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67、鱼人之岛

　　比利走后，斯凯尔当着凯特的面拿出一只非常小的黑色电话虫，装上防窃听虫后，快手按下号码。电话虫屡次被挂断，在第七次的时候，终于传来声音：‘阁下是谁？’

　　“神秘人。”斯凯尔压低嗓音，让它听起来沙哑又低沉，像个饱受沧桑的中年人。

　　电话虫那边沉寂了许久，才又传去那个人的声音：‘原来是革命军的福音先生，姑且不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号码，这次又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明人不说暗话，多拉格先生。”斯凯尔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讽刺，道，“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远方的多拉格听了这话并不讶异，他看了眼旁边的萨博，萨博识相的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忠实的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多拉格这才说话：“什么忙？”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对方的请求正中他的下怀。不知名的神秘人，若无利益往来他反而会担心对方有什么其他不可控的意图。

　　“我要鱼人岛。”斯凯尔刚说出这话，电话虫那边传来一阵诡异的沉默，和多拉格有些不稳的喘息。

　　‘……你果然是政府的人。’多拉格说。

　　“你不必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贵方和七武海甚平的交易，我只希望在余下收复鱼人岛的时候，革命军莫要插手。不止如此，还需要贵方能够担下一个责任。”

　　‘你要收复鱼人岛，却将脏水泼到革命军这边……阁下未免太异想天开，我是不可能用革命军的利益来做筹码。’

　　“您确定？不需要试探我，多拉格先生。想想我之前对贵方行动的贡献，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会有更多美好的接触。改革本就建立在牺牲上，贵方若想要走得更远，就更要小心斟酌取舍。”

　　‘你在威胁我？’

　　“是的。”斯凯尔大方的承认，多拉格听了有些堵心。

　　他承认神秘人给予的帮助大大的增进革命军的脚步，眼下他们还无法缺少这个内线，更别论对方竟然是政府内部的人，而且……应该是个地位足够高的人。

　　多拉格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斯凯尔并不急，慢悠悠的喝完一杯牛奶，才得到多拉格的回应。多拉格也提出要求，他要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和立场。

　　斯凯尔笑了笑，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虫。多拉格清楚的听到了那四个字，这让他的心情受到极大的震荡，维持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悠悠叹气。神秘人说的四个字，是托架马来。托架马来王国是革命军近期进行思想宣传的重要场地，效果不错。在这个名字出现后，神秘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海军准将，以雷厉风行和残酷手段平息南海，升职后却摒弃之前激进做法，改为平和派的五老星红人。多拉格很少这么激动过了，虽然在南海事件发生后，他对这个准将很感兴趣，但显然对方是正统的五老星阵营立场，又处于容易被挑拨的青春期年纪，多拉格本想着观望一段事件再接触，却没想到对方老早就递过来橄榄枝。

　　他叫来了萨博，萨博肚子里很多的问题，他也迫切想要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在听到多拉格说出那个名字后，明显吓坏了。“您、您说那个神秘人是斯凯尔？那个黑鹰的儿子？那个超级难搞的天才小鬼？”

　　“看来你和他交情不错。”多拉格道。

　　萨博立马一脸苦色：“哪是交情不错啊，多拉格先生，他不会是给您告状吧？我发誓我完全不知道他竟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不一定。”多拉格道，“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掌权者，就有在黑白中间游旋的觉悟。只是没想到他的觉悟那么深，还是直接找上了政府的宿敌。看来我也是老了，脑子僵化，原来像你这样麻烦的小鬼还有一个。”

　　萨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说：“我还以为他想要的是高官厚禄，看来他的野心不小。在两年前，他还是军校学生的时候，我就想把他拉进革命军，结果被他逃了。他对革命军非常排斥，哪知道竟然自己搭上线，上次见面时完全就感觉不出来。”

　　“这个不提，他提出的要求，我想让你亲自去办。”多拉格说，“前阵子出的名单，那些不安分的人，找个理由让他们去鱼人岛，至少也要搭上边。”

　　“他想要插手鱼人岛？”萨博眨了眨眼睛，“不会吧，那地方不是被政府放弃了吗？还有甚平先生，他……”

　　“甚平在那个位置待不久了，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能的话就捞出来。我担心的是他要的不仅是鱼人岛，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我们的合作或许该变一下策略了。”多拉格扯了下嘴角，笑容极为危险，萨博下意识秉住了呼吸，他无法在多拉格外放的沉重气势下制止自己颤抖的小腿。

　　作为革命军的参谋，萨博自然知道多拉格的性格，他也不住的去琢磨斯凯尔的用意。海军说出了不过是世界政府的工具，斯凯尔又是海军重点培养对象，只要他足够安分，他的前途无可限量。那又为什么搭上革命军？如果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也不必要通过损害世界政府的利益……

　　他究竟想要什么？成为下一个五老星？还是未来世界的国王？

　　革命军那边暂时告一段下落，斯凯尔叫来了安琪和哈里森，这两个他是给予最高信任，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属下。

　　三个月后，鱼人岛发生了一场足以动摇根本的内乱。甚平被新鱼人海贼团重伤，下落不明。又爆出鱼人岛的某位大臣与新鱼人海贼团勾结，背地里煽动民众反海军反政府。斯凯尔得到上头命令，去处理此次事件。

