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残年中的温馨》快乐萱萱

21、弟弟

　　四年级下学期
　　草长莺飞，猫完了冬，学校也开学了。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同学们依然是那么没心没肺地耍闹，小孩子的世界在几年中似乎都不会变，只是盼望下课，盼望放假，盼望作业少一点，最好是没有。可是似乎所有的老师都已经为他们即将小学毕业而焦虑起来，每天都有更多的任务和作业。2班的两位老师也总是在他们面前唠叨，现在还算轻松，到下半年升了五年级……这样的话每天都要来几遍，老师们好像恨不得他们一下就长大，成为会忧虑前途的大人。

　　可是孩子们的世界里，关注点却不在这些。他们只想到明天就算是远虑了。

　　就连顾言，做了这些年小时，除了每天会固定复习中学知识，学点英语之外，也不再天天想，到哪儿上初中，到哪儿上高中，到哪儿上大学，工作怎么样这些有点远的事了。她只想，顺其自然，人生的际遇是妙不可言的，规划那么多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开学后，顾言不再去学习舞蹈和书法这些杂七杂八自己并不十分喜欢也不擅长的所谓“才艺”了，顾言原本学这些也不过是年纪小没事做，了解了解学点皮毛罢了，再往深了去学，她也不喜欢了。只有一样，顾言在绘画上颇有天赋，自己也很喜欢，每次画起画来，就像练字可以宁心一样，心里一下就静了起来，好像独自置身于一片宽广的天地间。

　　虽然这样，顾言也并不想把画画发展成自己的专业，只是当做一个长期的爱好去做。

　　说起专业来，她前世主要修过两个比较坑爹的专业，而且这两个专业还风马牛不相及，分别是化学和现代汉语。唉，这些说起来都是泪啊。顾言并不喜欢化学，不过是高考报志愿时胡乱填的，现代汉语倒还好些，还在她喜欢的范围内。

　　此外，顾言还或选修或自学涉猎过法语和德语之类的。不过都是了解那么一点，会发音和一点语法，会说个谢谢之类的，嗯，跟英语四级差不多的水平，不过是她年龄大一点时的闲时消遣。

　　这一学期末的时候，顾言班来了一个乡下来的转学生，为的是生县城的初中更顺利，同时也可以先适应一下这里的教学氛围。

　　顾言也并没太在意，她一向是带谁都淡淡的样子，平时在学校也是看书的时候多，玩耍的时候少，小朋友们也只是私下里说她天天呆读书，到没有人说清高、目下无尘之类的话。或许是不懂？

　　顾言虽然骨子里有点清高自傲，但她并不是难相处的人，也不是不愿意跟人家相处，只是她毕竟是一颗成人的心，常常与同学们的思维不搭调，或许这就是代沟？

　　李立东倒是很能与班里的男生打成一片，或许男生们的友谊总是打打闹闹而来的？

　　顾言一下停了这许多纷杂的课外活动，别的事也没多，空闲的时间多了许多，她除了多犯懒一些，也觉得太无聊了些，就弄了许多菜谱回来，在家照着菜谱折腾各种好吃又营养的东西。在这方面，顾言还是有点天赋的。只是她这人爱吃清淡的，轻易不碰口味重、味儿杂的东西，所以她做东西也只做清淡，就是做个麻婆豆腐，她也有本事把它做成只有淡淡的咸麻味儿。

　　“唔，这样竟然也蛮好吃的！你怎么把豆腐里面也弄得有咸麻味儿的？”

　　李立东、刘静三个对顾言做菜的手法真是又好奇又敬佩。说起来他们也观摩过，但就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顾言自己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火候和材料、调料搭配的问题，但是中国菜吧，就这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点天赋。

　　再一个，厨师做饭就是为了赚钱，顾言自己做的话，只是为享受美食，所以做出来肯定也不一样。

　　顾言最近喜欢在厨房折腾，顾言妈直呼自己要从厨房解放出来了。谁知顾言有兴趣时才去做一做，一时没劲儿了就不做了，她只是喜欢美食，又不喜欢油烟。更何况她才10岁，她妈也不过29，平时也不忙，实在用不着她来支撑厨房。

　　一切仿佛都很好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一下把顾言从天空劈到了人间。

　　四月的一天，顾言翻找针线时，无意中翻到了顾言妈的产检报告！

　　顾言妈怀孕了！

　　顾言当时就懵了。一时脑袋里空空的。她楞站了一会儿，脚都麻了，才深呼吸两口，把东西都塞进盒子里，出去到学校去了。

　　顾言到学校刚坐下，李立东竟然拉着她的手支支吾吾地说：“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想让我这学期上完就回去B市直接上初中。我……我期末考试一考完就要走了。”

　　顾言还没从顾言妈怀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一个炸弹袭来，顾言只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跑到外星去了，只会面无表情地说：“哦，你要回去了，回去了……”然后她就机械地掏出书来，准备上课。

　　李立东刚才说话时没注意她的表情，这时看到她这样，不由后悔说了那一番话，嘴动了动，想再说些什么，又犹豫地止住了。

　　一上午，老师走了又回，来了又走，铃声响了又响，在顾言的眼里却只像黑白电影似的。

　　中午，顾言勉强打发了李立东自己回家，又向老师请了假。张老师看她脸色苍白，神态萎靡，还以为她真病了，再三嘱咐她去看医生。顾言心里流过一丝暖意，打起了点精神。

　　她到街边小摊上吃了份面，才又向县一高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山坡，很适合放松心情。

　　不论多大的事，顾言从来不会让自己不吃饭，也会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怎么解决问题呢？

　　下午的时候，顾言一直躺在一高小山坡的一个隐蔽处的草坪上，望着晴朗的天空，白云在蓝天上飘荡，她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