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霍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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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时期，战乱纷飞，百姓流离失所，阴阳两界大门开启，妖鬼横行。
初唐，天下基本安定，太祖李渊于阴历七月十四日向上苍发出祷告，阴阳两界大门关闭，李家的天下，从此开始。
月落乌啼霜满天
一
长安今晚的夜色很浓，街道也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喧闹，在僻静的深巷里，传来了粗野的歌声。
“老子我今年四十八，金银珠宝一大把，长安娘儿们不长眼，咱还得把光棍打……”
三个酒气熏天的醉汉互相搭着肩，摇摇晃晃的走在漆黑寂静的小巷里，中间那个穿灰麻衣的醉汉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歌，一唱完就哈哈大笑。
“马兄，马兄唱的好，哈哈哈哈……”由于醉酒的原因，右边那个大汉讲起话来舌头打结，吐字不清，口中满是臭哄哄的酒气。
“我，我说兄弟，大半夜的，也不怕把鬼招来。”左边的大汉脑子还略为清醒些，他的手里还抓着一瓶酒，说完话后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顺便打了个酒嗝。
“哈哈哈哈哈……”中间的大汉使劲的拍着左边大汉的肩膀，道：“怕什么！老子现在兴致刚上来，敢不让老子唱歌的，管他是鬼是神，老子照样宰了他！”
“对！咱哥们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怕、怕个屁！”右边的大汉喊道，“把鬼招来算什么，能把个大美人招来，那才叫厉害。”
“是啊，马兄，你能唱出个媳妇儿来，兄弟我就给你大摆三天的流水宴席。”左边的大汉说着又灌了几口酒到肚里。
“你们别小瞧老子，我这就给、给你们、唱出个媳妇来。”中间的大汉打了个酒嗝，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唱了起来：“美人美人你出来、出来，爷我想你啦……”
剩下的二人取乐似的哈哈大笑，还拍起手来助兴，相当的起劲。
突然间，巷子里的吵闹戛然而止，三双迷忽的眼睛共同盯着深处的一丝黄色微光，眼珠子一动不动。
那点颤动的亮光，缓缓向他们移来，光点越来越大，他们渐渐看清了那点微弱的光，原来是一只灯笼，地面上浮现一个妖娆的黑影，一名女子的轮廓在火光中慢慢显现出来，三个大汉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要从眼眶里凸蹦出来一般。
仿佛在梦里，提着灯笼的女子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大汉们的眼里除了醉意，还多了一种征服的欲望。
提灯女子的玲珑身姿被紧身的拖地唐装勾勒出来，额前的悬坠着一颗西域的水滴形红宝石，用镂空银箍高束起来的青丝如瀑布般直垂至膝处，眼角金色的梅花状钻片闪着若隐若现的妩媚，描画得当的峨眉如小山黛，为她无暇的容颜平添几分高贵。只见女子朱唇轻起，声音似从天空飘来，清幽动听。
“小店今日开业，便迎来三位贵客，荣幸之至。”
“马兄、马兄，想不到，真的、你真的把一个绝色大美人给找来了。”右边的大汉应经看的痴呆了，说话吞吞吐吐，眼里满是红光。
而中间的大汉不知从何时起，唾液已从嘴角溢出，嗒嗒得的滴在地上，聚成了口水小河滩，他此时连话也讲不出来，只会点头了。
还是左边那位大汉最先反应过来，尽管特也是神魂颠倒了，“小娘子，深夜在此，太不安全了，近来长安的登徒子甚多，小娘子家住何处，让我送你回家吧。”
“呵呵。”女子发出狐魅般的笑声，三人只觉通体乏力，女子道，“这位贵客刚刚神游到哪里去了，罢了，我是来接三位贵客到小店去的，不知三位贵客是否愿意屈身随我前去。”
“去、去哪里。”中间的大汉抹了一把口水，痴问。
“去小店，可愿意。”
“愿意，万分愿意。姑娘请带路。”左边的大汉迫不及待道，都说深山藏宝玉，这一点在如今看来一点也不假，在这偏僻的烂尾巷里，竟然有着位比宝玉还美的佳人。
“那好，请随我来。”女子转身，风姿摇曳，她的步子比舞姿还优雅，三个醉汉跟丢了魂一样，乖乖的排成一线，兴奋难耐，红光满面的跟在她身后，他们的就醒了大半，心却醉了，而且醉的万分彻底。
浓浓的黑夜使得女子的身线更为美丽，水波流转的媚眼将夜的诡秘映得甚是妖魅，手中的灯笼闪着难言的冷清火光。
