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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沈良薄一直代言的产品在N市开了新店,明天一早就要去剪彩,梁伟文怕早上来不及,准备在今晚就赶过去,所以就干脆来到片场等沈良薄。没有下车,梁伟文透过车窗,远远的望着有些疲惫的身影,目光如水,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天快黑了,雨还在下,阴冷异常。终于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导演宣布收工。所有员工都急急忙忙做着善后。楚尘却接到周晓电话,说有些要紧事处理,让他搭剧组的车回去。可有可无的应下来,磨磨蹭蹭的找到黄导:“可不可以借车给我啊。”黄导奇怪的看着他:“你要自己开车回市区。”“嗯,我不大习惯坐别人开的车。”黄导虽然疑惑可还是把钥匙给了他:“路上开车小心点。”楚尘心不在焉的点头,拿了钥匙就跑开了。

      此时沈良薄已经撑伞跑到车上,弓身坐进车里,抖了抖伞上的雨滴:“这雨下的可真久。”梁伟文窝在后座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走吧,希望能早点到。”司机把盒饭递给沈良薄,然后熟练的发动引擎,旋转的车轮溅起雨水,绝尘而去。

      紧了紧衣服,梁伟文继续补眠,昨天晚上手下的新人去夜店被记者堵住,梁伟文处理善后今天下午才结束,就匆匆赶到这里。沈良薄随意吃了几口已经冷掉的饭,也靠在后背闭上眼睛。隐隐约约就这么睡着了,梁伟文梦里很不安稳,一大片的雪地,楚尘站在雪里唱着歌,宁静而圣洁,突然整个世界开始摇晃,楚尘站在那里好像一无所觉。他在喊,嗓子几乎要裂开,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楚尘的半个身子都要被埋在地下……“碰”梁伟文揉揉撞疼的头,有那么一刻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到那了?”稍稍清醒,梁伟文开口问。“N市高速。”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候的车程吧。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揉揉睡僵的脖子,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看,余光不小心在后视镜里瞄到了熟悉的车。心下想着不会这么巧吧,可还是认真的确定了一下。下一秒就黑了脸。“停车。”语气生硬,连沈良薄都被惊醒了,疑惑的问“怎么了。”“停车!”梁伟文有点气急败坏,吓到司机了。“这…..是高速不能停车。”司机诺诺的道。“那就找地方停。”梁伟文咬牙切齿。司机连忙道“前面有条路可以下高速,不过会绕远点。”“嗯。”冷冰冰的答。沈良薄几次想问,可是看着梁伟文的黑脸就忍住了。不过一下高速,沈良薄也就知道了,银色跑车那么明显再看不到就是傻子。

      几乎一停车,梁伟文的腿就迈下去了,沈良薄急忙把伞塞在他手上。银色跑车也慢慢停下,刚刚站稳,梁伟文上去就照着车身狠狠的踢了一脚,车门打开,楚尘无辜的走下来。站在雨中笑笑的望着梁伟文。

      “操。”第一次梁伟文爆了粗口,绕过车抓着楚尘就塞进车里,让他少点淋。“你他妈嫌你命长是不是。”楚尘无辜的望着雨中的人。梁伟文到底气不过上手就拧他脸,楚尘急了:“淮西淮西名联还要淮西。”拍戏拍戏明天还要拍戏。梁伟文气极反笑:“你还知道要拍戏。”楚尘连忙点头。

      沈良薄在车上看不真切,索性披着衣服跑过来看看情况,见到是楚尘有点惊讶:“这不是黄导的车么。”梁伟文理智稍稍回来了点,深吸了口气朝楚尘道:“回去。”楚尘委屈的看着他:“我跟了你们四个小时。”眯着眼睛撇着嘴,眉头皱成一团。

      到底是不忍心,犹豫了片刻,转头对沈良薄说:“你回车上吧,我和楚尘在后面跟着,到时候再想办法。”沈良薄点头走了,梁伟文就把楚尘向里推:“进去。”楚尘顺从的把屁股挪到了副驾驶座。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行径,只是开车的人却变了。“吃饭了吗。”“没。”楚尘爬在哪里瓮声瓮气的答。“你到底在想什么。”狠狠的给他一个爆栗。楚尘吃痛的揉揉,可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认真开车的男人“想你。”楚尘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梁伟文不再说话,楚尘早就累了,早晨走了那么久还淋了雨,接着又拍了一天的戏,还跟着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铁人都会累,慢慢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梁伟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他的脑袋,发现头发还是潮的。似是无奈又像宠溺的叹:“你啊。”总让他全副武装的心变得柔软起来。给他披上衣服,梁伟文的车开的格外平稳。
      路途很长,陷入回忆的梁伟文,想起第一次见到楚尘的样子,躺在雪地,绝望的望着天。

