。”楚尘摇头：“多谢厚爱。”
聪明的女人见好就收：“黄导想让你演男主角。”楚尘挑眉：“哦？”“他说你骨子里是王迪。要不要试试？”楚尘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我想试试。”王迪不如男二蒋涵贵气，但更为丰富，更挑战对人物内心的把握。
常乐不在意的点头“那好，演员都到位了，让周晓打电话过去。黄导晚上要请客呢。”
常乐看出楚尘的惊讶，解释道：“星祭是投资方。”
楚尘点头，打声招呼要走。开门的时候却又顿了顿，转头对着已经投入工作常乐说：“我更喜欢温和一点的，不那么尖锐的女人。”
常乐懒懒的看了眼他：“男人都喜欢那样的。”挥了挥手示意楚尘不必再留。
不知怎么，常乐最后那句话让楚尘想到那天沈良薄演的舞台剧，那个叫九娘的女子也用同样的语气说：“天下男子皆是如此。”清明的，洞达的，像是置身事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