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游戏》若在佛前

3、 证者无言处，浴火橘存

　　又是一个失去珍爱的人，也是如此地执著和......自欺欺人。和我何其相似。我打断他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那麽我总该知道我的委托人是谁吧？”
　　“我叫左熙维，凭你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我是谁吧？”他似乎断定我一定知道他，太自恋了，以为自己是迹部景吾吗？
　　不过该死的，我还真知道他：“左氏财团的继承人，著名的音乐家和慈善家左熙维”
　　我笑道：“没想到音乐天才也会对灵异事件产生兴趣。”
　　他皱皱眉，语气严肃的说：“我不管你有多历害，可不要把这当作游戏，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我也不会......”
　　他的话隐没在风中，我也不甚在意，不过也认真起来：“我从不把工作当作游戏，这点请你放心”对他做了承诺后，我也不忘好奇道：“你怎么忽然对十年前的火灾感兴趣了？不会在这里撞鬼了吧？”
　　却没想到听了我的话，他只是淡然一笑，语带怀念地说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就好了，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说罢认真地看着我说道：“等我有能力关注这件案子之后之也拜托过不少私家侦探，不过他们要么坚决不受理这件案子，要么就是一无所获，其实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偶然的机会下我遇到了落羽，他说，如果我来这里大概会有机遇。”
　　显然，他认为落羽指的机遇就是我。既然这是落羽的意思，即使他不付任何代价，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不过为什么落羽会帮他？这样想着我便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笑了笑说道：“你竟然追着他来到了雁宁县就应该知道他被收养之前一直是生活在向阳孤儿院的吧？他14岁被一个老头子收养，那一年我也在向阳孤儿院。当然，我们的交情并不足以让他帮这个忙，只是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在他那段还算天真烂漫的童年里占了不少比重罢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不再追问，那个老头子想必就是齐师傅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变态老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口中那人竟然在十年前便丧生于火海之中。
　　之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才发现我们竟住在同一家旅馆。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到这里寻找线索，我们出了孤儿院就分道扬镳了。
　　泡了个热水澡，对着镜子擦干了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镜子中唇红齿白的俏佳人，我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并不算十分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让人感觉分外舒服，一双桃花眼乍看之下有些盛气凌人，然而只要放柔了线条便波光流转妩媚风流起来。
　　但是最让我自豪的却不是这些漂亮的东西，而是那没有被眉笔修饰过却不画自黛的眉。只是用刀稍稍修了一下轮廓，却不是那风情万种的柳叶眉，而是修出些许眉峰，显得英姿飒爽让人不敢轻视。
　　在我难得自恋一把，欣赏着自己在镜子中的倩影时，门外传来一阵“扣扣扣”的敲门声。打开房门就看见左熙维站在门外，整理后的他不得不说让人眼前一亮，活脱脱一位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抱着手臂靠在门上，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左维熙：“这就是左公子的真面目吗？果然不会让人失望，不愧为音乐领域的神之子”
　　看着他微红的耳垂，一拍脑袋，我状似想到了什么般轻笑出声：“你不会想来个夜探孤儿院吧？”
　　为了重新找回气势，他紧了紧眉头，颇为严肃的说：“这是个好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我无语了，这不纯属打趣我吗？
　　“到底什么事？你不会是睡不着觉吧？难道左公子怕黑？”
　　“咳咳，不愧是政法界的第一铁嘴，不过我不是来找你吵嘴的，今天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满脸黑线地说：“我去仔细观察过了，当年的大火绝不简单。”
　　看到他吃憋的样子，我心情大好，退到沙发上坐下，右手食指弯曲，轻敲额头：“确实，首先外围的铁网在那场大火中所受影响太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其二，整个孤儿院原有的植物都在大火中化为飞灰，那棵橘树却依旧繁盛…”
　　说到这儿我眯了眯眼，刚才说到橘树时，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吧？还有那周身环绕的悲伤与怀念，我没看错的话，与初次见面时的感觉挺像的，那棵树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不会让我失望吧？我满怀期待哦！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停顿，起身转进房内，背靠墙面，左脚微曲，右腿伸出，双手插进裤兜，倾斜而下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挡住了他的思绪，让我看不真切。
