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逆痕》浅月殇白

3、忆之殇

　　第三卷忆之殇
　　昏暗的天空中闪过一条条银色的雷蛇，海面上的波涛汹涌着，黑压压的海风呼啸，这个孤立的小岛上，那中央的天峰中，一个隐秘的洞穴中，传出一声声哀伤至极的呜咽。是谁被困在了这里？他为什么哭泣？没有人回答，只有狂暴的风撕裂者树木花草，巨浪拍打着绝壁山崖。
　　这已经是钥被送到这里的第五年了，外面的变迁与洞内无关。洞内有的只是那流不尽的泪与血，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与哀痛。在洞的正中央钥被那四面八方十几根特制的银链缠绕、捆绑、封印着。在他的脚下是一个高达十米的石柱，和那不断缠绕上来的如血的蔷薇花藤，有一些甚至爬到了他的身上、银链上。
　　钥已经伤悲的无法言语，五年了，那段记忆仍然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妈？你不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即便当初你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堕落到无尽的深渊！”“我没办法将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没有理由一直呆在你身边，我没有办法在众多规则之下与你亲近！我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让你注意到我，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为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难道着残破的世界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吗？上天要让自己永远的活在痛苦当中吗？这就是神对恶魔之子的惩罚钥无声的哽咽着，他的泪早已流干，但仍然减少不了他的自责与伤悲。
　　五年前，钥被抓到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里，见到了那个幕后的黑手——白岚菲斯利亚。那个曾经是他教父的男人。他帅气，邪恶，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从圣痕世界走出来，是什么力量让他放弃三长老之位，红衣大祭司的身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然后操控那么一场巨大而血腥的阴谋？
　　钥被白岚亲自带进了深深地宫殿当中，只剩两个人时，钥质问白岚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满腔的怒火与悲哀，钥的眼神复杂至极。白岚吧魔力尽封的钥扔在那宽大的床上，并不回答钥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的撕开了钥的衣服，想要占有钥，他等得太久了，整整四百多年的等待让他失去了理智。
　　魔力被封印的钥不可能反抗得了白岚，可是钥却依旧执着于那个答案，而白岚终于还是告诉了钥。只因为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钥，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将钥不管是引来还是抓来都好，只是为了能将钥掩人耳目的带到他身边。
　　“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你竟做到如此地步？！”钥被那巨大的悲愤所吞噬，原本没有反抗力的钥居然力气突然大增。血红的双眸，外露的獠牙，钥已陷入无尽愤恨当中。白岚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危害，死去的万千无辜的人们，死去的伙伴战友，白岚给钥带来的痛苦让钥变成了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
　　但是毕竟是没有真正进行过“血祭”而觉醒的钥，对上曾经是他教父又是红衣大祭司的白岚，钥最终还是在血洗了差不多半个王宫后被白岚用特制的封印神器封印住了。但是白岚也因此受了重伤，白岚不愿杀死钥，即使当时的钥已经是个没有神智的人形怪物了，但白岚对钥四百多年的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杀死钥，只是将钥封印到一个海岛上。
