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不必知道，爱你的我是谁——《正义守望者》同人》尹培越

5、SIDE A 格里芬（3）

　　SIDE A 格里芬
　　周五的夜晚，我靠在路边的柱子上，随手点燃一根香烟，身边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没人朝我看上一眼。我盯着香烟的那一点火光，在巨大的灯箱和招牌下，几乎已经看不见那点红色了。在烫着手之前，我摁熄它，有一个女孩正在沿街乞讨。
　　我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仔细地打量她。女孩冲每一个过往的男子叫爸爸，然后说给我点钱吧。我从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明亮，桀傲却又孤独。于是，在女孩抱着双膝蹲下来的时候，我来到她面前，弯腰伸手，用最标准的邀请姿势对她说：“愿意跳个舞吗，我的小姐。”
　　她微笑着起身，仿佛眼睛里面有些冰块慢慢消融。
　　我轻轻地哼着歌，旋转，分开，走近。循环着每一个周期来期待相交的那一刻，这就是双人舞，我很尽兴，可惜最期待的舞伴不在身边。
　　“拿着这些钱，谢谢您陪我跳舞，亲爱的小姐。”我微笑着，鞠一个躬朝前走去，脑袋里面已经开始幻想和坎贝尔共舞的场景了。——那画面的确令人兴奋。
　　“先生，请等一等。”女孩唤住了我，犹疑着考虑是否继续。
　　我转身看着她，继续微笑，我并不着急，可以等到她愿意说下去。
　　很快，她走过来，问我：“先生，刚才您哼的歌很动听，可以教教我吗？”
　　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看上方巨大的广告牌和周围穿行的人流，我将她拉到一边，轻声地唱起来……
　　“我知道黑桃是士兵的利剑，我知道梅花是战争的武器，我明白方片在这游戏中意味着金钱，却都不是我心的形状……”
　　广场巨大的时钟敲响九点的报时，我将右手按在左胸，那里有一颗不怎么安分的心脏，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不至于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左手执着公用电话的听筒，里面清晰地传来嘟嘟声。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几乎有了立刻挂断的想法。
　　“你好。”那一端是坎贝尔低沉的声音，看来他刚刚已经睡着了。九点就睡觉，真不像现代人。这么想着，我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我们相互问候，非常礼貌。我想，他大概并没有想到我是谁。于是我忽然有一些不高兴，我说：“坎贝尔，或许你允许我叫你乔尔，三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想念着你。”我听见那边轻轻的抽气声，我的坎贝尔，他终于想起我了。
　　听见他故作轻松地继续和我聊天，有些觉得好笑。如果气氛永远都能这样友好和平静，或许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我告诉他，为了找到他，我的确费了不少劲。他确实不应该一声不吭从洛杉矶来到芝加哥。
　　随后他问我那位孤独的女记者是不是我杀死的。我低低地笑了，他还是那样心急。
　　“乔尔，我们来进行一个游戏吧。”我说。
　　“你想怎样？”他放低了声音，我可以猜到他在努力地压抑紧张激动的心情，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是如此了解他，更何况我自己也正是如此。
　　“一天的时间，今晚九点到明晚九点，如果你能够找出她，你就赢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塞了一根香烟在嘴里。
　　“她？她是谁？”他严厉地问，但又有所保留，是担心我挂断电话么？
　　我不自觉地微笑，他总能让我放松下来，暂时地忘记那可耻的孤独。
　　“不，不不。亲爱的乔尔，那是你的事情。照片我已经用快递送给你了，记住了，明晚九点，你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找到这个女孩。”我“啪”地擦燃打火机，点着了香烟。
　　“等等，你告诉我，你是谁？”他似乎已经猜到我想要挂电话了，急切地询问。
　　“再见，乔尔。”我深深吸一口烟，将听筒搁在了电话机上。
　　他不必知道我是谁，永远都没有这个必要。坎贝尔，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