巷子的拐角处，缩在斗篷里的人抱剑倚墙，嘴角扬起了比下星辰的冷艳笑意，剑上的麻布无规则的缠绕着，包裹住凛冽的剑气。
听见了猫一般轻柔的脚步声，他直立起身子，走到提灯女子的面前，拦住她前行的路，夜风将他的斗篷吹得凛凛作响。
提灯女子停住了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突兀感，停得十分自然，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拦路，她身后的三个大汉也自觉停住，脸上尽是沉醉的傻笑。
“夜黑风高，请问有何贵干？”女子问道。
“我还想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拦路者微微昂首，半边侧脸显露，额头到下巴的线条，流畅而均匀，凹凸有致。
“哦，是这样啊。”女子看着那华丽精致的侧脸，眼含笑意，道：“你大半夜穿着这行头，出来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索命鬼呢。”
“你见过像我这样赏心悦目的索命鬼么？夺魄的女跳尸。”那人转过脸来，由于灯笼并不是太亮的缘故，并不能看清黑夜里拦路者的脸，但女子大概可以判断，这是张无可挑剔的脸。
“那倒也是，长的这么俏去做索命鬼，那得索走长安多少女子的命啊。话说回来，我若是女跳尸，长安城的女人不都成寡妇了。”女子悠悠的说道，“言归正传，你在此挡我的路，该不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其实也没什么也别的事，只是本人天生好奇心强，想知道一个绝色大美女大半夜带着三个壮汉去干嘛而已。”
“你的好奇心管到这来了，我什么要告诉你呢。”
“那就是无可奉告喽。难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暗度陈仓之类的，不过我没听说过这破地方有桃柳之地。”
“呵呵。”女子抬起柔荑一般的手掩嘴而笑，妩媚动人，道：“你想太多了，哪有人一次偷情偷三个的，告诉你也无妨，这三位是小店请的贵客。”
“贵客？”拦路者看了一下女子身后的三位醉汉，个个吃吃傻笑，嘴角流涎，目光轻飘，身体显然已不听自己使唤，于是道，“敢问是什么店要请这种倒贴钱给我都不要的贵客。”
“那你可管不着。好了，耽误的时间够多了，公子就与人方便，让个道吧。”女子纤白的玉指撩了一下乌黑的长发，道，“回去晚了，那个神经病可是会生气的，那种人生气，可不是我哄得过来的。”
“我来帮你哄那个神经病怎么样。”
“你也想当小店头天开张的贵客？”
“是啊，凑个热闹，讨个彩头嘛。有困难么？”
女子眯了眯狐魅的眼，道：“不会啊，你要去我求之不得呢，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排在后面，跟在他们三个后面。“女子指着第三个醉汉的后方道。
“为什么？”拦路者很不情愿的带着怨气问道。
“不为什么，这叫先来后到，站一会儿后面不委屈你吧，再说这三更半夜是鬼怪活动的高峰期，我在前面带路还是活靶子呢，我都没埋怨什么你就将就吧。”女子声音虽然轻柔，语气确实很强硬。
“骗小孩呢，谁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在前面防明枪，放我在后边挡暗箭，这损招亏你想的出来，你肩膀上顶着的漂亮脑袋还真不简单。”拦路者虽然不满的嘀咕，但还是自己走到了最后面。
“这还差不多。”女子满意的笑了，倾国倾城，道：“总之，站在后面不委屈你吧。”
“不委屈。”末了，拦路者在心里补了句：才怪！
巷子又恢复了寂静，一盏泛着暗冷火光的灯笼异常诡异的在穿行。
二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提灯的女子忽然抬手，示意跟着的人停下，醉汉们很是听话的站在原地，继续保持那种醉生梦死的状态，拦路者却风一般来到女子的身侧。
女子微笑的问身侧的人，“走了这么久，你渴不渴？”
拦路者的目光从上至下的在女子身上走了一轮后，道：“我渴了你能怎么办？”
提灯女子笑而不语，从绣纹华丽的手袖里取出一个雕龙的水晶杯，说道：“不能怎样，只想请你喝杯茶。”只见女子将水晶杯翻转一圈，白色的光晕围在杯口，再将被子递到拦路者面前时，拦路者不由一怔，杯里满满的盛着茶水，淡淡的茶香在他鼻下四处弥漫，拦路者一言不发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稍稍地观察了一会儿水晶杯，露出了然的浅笑。
“想不到传说中的龙王茶杯你也弄得到，我越来越想到你店里看看，长长见识了。”
