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夜礼服蒙面

65、65

　　同学聚会选在了一个离学校不算远的大饭店，当久久何临生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大厅里热络地聊起来了。

　　远远地有人看见他们，挥手高声招呼着：“沈久久！这里这里！”

　　久久跟许临生点了下头，就笑着跑向了右边。而许临生则在自己班同学惊讶又惊喜的招呼声中走向了左边。

　　刚跑到近前，就一堆人拥上前来，笑嘻嘻地挨个跟她拥抱。

　　先是陈燕，才不过半年时间而已，她却足足圆了一圈，一个熊抱过来，久久直唉哟：“快把你的胸拿远点，压死我了！”陈燕哭笑不得，追着要打她。

　　久久连忙闪身躲到了禹城浩后边，陈燕喊：“禹城浩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小蹄子！”

　　禹城浩笑呵呵地回：“别介啊，这才刚见着面呢，你就把她打死了，那哥们还怎么玩儿啊。”

　　换来沈久久狠狠的一脚，踹得他一边抱着腿咧嘴蹦跶，一边哭诉：“你忘了高中是谁天天拼死给你去抢芹菜肉饼来着？”

　　半年不见，禹城浩比高中时候好像长高了一点。曾经的阳光大男孩晒黑了，也变man了，举手投足间吸引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了。

　　久久拿胳膊肘捣他：“哎，好歹也是个帅哥，注意点形象，多少姑娘看着呢。”

　　禹城浩连忙直起身来整整衣领，一秒钟变身衣冠禽兽，小声问久久：“哪个姑娘看我呢？”

　　沈久久和陈燕同时大喊：“女生宿舍舍管大妈！”

　　“靠，别闹！我明明是少女杀手好吗！”

　　一群人笑闹成一团，久久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一扫而空。

　　真好，虽然独木桥后，大家天涯海角，去了不同的城市，进了不同的学校，也没有就此生疏掉。再次见面，还是这么……互损！

　　正闹腾着，又来了一批人，是许凤她们。女生们上了大学之后，明显地都漂亮了许多，吴家有女初长成，都知道打扮了。

　　见了面，面对许凤略带讨好亲热的笑，久久淡淡地点了个头，随口应了声。

　　陈燕拿肩膀一顶久久，挑着眉问：“还跟她‘好姐妹’呢？”

　　久久翻个白眼：“傻X才会呢。我只是觉得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用成年人的态度来对待彼此。”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

　　沈久久扯着嗓子高声喊：“许临生，我渴啦！”

　　大厅另一边正跟同学讲话的许临生打开背包掏出一瓶水，过来递给她，又走回去。换来两边同时的一片起哄声。

　　“唉哟，你够可以的啊，直接就秀起来了！”陈燕拉着久久问：“你俩好了？”

　　久久只笑不说话。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牛逼啊，之前我们还在说，1、2、3班同一个地方同学聚会，可惜两个级草好像都来不了。结果，你就跟许临生一块来了。”

　　久久笑了笑，没回话。另外一个人问：“江程远不来了？”

　　“对啊，好像他们全家在国外度假呢。”

　　“啊，好可惜啊，见不到帅哥了……”

　　沈久久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下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了一把。

　　大厅里，三个班的同学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人来的差不多的班级就上楼去包厢吃饭了。久久上楼的时候转头看了一下三班，果然没有看到江程远。

　　她翻出手机，对着那条信息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回。

　　R市的人嗜酒如命，酒文化横扫大半个中国。就连个同学聚会，大家也是讲究的很。班主任发言，第一杯集体全干。班长发言，第二杯集体再干。副班长发言，第三杯集体又干。

　　三杯下肚，有那酒量不好的，就已经开始要晕乎了。

　　沈久久属于酒量不大，酒胆很大的。当了三年班长，班里人缘也不错，有来敬酒的，一律捋着袖子就跟人划拳。

　　划来划去，酒喝了不知道多少，反正眼前的世界是开始旋转了，赶紧找了个沙发窝着去半场休息。

　　正眯着眼呢，有人伸手覆在额头上，凉凉的很是舒服。久久嘟囔着：“许临生你跑我们班的场子来干嘛？”

　　一睁眼，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他头发长长了不少，打理得干净清爽，穿着件深色外套，系着棉围巾。看上去好像韩剧里的男主角。

　　江程远看着愣住的沈久久，笑道：“喝多了？”

　　“啊，有点。”

　　“我带了醒酒药来，吃一片吧，不然等会儿可能胃不舒服。”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药递过来。

　　久久刚咽下去药，一杯白开水就递到眼前来。接过水，一口一口地喝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怎么不回我的信息呢？”还是江程远先开了口。

　　“啊？”

　　“没收到吗？我今天早上出门前给你发的。”

　　沈久久正支支吾吾的时候，又过来了一人，他皱眉看着久久，俯身摸了下她的脸颊，道：“怎么这么烫，喝了多少酒？”

　　“咳，不记得了……”

