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墓碑的爱情》兹禾

16、16. 越绕越远还是越走越近

　　有母亲一起的日子真的好极了，我觉得现在的母亲比前两年更是年轻，或许也有老宋的功劳。虽然他最终是没有把母亲请去做保姆，但是来蹭饭的时俨然一副这就是他家的模样，指挥我端这送那，我只能干瞪着他表示抗议，比如现在。
　　“喂喂，不要这样，肖小姐，我不搞办公室恋情的。”他一副正经模样
　　“只搞婚外情？”就是想哽死他算了
　　“再说一次，我还是黄花大闺男好吗！！”
　　“哎哟喂，你们这种高富帅不都应该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吗？”
　　“我们家族不同嘛。”
　　“还家族，就你这种伪货，还真当自己是啊，就冲你天天蹭饭这一出就够了。”
　　“亲，别不知好歹哟，我可是给你省了不少车费哟！”
　　“老宋啊，我从房间下楼去到小区后门5分钟，后门过个马路就算等个红灯2分钟，到公司门口正门，不坐电梯走楼梯算5分钟，拢共15分钟不要！坐你的车不堵1个小时能过来？况且你车还不是没地儿停每天上班都往这儿放！”
　　“好好好，我比较缺乏母爱，我很喜欢你妈妈，羡慕你们家，得了吧！”
　　“不是吧？是真话还是打感情牌啊？”
　　“就觉得你们家放松点嘛，就像放假一样。而且你下班后这贫的样子多爷们儿啊，比上班时真实多了，我就是宅哥们儿家蹭点吃喝也不过吧！”
　　“好吧好吧，冲您老的记性办公室来多少人走多少人你都还记得不？”
　　“那没有，长得丑的就记忆深刻点吧。你话题跳得太快了吧？”
　　“小宋，谁长得丑啊？”母亲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
　　“哈哈哈哈.......”看他那恨我的样子，要笑死我了
　　“瞎聊的瞎聊的，不是说您女儿啊，阿姨别误会。”他还是解释了下
　　“没事没事，她也没多好看，开饭吧！”
　　“好嘞！”又让他得意的
　　吃饭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问那个“苏真”，或许他根本也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人。但是经过几天的反复反复看那张资料卡，个人资料卡上的信息都应该本人自己来填写，而那上面的字迹和苏真给我的信上字迹很像很像，最关键的一点是资料卡上显示她曾经的职位就是经理助理，总觉得有够复杂狗血的！
　　晚上送他下楼的时候还在想着，人不管多大年纪总是有棘手而不知如何是好的事。
　　“小末，你可别从楼梯滚下去要报公伤啊。”
　　“什么意思？”
　　“不就是需要您帮我开个门放我出去么，你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
　　“哎，要不请您出去喝个茶帮我解解心结？”
　　“不是吧？你真遇到事儿了？”
　　“可能是吧！”
　　“可是你钱包都没拿呢？你确定是要请我喝茶？”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好好好，我请我请！得了吧？！”
　　“得了得了！哈哈！”老宋最怕我叫他老板长老板短的，就算上班也一样，他觉得大家像朋友一样好处理一点，工作上有什么直说，免得做事情時帶情緒，反而更做得不好。
　　走出小区又拐过两条巷子，在另两条巷子口的拐角处有家咖啡馆，老宋停下说： “我们进去喝喝茶吧。喝茶清醒。”
　　这时我还掩饰着打着哈哈说：你还怕我怎么着你啊？
　　“不是，是怕你的情绪不受控制。”
　　“切，太小看我了。”
　　“走吧。”
　　进去时我瞅了一眼招牌“河畔有禾”，这些文艺气息的东西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彼是我万万想不到我的情绪会有人比我自己更了解，这很恐怖。
　　“小末，说真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就是那种，莫名的有亲切感，也觉得相处得很愉快，所以一直也没给你换更有前途的岗位，你不是因为这个而心情不好吧？”老宋反而先开了口。但是他的眼睛并不是看着我，在盯着咖啡馆的单子，说完这句话转头对服务员说“泡一壶桔普吧”；让我有一种前面那句话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是因为苏真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总之这种气氛怪到极致，来进咖啡馆，点了一个单子上根本就没有的茶，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而我的又如此唐突的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唔，可能是吧。”他抿着嘴，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吧，和我聊聊她行吗？”
　　“嗳，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她就是你认识的她呢？”说完他很自然的笑了，很亲切，很有种笑我幼稚的感觉，有种我发现了我哥哥的秘密而他在和我谈判不要告诉大人的感觉，我确实幼稚，还在为这种事情没头没脑的奋不顾身。
　　“嗯，前不久看到了她的资料卡，觉得像是我认识的她，也有可能是感觉吧。”也有可能是心灵相通吧，我在心里补充到。
　　“原来是这样，其实不是我不跟你提，是她要我最好不要说起她，她说你会不高兴。”
　　“但是这样只会让我更不愉快。”她只是说我会不高兴，高兴是什么？不高兴又是什么？我的世界从黯然无色到开始找一点点一个个的亮点来渲染自己，让自己也好像精神奕奕或只是因为旅途疲惫而劳苦而已。
　　“也许吧，你的简历是她看的，聘请的邮件是她回的，而原本我也是不需要什么秘书，最终也是她说服我…怎么说呢，我们当时也相处得很好，我不同意也没办法强求。无法隐瞒的是我很欣赏她，当然我并不是说你比不过，有些方面你甚至比她做得要好，但是她告诉我她不愿意接受男人，她喜欢女人的纯粹，而她也有一个深爱的纯粹的女人。”
　　“是的，成雅。”我喃喃道，我知道的。
　　“那就不得而知了，她没说过。你…喜欢她啊？”老宋有些疑问，有些小心翼翼。
　　“呃，你接受得了吗？”
　　“之前没接触过，不过可以对你们的故事感兴趣吗？”
　　“那，她现在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问，但是话已经出去了。
　　“毫不隐瞒的告诉你，从她离职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
　　我无可言语，于是陷入沉默，大脑一片放空，只觉得这种场景不适合我，不如就这样了吧。我不止一次的想“那就这样吧”，但是总有些影绰的东西就是轻易的击垮我，我不是圣人，我也并不是爱情的忠贞者。我不停的拿起放下，就像对待奢侈品店里的一个物件，我反复的去看，去询价，去抚摸那个物件，但是始终不肯为这个物件买单。我都记不起爱的深情美好，也回忆不到那种温暖至极的感受，我已不知爱什么为何而爱，却无所从属的执念着我的没得到和无法接受的结果，自欺，虚伪，且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