“你已算见多识广之人了，若是让你看到小店微博的家底，还不让你笑话死了。”女子收好杯子，“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小店。”
拦路者看了眼那三个与白痴无异的醉汉，道，“还谈什么准备，他们是早已等不及了。”
“我看也是。”提灯女子说着，把灯笼交给离她最近的大汉，“替我拿一下灯笼可好，贵客。”
那大汉顺从的接过灯笼的提柄，他的脚不知怎的往前埋了一步，不偏不倚硬是踩在了女子华美的裙子上，而接下来的事便让拦路着吃惊了。
提灯女子一改先前的从容得体，峨眉挑起，猛然用力将裙摆与被踩住的部分撤离，扬手凌空挥下，虽未触及大汉的脸，但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然响起，大汉的头歪向一边，他的表情还是那样令人厌恶，半边脸红肿起来，怕是在辣辣的痛，他的脚往后一退，裙摆上的那块布料被风带走。
“混蛋！谁让你糟蹋我的衣裳。”女子厉声叱道，完全不顾拦路者的存在。
“你真让我惊讶啊，他不是贵客么？”拦路者冷冷道，颇有嘲笑的意味，“竟然受如此待遇。”
“别忘了，我可是主人，客人无礼在先岂能怪主人出手不讲情面。”女子毫不客气的说道，突然她嫣然一笑，又像起初那样了，慢声道，“我最讨厌别人踩我裙子，何况，他不配。”
“你在警告我？”
“如果是你，另当别论。”
“哦，说来听听。”
女子露出个纯美的笑容，道：“我会加倍送你耳光。”
说罢，女子不再理睬拦路者作何反应，自顾单膝跪下，长裙如盛开的繁花一般围着她，使她看起来如同花的司神，惨淡的灯光照映着她裙上的花纹忽明忽暗，有种不真实的神秘美感。
女子将自己白玉似的手按到地面上，轻轻闭起了双眸，咒语自她朱唇里飘出，细听起来，像是“阴阳契约，不可追悔，散尽千金，换得无忧。”
咒语重复了三遍后，被女子纤手覆盖的地方迸发出光芒，碧色的光从指缝间溢射出，女子绝美的面庞在碧光的映照下更加婉媚。少顷，紫色的火焰从地底窜出，以碧光为中心围成一个倒五芒星的形状，女子霍然睁开明亮的眸子，竖起右手紧靠的中指与食指放于嘴唇前，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启！
地面以女子的掌心为中点裂成五块向对应的星角缩去，这时拦路者发现女子跪在一片深蓝上，她已然不着地，因为那里的地面已经缩紧了紫焰倒五芒星的星角里。
女子悠然站起，对提灯的大汉做了个扔的动作，大汉便扔掉手中的灯笼，灯笼里的蜡烛倾斜点燃了纸糊的灯罩，一阵短暂的光明后灯笼化作灰烬。
站在深蓝中的女子更加的诡秘，她对他们道：“过来。”
三个醉汉一个接一个地走上那片深蓝，拦路者看着那虚空的深蓝，嘴角露出冷艳的笑，也走了过去。
“沉。”女子念道，话音一落，他们便往下沉，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吸引，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面，很快就看不见了，在同时，缩进星角的四面迅速钻出，重新合在了一起，紫焰熄灭，谁也发现不了地面曾经裂开过。
拦路者转身一圈，他的周围一片深蓝，那些蓝不是死板的，反而在摇摆轻晃，如水般柔润，拦路者忍不住要伸手去触摸，可是他碰到的确实墙壁式的坚硬，他有点疑惑的望向女子，女子却对着那片深蓝面无表情，好似一座精心雕琢的美人塑像，在梦幻里沉沦，前世今生，虚虚实实，无法辨清，拦路者只好收手作罢。
也正是一转念的功夫，拦路者的脚下有了实感，也就着陆了，那片深蓝顷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令人咋舌的奇景。
参天古树，枝繁叶茂，修剪成形的葱绿灌木排列成阵相□□缀相映，各式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遍地皆是，舒神的芳香扑面而来，落花漫天，鸟语嘤嘤，不远处还有几方池塘，塘里的荷花开的姿态优雅，清香和风。
这俨然是个世外桃源。拦路者心想。
拦路者抬首，望见了和熙的太阳，惊问：“这不是在地底么？”
“你还真是傻到家了，这里是阴阳外的世界，也就是异元界，即小店。”女子笑若冬阳，飞舞的迷蝶憩息在罗裙上，她宛如桃园的女神。
“小店？还真是小到了极点，便是极大的代表。”拦路者无奈道，借着明亮的光线总算看清了他的脸，比女子想象中的还要精致美丽。
“我就把这话当做你的称赞好了。”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叹道：“真是漂亮，不过比起那个神经病，还差了一点。”
“那个神经病，很好看么？听你这语气，他的长相很是令我好奇呢。”
“他让我嫉妒，又羡慕呢。”
