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5、啤酒X风暴X海军（抓虫）

　　海上的生活潮湿又燥热，如果不是对海有偏爱的人，大概很难喜欢上这种波荡不平的生活吧。他被安排和汤姆住在一起，这是一个放杂物的小单间，虽然里面很挤，还是多吊了一张吊床给斯凯尔睡。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没有吊床睡在甲板上也行，这是海贼们最实在的要求，至于其他提升生活质量的方面，他们脑海里没有这个观念。这是一群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那张吊床很脏，看起来很久没洗过，上面还有灰尘。睡在上面，盖着某位海贼友情送来的旧衣服，衣服上那浓重的汗味，总让斯凯尔有种浑身发痒的感觉。上床前他洗过澡了，还用了船上的香皂，不过初洗出来的干净在睡了一晚之后，也就没有了。

　　海贼们是一群起早贪黑精力旺盛的家伙，他们起得比渔夫还要早，因为海上的瞬息万变，偷一会懒都能够有灭顶之灾。早上太阳刚升起，斯凯尔就被汤姆吵醒了，两个人慌忙的穿好衣服，斯凯尔穿的是汤姆的旧衣服，然后拿着洗刷工具，和其他早起的海贼们一起卖力的刷着甲板，这工作是苦力活，只是大家都很乐在其中。

　　“嘿~希姆达~”有人在二层甲板往下面喊，一个头上戴着帆布帽的年轻人抬起头来。

　　“干嘛！”他没好气的喊道。回应他的是上面那人的嬉笑声。然后没过一会，那个人又叫了希姆达的名字，来回几次他不生厌，别人倒是开始大声嘲笑起来。对于他们这种玩笑方式，斯凯尔不甚理解。

　　“别管，他们总是这样。平时很无聊没事情做，他们就相互间取闹。”以为斯凯尔真是第一次出海的汤姆解释道。工作很累，做完了都浑身是臭汗，不过只有先把甲板都刷好了，他们这群水手才有吃饭的资格。

　　吃饭时有负责守船的人，在大副指定了几个靠得住的后，斯凯尔被汤姆扯着进了主船舱，一边扯着汤姆还一边大叫的和旁边人说话，末了回头跟斯凯尔说：“今天是星期二，有啤酒哦。你有喝过吗？一起喝点吧。”

　　船上有规定一周喝两三次酒，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航程的天数，于是酒和水果都是定量定时供应。船舱里面很大，装下了近二十人也不会显得拥挤，被拉着坐在一个角落，主座上的船长站起来，手里举着木制酒杯在嚷嚷着什么，斯凯尔没有听，也没有多少人在听，他们的目光都一齐放在了桌上。厨师是个矮胖的男人，他腰间围着的围裙很是油腻，由一个助手将食物摆上，每个人都有一杯酒，还有一盘土豆炖肉、烤鱼肉跟少量的蔬菜。这只是基本配食，不够的中间还放着很多个大盆，装着各类食物。

　　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意外的尝起来蛮有味道。斯凯尔吃了几口肉，将蔬菜都吃光了，手里的叉子猛地戳在了桌子上，虽然不至于将桌板刺出个洞来，但是依旧进了半厘米，叉柄被他抓在手里，而想要偷他酒的人悻悻的笑了。

　　因为饭桌上很吵，这点插曲没有人注意，斯凯尔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给他赔笑的青年，他看上去应该二十来岁，皮肤黝黑，有两颗大门牙。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误会误会…”酒对于海贼有着特殊的意义，在娱乐匮乏的海上，船长供给的酒的多寡还能够决定属下忠诚的高低，不过为了避免犯事，每个人能够喝多少都是有限度的，比如这天每人最多是三杯，一餐一杯。见这个新上船的不过是个小鬼，杯子里的酒更是纹丝未动，他就起了心思，但没想到这个小鬼还真不好糊弄。

　　“抢酒的话，我记得还会涉及违规。”违反的自然是船上的默认条例。这个门牙男顿时有些惊奇，但想到他一直是和汤姆行动的，汤姆那个小酒鬼可能有告诉他一些海上的生活条例，也就没多想。斯凯尔没等他辩解，他说，“你能够付出什么？”

　　“啊？”对方不明白了。

　　“这杯酒，你能够付出多大的代价？”

　　此时就算想当没听见也不行，一杯酒在岸上不值什么，但是在海上，有时候还能够比金币还要贵重，甚至是一条命。这时候门牙男终于正了正心思，他盯着眼前这个男孩半晌，没想过一个8岁的孩子竟然能够有这么一双成人般沉着的眼睛，不过他再如何不过是个贪杯的酒鬼，心疼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枚五十贝利的铜板放在桌子上，手又伸向了酒杯。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斯凯尔直接将酒杯拿起来，狠狠的将酒灌下去，他不是没喝过，之前的海贼船上偶尔也喝过几杯，不过这么一大杯进了腹部，强忍着才没咳嗽出来，只剩下一小口的分量，他放下了酒杯，将它推过去，拿走了铜板放进自己的口袋。

