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羁绊》SsindyY

13、十三、刺猬头与连衣裙

　　千寻目光呆滞的看着仙道。她披散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苍白，无神的双眼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和泪痕；睡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只系了中间的两颗扣子；没有穿拖鞋，肥大的睡裤几乎遮住了整个脚面。

　　“你怎么来了。”千寻的声音嘶哑。没等仙道回答就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对面的卧室走去，仙道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喝酒了？”

　　千寻没说话，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摇晃着走回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仙道叹了口气：“昨天北泽走了之后你就成这副样子了吧？”

　　“你不要管我，我没事。”千寻抬起双手盖住眼睛，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这很难过……”仙道说着，看千寻没有想交谈的欲望，便起身退出了房间。仙道把茶几上的空酒瓶和其他食品包装纸清理干净，把厨房里堆积起来的脏盘子刷干净；用拖把擦过地之后，又把洗衣机里洗好后还没来得急晾出来的衣服挂在阳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仙道本来也没打算返回神奈川。他轻轻推开千寻卧室的房门，对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说道：“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原本千寻家的两居室是和父母一起住的，离婚以后，父母全部搬出了公寓，千寻便霸占了面积较大、有双人床的大卧室，自己那间小卧室便空了出来。仙道冲了个澡之后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思考着明天要怎么面对如此失魂落魄的千寻。……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千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十一点了。因为自家的窗帘是冷色调的，阳光透不进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知不觉便睡了这么久。千寻的脑袋昏沉沉的，嘴里有些黏腻，身上全是汗；想到现在荣治已经远在地球的另一边了，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千寻走出房间，刚好看到仙道从外边回来，手上拎着好几个袋子。

　　“早上好啊！”仙道露出明媚的笑容，声音很清朗。因为千寻家里没有发胶，仙道的头发只能听话的软趴趴的倒下来，这样看上去倒显得有些稚嫩。

　　“我在‘长寿庵’买了荞麦面，快吃吧，你一定饿了吧？”

　　“你怎么没回去上课？”

　　“你这副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走啊。”仙道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想逃课就别找借口了。”千寻阴沉着脸回答道。

　　仙道一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表情，背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椅背，托腮打量着千寻说到：“你听没听说过一个理论，如果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看见了她的真面目……”仙道说着伸出右手掌，像导游为游客介绍名胜古迹一样从千寻的脑袋比划到脚，“那她除了嫁给他，就只能杀了他了。”

　　千寻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回卧室，仙道马上起身拦住她说道：“你看，你既没打算嫁给我，也不会无情到想要杀了我。既然这样……不如去洗个澡吧？”

　　千寻本想甩开仙道的手，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仙道乌黑的瞳孔的时候，她呆住了。在仙道的黑色眼仁里反射出一个憔悴、凌乱、疲惫到不堪入目的自己----原来在别人的眼神里，我就是这样的可悲与凄惨。千寻低下头，走进了卧室。仙道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应该直接出狠招。

　　可是千寻却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干净的内衣内裤，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不一会儿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仙道松了口气。第一阶段计划成功！

　　千寻洗过澡，感觉心情平静了些，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这才发现沙发上放着两个“伊势丹百货”购物袋。

　　“你去新宿了？”千寻问到。

　　仙道神神秘秘的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抖落开一件连衣裙展示在千寻面前。

　　这是一件简约的牛仔连衣裙，领口与袖口拼接了白色的边缘，优雅又不失时尚感。

　　“售货员姐姐给我打了九折。”仙道笑着说。

　　“……你穿着一定非常合身……”千寻撇撇嘴讥讽道。

　　“你说什么呢，这是给你买的。”仙道把手上的裙子递过来，“你去试试合不合适。”

　　千寻瞪大了双眼，差点就笑了出来：“你大脑出问题了吗？第一，我的生日在九月底，现在送生日礼物是不是有点早；第二，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穿过一件裙子，你这礼物恐怕不太合适。”

　　“没穿过才要尝试。”仙道正色道，又打开另一个袋子，里边是一双珍珠白色高跟皮凉鞋，“搭配起来穿会更好看。”

　　千寻一字一顿的说道：“别开玩笑了。”

　　仙道深吸一口气，心想，该出大招了。

　　“千寻，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留刺猬头的吗？”

　　千寻显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了，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上初三的时候。”

　　“没错。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千寻把手放在下巴上皱着眉思考着，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你和友美学姐分手之后！”

　　仙道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向上捋了捋，说道：“没错，和友美学姐分手以后我十分苦恼，便决定换个形象，于是留起了刺猬头。我当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仙道彰，就让友美停留在你留中分头的时代吧。我每次照镜子都会这么想，没过多久自己便不再纠结分手的事情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千寻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仙道，好久不做声。仙道心里暗叫不好，莫非是哪里露馅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千寻吸了吸鼻子。
　　“当然。”仙道眼睛也不眨一下，诚恳地看着千寻，“只要你有决心穿上这件裙子，我保证你可以重新站起来。”

　　千寻抿了抿嘴唇，拿着裙子和高跟凉鞋走进了卧室。

　　仙道心中暗喜。

　　其实，仙道决定留刺猬头的真实原因是这样的：初三那年，友美学姐因为要去琦玉县上高中便和仙道分了手。当天下午，仙道叫了篮球队的队友到家里打游戏，心不在焉的仙道输得很惨。作为惩罚，队友们起哄要把他的发型变成刺猬一样的朝天发，折腾了半天，用光了他父亲的一整瓶发胶。仙道骂骂咧咧地冲向卫生间的时候刚好碰见穿着围裙来仙道家借食材的千寻。仙道等着听她的奚落，不料千寻却正经地说：“这个发型不错哦。”仙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刺猬头仙道”这个称号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小彰……小彰……”千寻的声音有些颤抖，仙道走进卧室。看到千寻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牛仔连衣裙如量身定做般裹挟在千寻身上，独特的收腰设计衬托出一个17岁少女应有的S型身材；垂到膝盖的裙摆下边露出白皙的双腿，搭配上高跟鞋显得纤细修长。千寻的身姿似乎也变得挺拔。仙道看着镜中不可思议地瞪圆双眼的千寻，轻声说道：“你现在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