      握方向盘的手突然用力,骤然的疼痛让注意力集中起来。这个世界上或多或少有那么些记忆是想要遗忘的,原因各种各样,大多因为太痛苦。而梁伟文的记忆,却是不被允许的,被尘封起来的,似乎已经成魔。

      一行人来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可饭店内还是灯火辉煌的样子。梁伟文他们的房间是早就订好了的,临时跟来的楚尘就没有那么幸运。梁伟文拿出卡,对前台小姐道:“再要一间套房。”前台小姐笑的十分客气:“先生,不好意思。客满了。”梁伟文皱眉:“标间都没有了么?”“是的先生,世博会在N市举办,所有客房都要提前预定了。”

      楚尘在旁边笑的得意,沈良薄坏心对着面色不善的梁伟文说:“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吧。和你挤一晚也没什么。”楚尘冷笑:“没见你几时这么好心。”梁伟文瞪了一眼楚尘:“不用麻烦,让他打地铺就好。”楚尘耸肩:“也行。”只要能和梁伟文在一起地铺也无所谓啊,沈良薄对他们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相处模式早见怪不怪,司机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

      梁伟文让他们先上去休息,自己带着楚尘去了酒店的餐厅。简单的要了几个菜,楚尘吃的狼吞虎咽,梁伟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突然烟瘾就犯了,餐厅禁烟:“你先吃,我出去抽根烟。”楚尘顾不上说话,只是点头。

      N市没有夜晚,即使黑了天,各处的灯火也会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照的犹如白昼。梁伟文站在门台倚着柱子吸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格外优雅,白皙的手背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抬头看天,不断下坠的雨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有些晕眩。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手骨很小,却是修长,手指微微有些老茧。很自然拿走了梁伟文嘴间的烟。梁伟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楚尘把抽过的烟,放进自己嘴里,狠狠的吸入肺里,飘飘欲仙,天绝地灭。

      梁伟文瞄了他眼:“你不是不碰烟么。”楚尘顺着他以前的视线抬起头:“我以前不碰烟是因为他会上瘾,可是我发现这个世间总要有上瘾的东西,因为总要有让你快活到不想离开的人物。我遇到更加戒不掉的,你说怎么办。”楚尘靠近他,着迷似的嗅着他身上的温和的,淡淡的烟草气味。梁伟文推开越来越近的楚尘,避而不答:“也不怕狗仔。”

      楚尘笑,胸腔里满满都是无力感,这人总是在回避。

      回到房间梁伟文让楚尘先去冲澡,自己则拿了被子准备在沙发凑合一夜,这么多年都照顾过来了,到底舍不得苛待了楚尘。

      楚尘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梁伟文斜靠在沙发眯着眼睛,被子的一角落在沙发下面,沙发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楚尘看了眼可以睡下四个人的大床,不满的皱眉。走过去蹲在梁伟文面前,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楚尘轻笑,闭起眼睛吻他的嘴。还没有靠近,就被一把推开。楚尘跌坐在地毯上,笑的越发赖皮:“原来没睡着啊。”梁伟文一点也没有装睡被发现的尴尬“去睡觉。”语气严厉,好似那时逼着楚尘上通告的时候。

      楚尘目光灼灼:“你怕我求你上我么?”梁伟文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烫伤,手附上楚尘的眼睛。楚尘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失去光明“我不会做什么,上床睡吧。”楚尘接着说。梁伟文看着这般乖巧的楚尘,黯了眼眸“闭上眼睛。”命令一般的语气。楚尘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听话的闭眼。梁伟文弯下身子,抱起楚尘向床走去。黑暗中离开了地的楚尘像沉浮在大海的孤舟,紧紧的缠着梁伟文的脖颈,把脸埋在梁伟文的胸膛,努力的微笑,还是忍不住泛酸的鼻头。有些时光像是偷来的。

      两人躺下,楚尘就又缠上来了,让自己缩在梁伟文的怀里。梁伟文本想推开,却发现楚尘微微颤抖的肩膀,手顿了,连心都被狠狠的揉碎了。默默的拍着楚尘的背,像是无声的安慰。楚尘咬紧下唇,不让破碎的哭音露出一点点。哭累了,楚尘安然的睡去,梁伟文却怎么也睡不着,下巴抵着楚尘的头,梁伟文在他耳边低喃:“忘了我。”像是情话却如此狠绝。

      一夜好眠,早上楚尘迷迷糊糊的意识到梁伟文起身了。努力想睁开眼睛,意识却还在一片混沌中。抬手就抓住了梁伟文衣服,梁伟文好笑。拍拍他的头:“还早,你再睡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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