　　白岚爱钥，从他三百二十三岁见到十岁的钥开始，就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被古老预言所说的被神诅咒的孩子，这个柔弱的的比正常小孩还要差的可怜孩子。那个时候的白岚原本是按族规找到神之弃子并进行毁灭的，就是这样正气凛然的在钥存在的村子里发布了灭杀钥的命令。但是，当他看到被村民压来的那个柔弱的连病女孩都不如的钥时，他心软了。那个时候的钥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他被家族遗弃，流落街头，天天都在死亡的阴影中挣扎，那样清澈的黑色眼眸，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淡淡的哀伤衬着他凌乱的银发。白岚就这样爱上了这个孩子，并收钥为自己的教子，教他知识与魔法武技，力排众议送钥上最高学院，送他回自己的家族享受天伦之乐，甚至到后来为钥进行神之祝福。一切的一切，可是钥太完美了，即使他是恶魔之子，还是会吸引着那么多的人飞蛾扑火，而钥却一点也不知道。白岚知道自己没办法名正言顺的让钥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他为了钥而堕落下凡界，导演一出血腥的迎接仪式！
　　这一封就是五年过去了，钥从一年之后恢复神智以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白岚，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深爱着他的教父白岚怎样了，他只是为自己所带来的灾难而满怀罪恶，也许当初白岚能狠下心杀了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了吧？钥从一出生开始就被人为是恶魔之子，被神所诅咒着，所以尽管母亲万般维护，还是在五岁是被赶了出来，过着人人喊打的生活，若不是白岚，钥也不知道以自己那么虚弱的身体能活多久。钥在白岚的爱护下活了下来，又以自己的善良、温柔、宽容与爱赢得了人们的认可与祝福，甚至回到自己的家族见到了刚出生不就的亲弟弟。后来还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圣之钥守护，还是白岚为他举行的神之祝福的洗礼。
　　可是自己带来了什么呢？钥苦涩的笑着，整个山洞都充满了他凄凉的笑声。他是恶魔之子，诱惑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向深渊，他敬爱的教父为了他堕落，他可爱的战友因他而死，甚至还有爱上他这个恶魔的，这个世界因他变得混乱。果真自己是个被神诅咒的家伙，果真子不应该存在的啊！
　　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小岛的上空，一身锁之圣铠的羽出现在这个黑色的被孤立了的小岛上。羽很激动，却又感到忧伤，他终于可以见到哥哥了，他应他对钥的誓言来救钥了。虽然见到的也许是已经沦为怪物的哥哥，但羽却不会退缩。又是几道颜色不同的光芒一闪而过，落在羽的身后的是被解救的空、摩罗、奇斯特、
　　“羽，去吧。钥一定在等着你，他一定很想看到你长大的样子。”空的话回荡在漫漫海风中，他知道此刻让羽去是最合适的，曾经的告白还回荡在空的耳边，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温柔的钥，以钥那温柔的性格肯定会不忍心拒绝自己吧？即使钥自己也许并不愿意。羽似乎因为空的话而有了勇气，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不管他讲见到的是怎样状态的钥，他都要安全的把钥带回去。就这样，羽带着满身金色雷电般的锁链落了下去。
　　在那蔓延出来的血色花海的指引下，羽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哥哥，钥之守护，那般忧伤，那般苍白的被封印在那高高的穹顶。那银色的长发盘绕在钥的身上，那破损的战袍依旧还留存着五年前战斗留下来的血迹，暗黑的开成一朵朵花，绽放在那银色的身上。
　　“哥哥？哥哥！”羽终是没忍住泪水，即使他已经解开锁之封印，但内心却还是像个孩子般爱哭。羽飞到那高达十米的岩柱上，面对着伸手可及的钥，却突然有点害怕，钥会不会怪他来晚了呢？
　　“是羽吗？你来救我了么？”钥的双眼被一道魔法布遮着，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来判断。羽将那布揭去，许久不见光的钥被羽身上那耀眼的金光刺的双目刺痛，痛苦的别开了脸。“羽长大了呢，唔，是解除封印了吗？没想到羽也会长得这么高大，这么帅气啊，不过，真的没关系吗？这样一来，你就和我这个魔物扯都扯不开了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羽感觉到了钥的不寻常，以前的钥时不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的，如此的绝望，如此的悲哀。