　　政府对七武海的内斗是乐见其成，但作为七武海的甚平竟然被鱼人袭击还失踪，大臣里面还有煽动者，性质就不一样了。斯凯尔乘坐镀膜的月亮号，从港口直接进入，鱼人岛的国王尼普顿和他的三位王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同时还有不少大臣。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尼普顿，上次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小海军，两年过去后，尼普顿看到从船上走下来，披着准将大衣，步伐沉稳脸上带笑，举止优雅却又毫无破绽的斯凯尔，心情有些复杂。他自然知道斯凯尔，他的功绩老早就媒体传遍了整个世界，这让尼普顿想起了两年前那场鱼人攻击海军的案件，当时海军本部就极为不满他们的处理方式。

　　就不知道这位年少成名的准将，究竟是带来什么样的消息。斯凯尔对龙宫王国的王室态度很好，如果没有三个月前那场暴动，这次就如同以往每次例行的海军出行。只是这次海军接触的不是甚平，而是作为国王的尼普顿。

　　寒暄过后，他们进了龙宫，尼普顿用美食好酒和歌舞接待这些海军来的贵客，期间他一直在关注斯凯尔的反应，他有些惧怕斯凯尔旁边的黑鹰，黑鹰之前来过一次，目的是为了杀一名隐藏在鱼人群里的海贼船长，那名船长也是鱼人，他却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血放干，又杀掉了不少企图偷袭的鱼人，与鱼人有血海深仇，尽管如此，人群中的鱼人却谁也不敢看他，那次流血事件已经吓坏了岛上的居民，他在岛内拥有恶魔的代号。

　　而作为黑鹰的儿子，斯凯尔的在场也让所有鱼人和人鱼都心里不安，他们认为这个准将和他的父亲是一样的人。斯凯尔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似乎很欣赏鱼人的舞蹈，送上来的美食也一一享用，酒倒是一口没喝到，被凯特直接换成了牛奶。

　　欢迎宴总有结束的时候，过分放松的准将随同尼普顿进了龙宫会议室，三位王子都想要跟随，尼普顿揣测斯凯尔的态度，拒绝他们一同进去。会议室很大，尼普顿是腔棘鱼人鱼，他的身躯极为庞大，斯凯尔在他面前跟一只兔子一样大小，但从气势上看，反而是斯凯尔压制住了他。

　　尼普顿的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他清楚海军的战斗力有多么恐怖，和这样一个巨大世界机器作对是不理智的，尤其是他们是过错方。

　　斯凯尔也是为此而来：“尼普顿陛下，我想知道您是否知道甚平先生的下落。”

　　尼普顿摇头：“他不在岛上，事件发生后，我们也去找过他，整个岛都翻遍了也没有他的下落。港口有几艘船在那个时候离开，我推测他应该是被救走了。”

　　“不知道他是被谁救走么？”斯凯尔说，“您知道这番话很难取信于我。”

　　尼普顿并非没有脾气，他只是压抑下来，只是这回说话的语气冷了几个调：“失去了甚平，对鱼人岛没有好处，本王没有必要撒谎。”

　　“既然如此，为什么陛下不把霍迪·琼斯交出来？”斯凯尔也卸下了脸上的笑，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盯得尼普顿坐立不安。

　　尼普顿是被称为海之大骑士的强者，他本不应该惧怕斯凯尔，但是在那双仿佛沉淀深海刺骨寒意的眼眸里，他竟然生出了一丝惧怕。这让他陷入了回忆。

　　年轻时的尼普顿和岛上大多数居民一样，对人类报以不信任和恶意，海贼们频频出现在岛上，有的还掳走他的国民将他们贩卖到世界各处，那时候的鱼人岛比现在还要黑暗，岛民和人类的战争频频发生。

　　直到尼普顿娶了一位王妃，她的名字叫乙姬，乙姬是一位政治觉悟很高的聪明人鱼，尼普顿深爱着她，也被她的思想所撼动，乙姬力排众议允许遇难的天龙人的船只进去岛屿，用躯体挡下了岛民对准天龙人的枪，又跟随天龙人出航，成功带回世界贵族同意鱼人族和人类友好相处的签名，却在收集岛民签名的时候，遇害了，据说杀她的人是一名人类海贼，从此岛民对人类更加厌恶，可她希望鱼人和人类和平共处的理想又深深扎入岛民的心中。

　　但是岛内还存在着不平的声音，首当其冲的就是霍迪·琼斯，他是新鱼人海贼团的船长，也是袭击甚平的人。

　　尼普顿从痛苦的回忆中醒来，沉默了好半晌才说：“我们抓不到他，他太强了。”

　　“这是借口。”斯凯尔不屑的道。“对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听完这个消息后，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

　　“什么消息？”尼普顿急切的问。

　　斯凯尔却故意卖着关子，他欣赏着尼普顿焦急不安，又不敢对他动手的纠结模样，等到尼普顿快受不了的时候，才说：“乙姬王妃，是被霍迪·琼斯杀死的。那个人类海贼，不过是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