　　他低沉而缓慢地说道：“继续说吧！”
　　我抛开那一丝探究与玩味，用绝对理智的声音说：“其三，距铁网约五十公分处的地面几乎都玻璃化了。其四，在这座荒废了近十年的孤儿院深处的角落里的小楼里，木制的楼板没有一点腐化的痕迹，天花板上布满蜘蛛网，而窗台却一尘不染。”
　　我将身体蜷缩在沙发内，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侧了侧身。我嘴角上扬：“你说过我是协助调查吧？不知道你是否有成为我伙伴的资格呢？”不要以为左氏集团对我能有任何威胁，想考验我？还是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吧！
　　他似乎没听出我语气中的挑衅，反而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竟是毫不掩饰对我的赞扬：“看来能与你在这里相遇是老天的安排，你的能力让我觉得能得到你的帮助，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他踱步过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自信地笑道：“围绕铁网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场大火的燃烧是受人控制的，而小楼大概有人经常光顾。橘树......我也想不明白，我说的没错吧？”
　　他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不过不得不说他也不笨吗？我微笑着说：“合作愉快。”
　　“想得到你的认可还真不容易，我也希望合作愉快”他理理额角的刘海，嘴角上扬“明天早上见吧！大侦探。哦，忘了说，落羽过得很好，你不用太担心他。不过，你想在雁宁县找到落羽，那你就失策了。”说着便起身而走。
　　他说羽过得还好是吧？他果然知道：“羽他......”话还没说完，他已走出门口只留下潇洒的背影和只手挥动的残影。不能先告诉我是吗？好，我会尽快解决这个案子。羽，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关上房门，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疑点。这场大火是人为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但为什么有人会对孤儿院下手，又为什么专挑全院人员都去街头义卖募捐的日子？这样做是出于利益还是纯粹的泄愤？那棵树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孤儿院荒废十年却无人出面管理？最重要的是这和左熙维有什么渊源？他为什么对此如此在意？以他的身分本不该和这些有联系的。 啊！真是些让人纠结的问题，羽，如果你在的话，又要说我自寻烦恼了吧？羽，你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一阵没有情绪波动的呼唤。我身体一僵，是教授。
　　将左手举在面前，食指点上手腕上的电子表，瞬间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虚拟的屏幕。教授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之上。
　　虚拟成像技术，领先于这个世界的科技三十年。
　　“Alice，你在这个世界耽搁太久了。”屏幕中的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但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教授，我，我会尽快完成任务的，只要解决完手上这个案子，我就能找到落羽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教授的脸色，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是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看教授没有立马打断我，我就知道这一关侥幸过了。
　　待我喘过气来，虚空中已经没有教授的影子。食指轻轻在屏幕中点了off按键，屏幕便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呵呵，在原本的世界也不过是一个克隆人罢了。我的母体是一个叫做姬凝霜的女人，一个被科研机构拘禁起来的可怜女人，她的脑电波强度是一般人的7倍。但这不是她被世界各个科研组织争夺的原因，让她被拘禁起来成为小白鼠的真正原因是她的脑电波所形成的景象竟然有着成为真实世界的可能。
　　而我，作为实验品，她的克隆人参与了Alice计划。Alice,取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故事。因为我所要进入的世界都是姬凝霜的梦境，也就是她的脑电波在剧烈活动时产生的成果。而我们这些克隆人的代号便是Alice，但是一旦进入梦境，连Alice这个不算名字的名字也要舍弃，为了保持这些世界的稳定，我只能以姬凝霜的身份出现。
　　就像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她的脑电波所构建的。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呵呵，还真是可笑，谁又说得清到底哪个世界是真实哪个世界时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