　　“你应该打败白岚，并且杀死了他吧？那你也应该从白岚那里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不是么？羽，你不必救我了，就这样吧，称我被白岚封印了钥之守护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个恶魔！杀了我这个罪人，杀了我这个怪物吧！不要让我危害人间了好不好？！”钥那狭长的凤目中竟流出了血泪！“我果然是不应该存在的，当初白岚那个傻瓜杀了我不就好了，当初我有那个觉悟就好了，当初明白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争夺命运？为什么还要那般打破规则？现在好了，终于惩罚我了吗？我的伙伴为我死了，我最敬爱的导师如同慈父一般的教父也因为我死了，这一切的黑暗的源头都是我带来的啊！羽，你应该明白的吧？应该明白的吧？”
　　“不！我不明白！哥哥明明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人！哥哥不是为了羽才坚强的成为钥之守护的吗？哥哥如果死了，羽怎么办呢？！况且羽做不到！羽不能伤害哥哥一丝一毫！这一切不都是那个自私的白岚带来的吗？他一定是为了让你痛苦才那么告诉你的吧？！从前说要杀死你的是他，当你教父的是他，为你举行神之祝福洗礼的是他，下界制造灾祸的是他，让你痛苦的还是他！哥哥，不要被他再继续骗下去了！哥哥，回到我们身边好不好？大家都在等你啊。”羽将钥死死地抱在他那宽大的怀里，希望能给钥一些温暖。
　　“如果，白岚是骗我的就好了、、、他骗我就好了！这样、、、这样他死了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了！羽，白岚真是个蠢货！他喜欢我可以说啊？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多事来，为什么最后会死都不愿意当初赌一把，把他的心告诉我呢？我是那么不解人情的人么？可恶！可恶啊！”钥疯狂的怒吼着，却只是在羽的怀里泪流满面，颤抖的身躯带着那四面八方的银链秫秫作响。
　　“哥哥？、、、哥哥别难过了、、、哥哥，白岚死之前让我，带句话给你。”羽抱着钥那瘦弱的身子，心中疼得窒息，却又嫉妒怨恨着带给钥这么多痛苦的白岚，可是想起白岚死时那复杂的表情，那句“这样就没有谁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了吧？钥、、、”，他是想用灵魂来跟随钥么？羽就这样感到心酸，也许白岚骗了钥很多，但是他对钥的爱，应该是真的吧？“哥哥，白岚说‘钥，不要就这么死了，否则，又会被我抓到的哦，再抓到你，我就不会再放手了，所以要努力活下去啊。’”
　　“是吗？、、、真是个蠢货、、、羽，谢谢你，拯救了我。”钥闭上了双眸，嘴角扬起了曾经温暖的微笑。他不管自己是否是罪恶的源头，他也不管死后是不是会被白岚抓到，他只明白自己是为了守护羽而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不管白岚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谎言，但羽遵循着誓言来拯救自己却是真的。
　　羽身上的金色锁链带起了无数玄奥的咒文，缠绕上封印住钥的银链与那些吞噬者钥的生命与血液的花藤，也许是因为解除封印波及到了钥，在钥痛苦的呻吟下，那些封印着他的东西尽数化作了飞灰。羽接住了坠落的钥，飞出了那坍塌的山洞，与空他们汇合一处，带着沉睡过去的钥回归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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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你解开封印只是为了你哥哥吗？如果只是要就钥的话，长老祭司们派其他人去也是一样的吧？为什么还要你特地的解除封印？你难道不知道我等你多少年了吗？明明以前那么好的在一起的，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你这个笨蛋！
　　面对一个同样的守护者而封印成小孩的樱，羽只能说抱歉。自从他决定解开封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会永远跟随着哥哥钥，不管是生还是死。樱看着那个原本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屁孩，变成了如今身高几乎是她两倍的黑色碎发的阳光帅哥，哭得天昏地暗，明明约好了的，等找到下一代锁之守护者，就一同解除封印，然后结婚的。她苦苦等了三百年，最终却扥来这样一个结果。“钥！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为什么连羽，你的亲生弟弟都不放过？！空他们都喜欢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羽抢走？！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这个怪物！被神诅咒的混蛋怎么不去死！”钥只比樱大了十岁，却比羽大了一百岁，樱喜欢上了羽，却没能同样喜欢钥，她与钥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罢了，可是现在连朋友也做不成。
