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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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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就这样在药王庄里龟缩了三个月,终于还是被人给找上门来,而且是令她纠结许久仍不知道该救还是不该救的那个人…的师弟。
张松溪站在这座古朴又怪异的庄子前面,一边客气地敲着大门,一边琢磨着向附近居民打听来的消息,据说这座庄园已经在杭州有好些年的历史,里面只住着一对祖孙,后来老人家死了,便仅剩一个孙女独居。
他们最被居民所推崇的还不是别的事,正是祖孙俩祖上传承数代的一身好医术,如今独居的那位姑娘才十九岁,平日虽不出门,但遇到有人上门求诊时,她却不曾拒绝过,至于诊金什么的向来都是随意,只是这番随意不知究竟是真的不谙世事,还是本性善良宽容所致。
“什么人啊?天不是已经黑了吗?该不会杨大婶她孙子又闹肚子疼吧?早叫她别让孙子吃些有的没的…你是谁啊?”程灵素一边嘟嚷着一边出来开门,当她看到门外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时,顿时愣了一下。
“在下武当派张松溪,见过姑娘。”张松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名女子,长相清秀可人,一双眼眸灵动有神,不觉有些闪神,却是多年的江湖经历让他很快就收敛心神,向对方自报了身份。
“啥?天已经晚了,若没什么事麻烦请离开,谢谢!”程灵素听到这番话,有如见了鬼似的瞪大双眼,还倒吸一口气,随即不加思索地开口逐客。
“姑娘!在下确实有事相求,并非什么不轨之徒,还请姑娘通融一二。”张松溪见其当真要关门谢客,顾不得什么礼仪地疾步上前,挡住了门板,诚心地说道。
“你看着不像有什么内伤外伤的,除了治病,我可什么都不会,何况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快点走吧!”程灵素皱起眉头,急急地说道。
“在下确实是想求姑娘治病,不过所要救治之人并非在下,而是在下的师兄与师侄,他俩人均身染难治之症,所以想请姑娘高抬贵手,上武当山替他们治疗。”张松溪见程灵素一脸的防备,只能尽力放低身段,好声相求。
“你说你是武当派的?你怎么证明?这武当派发生的事情,我虽远在杭州此地,却也不是全然不知的,你若拿别人的事来哄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家里除了药草,什么都没有,就是全搬去也值不了多少钱。”程灵素狐疑地打量起张松溪,还质疑他的身份有假。
“张某的确是武当派弟子,恩师正为如今的武当派掌门,张某于几位师兄弟之中排行第四,江湖上人称张四侠,这是张某平日行走江湖时所用的令牌,可请姑娘过目辩认。”张松溪见程灵素问起身份真假的事,心知求助有望,连忙将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奉上。
程灵素小心地接过那个扁长的小木牌,一面画着太极图案,另一面明确地写着张松溪的名讳还有在门派中的地位与外貌叙述,她懊恼地看着那些字,却想象不出来真正的张松溪是不是与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我又看不懂…算了,你说是就是吧。”程灵素越想越生气,不耐烦地把令牌丢还给张松溪,然后转身走进去。
张松溪利落地接过令牌挂回腰上后,便随程灵素走进门里,一进到院子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药材香气,小路的左右两边都有一排竹架,上面挂着一些晒干的药草,连竹架后的厢房里,从窗户看过去也是一层层的药草。
“姑娘…。”张松溪走到屋里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人家姓名呢,这姑娘也是奇怪,一开始防他甚紧,这会儿又什么也不怕似的,任他自己走进来。
“吃饭!再吵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程灵素已经多年不曾与人共进一餐,此时又饿着肚子,因着心中不知是恼怒还是尴尬的情绪,冲口而出的语气自然没有多好。
“呃?”张松溪这才看到桌上已经多放了一副碗筷,摆明要给他用的。
张松溪又看向桌面,程灵素这一顿饭吃的倒是极简单,一盘炒豆芽、一盘白煮猪肉,外加一锅青菜豆腐汤,对她而言似乎已然足够,他心中愕然之余也不好开口拒绝,便坐下来与程灵素一同用餐。
程灵素有些郁闷地咬着豆芽菜,早知道躲不过还不如自己主动背着行李上武当山呢,反正早晚得解决的事,她干嘛要想那么久?就是离朱元璋起义也还几十年后的事,那时她未必仍留在这个世界,那之前到底她在纠结啥呢?