　　“便宜你了，”那口气别人听了还真以为门牙男占了便宜，门牙男的自尊还不至于会跟他小孩子计较，但是在看到杯子里那少量的酒，又想到了自己的贝利，顿时有些懊恼，却又夺走了杯子，珍惜的喝了这口昂贵的酒。

　　一杯酒在岸上也就百来贝利，没想到自己这一口就这么的昂贵。这个混蛋小鬼。而被腹诽的斯凯尔丝毫不受影响的吃饭，比起那些喜欢喝酒啃肉的，他更注重维生素的吸收，而水手们对蔬菜的排斥也是他奇怪的，每个人能分到的蔬菜也才一小口，但是他们都不吃，最后也就便宜了斯凯尔。

　　觉得肚子八分饱了，虽然想要吃多但是意识到吃多的坏处，斯凯尔只能够放弃，不过他这个决定倒是正确的，外面突然响起了警报。本是有些醉醺醺的船长和大副顿时清醒过来，他们的眼神瞬间变成犀利，注意到这个变化的斯凯尔心里一惊。

　　很快的一群人就上了甲板，船的前方是龙卷风。“这是怎么回事！航海士都干什么吃的！”船长气呼呼的大喊，航海士在把着掌舵，为自己开脱。

　　“船长！是那龙卷风突然出现的！之前并没有！”如果他失职的话，就算船长人太好，他也会吃到一定的苦头，而如果出了大意外，丧命都有可能，因此航海士如何都不愿意将罪责担下来。

　　“去你狗屁！怎么会有突然出现的龙卷风！”不过海上风暴是常有的事情，船长急忙调动人手，避开那个龙卷风。

　　但是这次的情况很诡异，那龙卷风似乎是有意识的跟着他们的船只，无论怎么开都无法避开，甚至到了最后，他们直接的被卷入了，等到终于风平浪静的时候，船只已经破损严重。

　　那个时候身为船长唯二的未成年，斯凯尔和汤姆都被老水手丢进了一个小舱里，那是个很隐蔽堆满了杂物但是却很安全的地方，因此只是过程中受了点轻伤，但是问题也出在了这里，等斯凯尔晕乎乎的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上面甲板上响亮的脚步声。

　　“好痛……”汤姆也醒了过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小声的吟了下。对于男孩子来说，受到疼痛就算是说出来也是一种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在透过甲板缝隙漏进来的光中，看到了和他一样倒霉的斯凯尔，他笑了，却没有看清对方严肃的表情。

　　“嘿，斯……”他刚好发声，被斯凯尔牢牢的捂住嘴，示意他不要说话。汤姆是个行动大过理智的，被斯凯尔捂住后他就连忙挣扎，斯凯尔被他的挣扎弄得有些恼怒。

　　“别出声，外面有人！”他小声的在他耳边警告。甲板上有人来来往往的，靴子踏地的声音非常响亮而整齐，可想而知上面有多少人。

　　“外面当然有人！我们要出去！”汤姆还是不老实，但是在斯凯尔的冷眼下他还是乖乖的放低了音量，心想着斯凯尔瞪人时的眼神还真可怕。

　　“不是我们的人，上面有……海军。”说完了他更用力的捂住对方的嘴，不让他发声。所幸外面情况有些吵杂，不然两个人一定会被发现，汤姆这个人脑袋不怎么灵光，如果不是斯凯尔天生力气比较大，一定会被他成功挣脱。

　　所幸这个舱的位置很隐秘，而且放的是一些渔网、破旧被褥之类的，因此两个人的动作不算大。闹了一会，汤姆终于才冷静下来，他示意斯凯尔放开他，斯凯尔想了一会，还是没放。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上面的脚步声，不过那整齐又响亮的声音一定不会是船上那群水手能够发出来的，而且大多数的海贼都不富裕，对衣着也不在意，靴子相对而言太贵了，整个船上也就船长、大副和航海士有穿，而那些响亮的脚步声，只能证明了船上有外人。

　　数量多，且训练有素。他联想到的是海军。海贼对上海军，能有什么好下场？他选择了在这里等待，并祈祷着不会被发现。不过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或许是发现了这个地方，斯凯尔急忙拉过一边的杂物，盖在两人身上，没一会舱门打开。

　　“里面是什么？”一个人问道。

　　“只是一些渔网之类的。还有旧衣服。”另一个人说道。

　　“会不会有人啊？”先问话的人又说了。

　　“切，这么小的地方能藏什么人。都臭死了。”另一个声音显得不甚在意。他又说，“走吧，上尉该叫人了。今天抓了条大鱼，还是有悬赏的，一定能够加餐。”

　　“功劳还不是被上尉抢了。不过那个叫鲁达的真厉害，还真的能够控制龙卷风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不会吧，我听说他是空岛的人。看上去是个很奇怪的科学家。”

　　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远，直到甲板上再也没有声音，而汤姆也放弃了挣扎，两个人提心吊胆的在甲板上过了整个白天，直到夜幕降临。夜晚的天气很冷，而这一天，要比过往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