　　许临生挑了挑眉：“哟，酒量不错嘛，千杯不醉啊。”

　　“咳咳咳咳……”沈久久红着脸别过头去。

　　许临生这才好像刚看见身边的人一样，拍了下江程远的肩：“他们说你在国外度假呢，怎么回来了？”

　　江程远笑：“恩，就玩了一圈，过年还是要回来看看老人的。”

　　“走，一起去喝一杯吧。”

　　“好。”

　　许临生拉着江程远走了两步，又回头瞪久久：“老师躺着别乱走了，也不许再喝了，等会儿再收拾你。”

　　久久低着头一声不吭。

　　许临生挑眉：“听到没？”

　　“哦。”久久翻个白眼，许临生这才拉着江程远走了。

　　出门前，江程远回头看了一眼，恰好跟正抬头的沈久久视线对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得有点远，久久看不清江程远眼里的情绪，只看到他对着她笑了一下。

　　江程远还是那个江程远，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温柔的，温暖的，不问因由。

　　久久正一个人发怔的时候，陈燕不知道怎么杀出酒桌重围凑到了她跟前，八卦道：“哎，江程远怎么回来了？话说，你俩高中时候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啊，我还一直以为你俩会是一对呢，谁知道你怎么就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许临生凑一起了呢？哎，江程远真的很不错啊，半年没见，又帅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其实你跟江程远从外型上看也是很搭的嘛。”

　　久久斜了她一眼：“你确定是为我好？不是因为许临生是你高中梦中情人？”

　　陈燕立刻一脸的大义凛然：“废话，好姐妹两肋插刀，我当然主要是为你好！次要才是怕你祸害了我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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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之后，不少人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撤退了，剩下参加第二波的人，果断一起杀去了KTV。

　　因为文理科分班的原因，1、2、3班的学生之间各种牵扯，互相都认识的差不多了。既然饭都一起吃了，组织者们干脆就决定，歌也悬一个地方一起唱吧。三个相邻的大包厢，大家还能互相串串门。

　　到了KTV，沈久久的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又开始豪放地跟男生们划拳灌酒。不多久，KTV里又倒下一片。

　　睡觉的，闷头吃东西的，拉着手眼泪汪汪忆往昔的……

　　许临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片狼藉。

　　而沈久久则站在桌子上，非要一个男生对瓶吹。

　　许临生直接一个打横把她抗了下来，引来一片口哨和欢呼。

　　两人坐到角落里，久久舔着脸开始撒娇：“我头疼啊怎么办。”

　　许临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眼神中满是：你刚才不是很英勇吗？现在给老子装个鸟的柔弱？

　　久久扭来扭去：“你不知道我们班那群人，可贱着呢，我得努力先把他们都灌倒，不然他们就该排队来灌我了。我这叫，扼杀敌人于襁褓之中！”

　　“嗤，你还挺有理的。”许临生伸手捞起来她掉地上去的手机，漫不经心道，“江程远回来你知道吗？”

　　久久僵了下，摇头：“不知道啊。”

　　许临生拿着手机晃啊晃的，拉长了声音：“哦……他没给你发信息吗？”

　　久久盯着手机吞了下口水：“没有啊，也可能发了，我没看见吧。要不你看看？”

　　许临生把手机扔回给她：“不用了，我相信你。我才不会做那种检查女朋友手机的男友呢，反正你也没啥瞒着我的事儿，对吧？”

　　沈久久小鸡啄米地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拿回来手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立刻偷偷把江程远发的短信给删了。

　　KTV里一片混乱，压根没人唱歌。两人正窝在角落里说着话，包厢里又进来一个人。

　　喝多了酒的男生们先吆喝了起来：“唉哟，江程远大帅哥来串场了！”

　　久久和许临生抬头看去，只见江程远正笑着跟他们点头。他刚想坐过来，就被二班的男生一把拉过去要他喝酒。江程远直摆手，男生们不饶。谁知女生们倒是站了出来，一致呵斥男生们怎么可以灌同学酒。

　　男生们那个冤枉啊，天地良心，之前都是谁谁谁拍着桌子喊“谁不喝谁是龟孙子”的？怎么换了个人，待遇就差了这么多呢？

　　这个残忍的看脸的世界啊……

　　最终，江程远被起哄着唱歌抵酒了。

　　点歌前，江程远转头问久久：“你有什么想听的没？”

　　一屋子人全都回头看她，久久忙摇头：“没有没有，随便唱吧。”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一群男生就开始嗷嗷叫：“《偏偏喜欢你》啊！”

　　女生们倒是很有眼色地全都没说话，还伸手扯了扯喊得最大声的男生。

　　江程远嗓音醇厚，唱歌很好听。可沈久久却坐立不安，只觉得身边的气温迅速下降。

　　许临生斜睨着看她：“这首歌还挺好听的，是吧？”

　　“额……”久久左右张望，心里一片草泥马飞过。

　　这话该怎么答啊？是该说好听，还是说不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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