张松溪不知道眼前那小姑娘的内心纠结,只是定下心神后,难得地评论起豆芽菜的清甜、猪肉的爽口,还有豆腐的软嫩,顺便思索着一个姑娘家独居此地,应该很辛苦吧?
两个人虽都是不紧不慢地用餐,也还是有吃完的一刻,等到两人一前一后地放下碗筷后,张松溪又看着某人板着脸收舍桌上的残余,他不好上前帮忙也不敢开口打岔,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待主人忙完。
“喝茶!”程灵素洗好了碗盘,又泡上一壶清茶,不情不愿地放到张松溪面前。
“张某还不知姑娘…姓名。”张松溪点头道谢之后,又略显尴尬地看着程灵素。
“程灵素。”程灵素正在心里想着其实自己应该不用亲自上山吧?把黑玉断续膏做出来不就成了嘛?至于那个张无忌,她没本事救也不想救,还是让他继续发挥他的主角光环好了,哎!之前怎么都没想到呢?真是笨呀!
“程姑娘…关于刚刚和妳提到的事,妳可否能考虑一下,三师兄已经瘫痪多年,我们师兄弟几人总是为此挂心不已,如今再加上五师弟的独生子无忌又身中寒毒,每每见他为寒症所苦,便深感痛心。”张松溪迟迟等不到程灵素开口,只好又想法子劝说。
“你以为跟一个长年独自生活的人说这些有用吗?我从来不懂那些手足之情、兄弟之爱,更别说…那一个没有用的包袱,你们师徒几人也背的那么高兴,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程灵素冷笑一声,她是真不知道什么兄弟姐妹的,第一世,她是孤儿,知道的只有如何才能从那一群豺狼虎豹口中抢到食物,第二世,她虽有师父养育,不过遇上那几个把人往死里逼的师兄姐,她的日子也没多好过,所以…很抱歉,她无法感同身受。
“这…。”向来聪明机智的张松溪很明显地被堵到无话可说,只是又想到她把张无忌形容成无用的包袱,便有些不满地反驳道:“无忌是五师弟的儿子,自然也是我们武当派的一份子,是恩师的徒孙,我们师兄弟等人的师侄,哪里是什么无用的包袱?”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必定教育出一个自私自利的孩子,我彷佛听人说,你们的师侄回到武当山时已经十岁了?算起来也过了品性教导最好的年纪,他的父母自私的把儿子丢给你们,把麻烦丢给你们,自己脖子一抹就了结了,难保他儿子不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也这么对待你们,而且你们平日又各忙各的事,能花多少心思去把他教好?只凭张真人的一番溺爱吗?”程灵素这番质疑不是没有依仗,记得原著里,张无忌不就是为了自己和赵敏的爱情,把一堆麻烦丢给明教和武当派这些人吗?那等行为和当年张翠山夫妇又有什么不同?
“无忌绝不会是那样的孩子,程姑娘切不可妄下断言。”张松溪对程灵素的这番评论极为不满,可是为了求她替俞岱岩和张无忌医治,是以只能压下几分怒火,严肃地反驳道。
“是与不是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把话说在前头,我只救俞三侠一个人,至于你的好师侄嘛…恕我无能为力。”程灵素不怕张松溪对她如何,毕竟武当派向来有侠义之名在外,张松溪不会做出有毁名声的事。
“程姑娘当真不能救无忌?!”张松溪对程灵素居然对自己的师侄有如此大的偏见,心中不免感到疑惑,然而却也想不出两人之间会有什么难解之仇。
张松溪当然不知道程灵素与张无忌确实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纯粹是熟知剧情的程灵素打从心眼里对长大后的张无忌充满不屑而已。
“我这个人向来不说谎话,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我不会自讨苦吃地揽责任。”程灵素严肃地说道,同时心里还顺便编排一句:穿越大神也没给我开救张无忌的金手指呀,可见得大神同样不喜欢他。
“好吧,那么…程姑娘几时方便启程,随张某回武当山救治三师兄。”张松溪没想到程灵素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强迫人家救治,只好主动退了一步,询问程灵素几时能够随他回武当山。
没想到程灵素却是用力摇摇头,并且嘟着小嘴,说道:“过几天我把药做好给你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去武当山,这几百里远的路,又是离乡背井的,我为什么要去?才不要去呢!”
“可是妳不去又怎么知道三师兄的伤势究竟该如何治才是最为妥当的?”张松溪傻住了,头一次见人治病抓药不用问诊的,这是哪门子医术?!
程灵素只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一副干嘛跟你解释这么多的表情,然后抬手指了指门外:“我想休息了,客房在门外右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