　　“啪——！”那个耳光响亮而清脆，钥却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心更痛吧？也许回圣痕并不是个好主意。大家都得知了钥已经妖魔化一次了，他们在害怕钥，同时又不忍心伤害他，毕竟钥曾是他们之中最温和的那个神使啊！
　　“樱！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伤害哥哥？！你怎么可以伤害钥？！哥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饿？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本来只是把你当做朋友，结婚的事不过是小时候被你骗了而已！你不要一厢情愿好不好？！哥哥那么重的伤还没痊愈，你这是想杀死他么？”羽不知道为什么那般愤怒，但看到瘫倒在怀里的钥，那深沉的双眸，空洞而哀伤，太久不能原谅樱。
　　“不，没事。羽，我没有那么脆弱。”钥从羽的怀里挣扎起来，看着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羽，温和的笑了。也许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仅自己尴尬，大家也都很尴尬吧？明明那么害怕自己却还极力掩饰。樱那一巴掌反而将自欺欺人的自己打醒了，曾经的时光真的回不去了。“谢谢你，樱。再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钥来到了大祭司圣殿，找到首席大祭司要求解开自己的钥之守护之印，不这样的话，圣痕的所以封印都将对他无效，因为钥之守护是神之封印，会反弹神级一下任何封印法术，当初白岚就是以他毕生所研究的专为了掩盖钥的印记，超越神级的封印法术搭配封印神器才将钥的钥之守护之印封印，为的只是防止圣痕的人通过钥之守护之印找到钥，也正是因为这样，羽等众人才在五年后找到白岚，并得知钥的所在。
　　“钥，我可怜的孩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不解除封印，你也许会一直这样平静的活下去。如果解除封印，你就会彻底沦为魔物了。”大祭司哀叹着劝解着钥，却也明白心地善良的钥会做出怎样的决心。
　　“大祭司爷爷，你也知道我这样子也有可能会不间断的变成那个怪物，到时候伤到人怎么办？与其这样，还不如解开封印，让我可以被你们彻底封印起来或者杀掉不更好么？钥那温和的脸上并没有半丝恐惧，似乎只是陈述一件实事。
　　“羽不会答应的。“大祭司想到了那个深爱着自己哥哥的孩子，长叹一声。
　　“我知道，这样也会拖累羽吧？如果我被封印了，羽的记忆也会被封印，如果我死了，羽也会死。不过，大祭司爷爷，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只要活着忘记我就好。“钥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微笑，压制着心中那头蠢蠢欲动的怪物走向了祭台。
　　钥早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想个正常人安稳的活下去。樱的那一巴掌唤醒了这几日一直不安分的那头怪物，钥也彻底明白自己的堕落不过是时日的问题罢了。既然自己随时会魔化会伤害到身边的人，还不如趁着自己还能压制住它，直接堕落让他们将自己封印起来杀死，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如此无奈。
　　祭祀台亮起了魔法光圈。羽逐渐接近的声音被其他同伴挡在了门外，羽早就明白那样温柔的哥哥不可能就这样任自己伤害大家的几率继续增加下去，但却没想到钥居然会这么快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死，羽并不怕，他怕的是自己忘了钥却还活着，独自活上千年。
　　“不——！不要封印哥哥！不要杀他！！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哥哥！”祭祀殿的各大祭司都已各就各位，之等从祭祀台出来的钥，将他一击必杀在这里。羽的身上闪动着锁之金环，他想要阻止，却被空等人拦住了。“你们！难道你们也想要哥哥死么？！”
　　“羽！清醒点！这是钥自己做的决定！我们、、、”空满脸都是痛苦之色，这个悲伤的结局，该如何是好。
　　当祭祀台的光芒暗去，随之出现的是大量的黑红色能力冲击着祭祀们所布置的结界。结界里的人，一头被染黑了的长发与衣袍，诡异的逆十字血痕，毫无感情的血色双眸，冷白如玉的肤色，还有那尖锐的獠牙！尚未完全苏醒的魔神就有如此威势，当他完全苏醒就无法挽回了，也许钥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要自己完全化为魔王之前将自己杀死吧？
　　战斗很快打响，祭祀殿整整108为大祭司，却在钥一人的攻击下抵抗都十分艰难，但好在如此消耗生命力的打法让钥的气息极快的衰落下去，这样虽不会死却会大幅度的消弱了他的力量，但是一旦让他获得血液，他又会重新恢复。