“能让你嫉妒又羡慕的人，怕是天人吧，更想会他一会了。”拦路者的脸上满是期待。
“想见他，有点难。他除了那些珍品和我，是很少出房门见别人的。”女子说着，看到拦路者那奇怪的表情，不悦道：“喂，那拦路的，别这样行不行，我和那神经病可不一样，我可正常的很。”
“是吗？在我看来，都是半斤八两。还有，我不叫什么拦路的。”
“哦。”女子学着他的表情，弄得他有点不自在，不过女子很快又微笑道：“对了，人是有好一会了，还不知道阁下的尊姓大名。”
拦路者将斗篷上的兜帽拉至背后，露出了一头闪亮的银色长发，那些在风中舞动的发丝如月光一般轻顺柔美，他抿唇一笑，道：“江湖浪子，柯月刹。”
“店主之一，赫连姽婳。”女子朱唇如砂，在阳光下莹莹发亮。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个店主，该不会是你口中的神经病吧。”
“正是。”赫连点点头，她看向那三个被忽略的醉汉，道：“跟我来。”
“你要带他们去做什么？”柯月刹见那三人如此听话，疑道，“他们的意识哪去了？”
“我带你来这已经算是不错了，人要学会知足。神经病的这档子事，你最好别管，要管也管不起。”
“这是忠告？”柯月刹不以为然，道：“对于他们这种虚度光阴的市井之徒我没兴趣，我只想见一下你口中的神经病罢了。”
赫连用白细的食指拨了一下嘴唇，倩笑道：“那你得有觉悟。”
“什么觉悟？”柯月刹笑如冷风。
“长眠地下的觉悟。”赫连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戾气，但她的面庞仍是含笑的。
柯月刹不语，他的手抓着缠剑布条的一端，然后轻轻一扯，赫连只觉强风迎面而来，缠绕剑的麻布条圈圈松开，柯月刹银发飞扬，他美丽的脸上全是傲气。
巨隼翔空，雪光流射。
柯月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刺眼，与他容颜一样惊艳世人的银色长剑。
赫连一时竟说不出话，她分明感觉到一股逼人的象征死亡的剑气向她袭来，压制的空气十分沉重，而那把剑，她认得。
半响，赫连听到柯月刹的声音，“我要见过另一位店主，才能决定是否值得让我长眠，你说对么？”
“我是个商人，买货看货的道理还是懂的。”赫连走向柯月刹，她紫色的指甲划过柯月刹的脸，道：“我觉得，他想见你了。”
“那一起走吧。”
赫连的手对着前方一挥，玉石砌得的台阶从争妍斗艳的花丛中不断冒出，柯月刹看着这貌似无尽头的阶梯，踏了上去，赫连回看了一眼柯月刹站过的地方，发现他拔剑时引起的风疾刮过的四周，花草粉碎，残翅零乱。
赫连说了句让柯月刹不明白的话，“看来你引火上身了呢。”
“店主富可敌国啊，台阶都是玉砌的。”
“小本生意，多靠那个人经营有方，做一回生意，就可以砌两百个这样的阶梯。”赫连的口气轻描淡写的，似乎赚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的店不是刚开张么，怎么做了生意。”
“忘了跟你说，在阳界的小店，明天就营业，有机会的话你会看到的。”
“真奇怪了，你会嫁给那个神经病。”
赫连止步，白了柯月刹一眼，不高兴道：“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清楚了，下次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别怪我。”
柯月刹一脸天真样，问：“记什么？”
赫连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我是店主，不是店主夫人。”
“不好意思，冒犯冒犯，小误会。”柯月刹尴尬的笑笑，“继续走吧。”
赫连小声的叹了句，“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下次。”
忽然，柯月刹发出一声惊叹。
“行宫！”
柯月刹的面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富丽的程度直逼唐宫，堂皇的让人睁不开眼，金灿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额外炫目。
“琉璃瓦啊，真是光芒四射。”
“琉璃算什么，那是掺了黄金的琉璃。”
“里面的地板该不会是黄金铺的吧。”柯月刹看了看门前做工精细，栩栩如生的石雕狮子，笑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赫连说完，径自先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霍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