　　“杀了我，羽。”明明没有声音，但羽却听到了钥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不断的向羽袭来，“杀了我，羽，杀了我、、、”
　　“不！不要——！”羽抱头嘶喊，想要把那个声音拒绝在外，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杀了我，羽，我已经压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了，不趁此时就来不及了。”钥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羽的脑海，让羽忍不住泪流满面。果然，哥哥还在与他自己战斗着。“羽，指头我守护的你才有能力杀死我，不要再犹豫了，为了大家，也为了我，杀了我吧。然后忘记我，成为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不！哥哥，我不要这样——！”羽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哥哥怎么可以那样残忍那样自私呢？一个人带着所有痛苦离去，却不让一个人帮忙分担一点，自己可是与哥哥命运相缠的人啊，为什么也不让自己为他分担？
　　“吼——！”“啊——！”一声惨叫打断了羽的思路，一名大祭司已经惨遭毒手，他的血液似乎让钥更兴奋了，钥的身影都化作了残影，不断攻击着结界，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大杀特杀一番。
　　“羽！杀了我！就趁现在！“钥的攻击突然停止了，烟尘散去，看到了恢复了一半的钥。那挣扎的表情，还有那一半血红一半清明的双眼。钥的声音震撼了所有的人，他居然压制住了那个怪物让羽去杀他！
　　“？！”羽看到钥的唇在开合，说了一句话。而就是那句话让羽下定了决心，收回了身上的锁链化作一把雷霆之枪，羽哭着大喊着向钥冲了过去。
　　没有意外发生，羽手中的枪穿透了钥的胸膛，鲜血溅上了羽的脸颊，混合着他的泪成了血泪。钥的发色开始变回了银色，连同双眸中的血色也在消退，一如他的生命。
　　“谢谢你，羽、、、”钥解脱般的笑容绽放在他美丽有妖异的脸上，下一刻就陷入了永远的睡在了羽的怀中。
　　“我不会让你死的！钥——！”羽知道他很快就会忘记钥，忘记他深爱的哥哥，但他不后悔这样做。因为他的雷霆之枪并没有刺中钥的心脏。羽将所有力量都化作了锁之封印，将钥封印了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在他失去意识之后伤害到钥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羽不知道自己将要等多少世才能见到他深爱的哥哥，但是，只要钥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羽将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生活在圣痕，百年后老去，死亡。而钥被大祭司们投放到下界某个地方封印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圣痕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圣痕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向人间界开放过。也许是关闭了，也许是因为锁之守护之印与钥之守护之印被封印，无法再诞生新的一对圣锁与圣钥，所以，圣痕的世界之门再也无法打开，世间再也没有流传那个世界中的消息。
　　“羽，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回去了。”樱来到这棵大树下，这里原本是钥最喜欢呆的地方，有钥的地方肯定有羽，所以羽会来这里并不奇怪。想到钥，樱瞬间沉默了，钥走的那么急，连一声道歉都赶不上。
　　“樱，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好像少了一个人呢？很温柔的一个人，银色的长发。是谁呢？”羽在哭，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只是觉得心中异常的难受，他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回头看到解除封印的樱，居然也是满脸的伤悲。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吧？在这里。
　　“羽。”一阵风吹来，带着一道轻柔的声音，羽回头，看见树枝上坐着一个银色长发的人在笑，模糊的面容，眉心却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血色逆“十”字痕迹，还有那感觉异常温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